“这里就是徐市边缘。”林默指着前方。


    大片白色建筑群中，一座高楼顶上挂着几个残破的红字：徐市第三人民医院。


    “目标，那栋楼。”他声音没有温度，“直线距离五百米，路不好走，丧尸多。”


    “明白！”阿虎等人压低声音回应。


    他们把车藏进一栋被掏空的商铺后巷，整理装备，沿着街道墙根，


    如几道贴地游走的影子，无声地向医院摸去。


    越靠近医院，空气里的腐臭味越是呛鼻。


    街道上到处都是撞毁的汽车和被撕碎的杂物。


    走在最前面的刘星猛地抬手，整个队伍瞬间定在原地。


    他蹲下，指了指地面。


    一枚黄铜弹壳。


    苏乔看过去，弹壳旁边，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还没完全干透，表面蒙着一层粘稠的胶质感。


    林默走上前，没捡弹壳，只是用脚尖轻轻拨了一下。


    “7.62毫米。”他开口，声音很轻，“复装弹，火药味不对。”


    他看向那滩血。


    “喷溅距离近，角度低。枪手当时应该是跪着或者倒在地上开的枪。”


    阿虎的脸色变了：“有其他人？”


    “怎么办，队长？还去吗？”刘星问。


    “去！”林默的回答没有半秒迟疑。


    “基地的药等不了。”


    他抬眼看向医院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


    队伍的气氛彻底变了。


    之前的警惕是针对丧尸，而现在，是针对同类。


    每个人的呼吸都压在胸口，武器的保险被悄然打开，每一步都踩在碎石最少的地面上。


    绕过一个堆满垃圾桶的街角，医院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嚣张地横在门口。


    五六个男人围着医院大门，正用一根粗大的撬棍，费力地撬着紧闭的钢化玻璃门。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神情却写满了凶悍。手里武器五花八门，砍刀、消防斧，还有两把用钢管和木头拼凑的土制猎枪。


    他们一边咒骂着，一边用一根撬棍使劲地撬着门缝。


    “妈的，这门真他娘的结实！”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吐了口唾沫，


    狠狠一脚踹在玻璃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声音立刻惊动了附近几只正在游荡的丧尸，它们嘶吼着，摇摇晃晃地朝医院门口围了过来。


    “操！来活儿了！”另一个拿着砍刀的瘦高个骂了一声，


    “老三、老四，把这几个杂碎清了！”


    两个男人立刻迎了上去，用砍刀和钢管笨拙地对付着丧尸。


    他们的动作毫无章法，砍刀乱挥，钢管乱砸，


    好几次都差点砸到自己人，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在发泄。


    林默小队隐蔽在一辆废弃的公交车后面，冷冷地观察着这一切。


    “一群垃圾。”阿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垃圾才更咬人。”林默低声说，“他们没底线。”


    就在这时，撬门那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钢化玻璃门上，一道裂缝从撬棍接触点迅速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门面，如同巨大的蜘蛛网。


    “开了！开了！”那伙人爆发出狂喜的欢呼。


    “老大，发了！”


    络腮胡男人脸上肥肉一抖，刚要带头冲进去，动作却猛地一僵。


    他豁然转身，一双饿狼般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公交车的方向。


    “谁在那儿？给老子滚出来！”


    他举起手里的土制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林默的藏身处。


    暴露了。


    林默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


    他第一个从公交车后走了出来，双手摊开，掌心朝外，表示没有敌意。


    阿虎、刘星、梁辰梁宇紧随其后，呈一个松散的战斗队形散开，将苏乔护在最中心。


    “路过的。”林默的声音平静无波。


    络腮胡的视线在他们一行人身上扫过，尤其在他们统一的战术背心和精良的武器上停留了很久，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路过？”他冷笑一声，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看你们是闻着味儿来抢食的吧？”


    他用枪口点了点他们。


    “这身行头不错。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不然，这儿可就多了几具喂丧尸的料。”


    “老大，跟他们啰嗦什么！”旁边的瘦高个举起砍刀，煽动道，


    “宰了他们，装备还有那妞，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动手。”


    林默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几乎听不见声音。


    但这两个字，就是信号。


    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从原地消失！


    如同一头捕食的猎豹，瞬间跨越十米距离，直扑络腮胡！


    阿虎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改装过的防爆盾牌在前，正面撞向那几个拿刀的混混。


    刘星则贴着墙边，整个人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目标直指另一个持枪的家伙。


    战斗，秒速爆发！


    对方完全没料到这群人比他们还狠，说打就打！


    林默的速度太快，络腮胡刚要扣动扳机，手腕就被林默一把捏住。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手腕直接被拗断，猎枪脱手飞出。


    络腮胡瞳孔巨震，手指刚要扣下扳机，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捏住。


    他甚至没看清林默的动作。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


    他的手腕被拧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猎枪脱手飞出。


    另一边，阿虎的冲撞已经碾碎了对方的阵型。


    两个混混被盾牌撞得离地飞起，盾牌的金属边缘顺势削在第三个人的脸上，带起一串血珠。


    但这些人确实悍不畏死。


    剩下的两人反应过来，嘶吼着从两侧朝林默和阿虎夹击而来。


    一时间，金属碰撞声、骨骼碎裂声、咒骂和闷哼响成一片。


    战局被分割成三块。


    林默对战络腮胡。


    阿虎、梁辰兄弟以三敌三。


    刘星则与最后一个枪手在废车之间缠斗。


    所有人都被主战场的血腥暴力吸引了注意。


    没人注意到，一个最初被阿虎撞开的混混，捂着剧痛的胸口，


    在地上滚了两圈后，目光锁定在了队伍最后方的苏乔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狞笑。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女人外表看上去脏兮兮的。


    但仔细看还是细皮嫩肉，又被严密地保护着，肯定是队伍里的重要人物。


    只要抓住她……


    他悄悄弓起身子，绕开战团，从侧后方，一步步，无声地靠近苏乔。


    他已经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


    他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兴奋，手中的钢管高高举起，对准了那截白皙脆弱的后颈。


    去死吧！


    钢管带着风声，呼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