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两个人,一条命,分开怎么活

作品:《厉总跪求复合:萌宝他喊别人爹

    宁鱼当时就被他一句话说哭了,那天晚上她眼睛正好看不见,看不见厉时雁猩红的双眼,也看不见他因为她一句话气得将外套砸在地上。


    宁鱼只是红着眼说:“小哥,你别说这种气话,小哥你别生气,我不治了,我不花钱了,我不拖累你了。”


    刚说完,她就被厉时雁抓住了手腕,力气很大,大到好像能把他的手骨捏碎。


    厉时雁的力气不用说,成年男人的力量本就超出女性,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四处兼职做遍了各种体力活,又在地下拳场打到现在,打出常胜将军不败威名的拳手。


    可厉时雁那时候是真控制不了自己。


    他想,果然是相依为命长大的人,果然是他爱的人,一句话几个字就能给他说得恨不得去死。


    “什么叫做拖累我?你给我说明白,什么叫拖累!”


    厉时雁再开口时嗓音都是失控的,沙哑得不行:


    “厉小鱼,说话!什么叫做不拖累我了?”


    宁鱼疼得面色发白,她什么都看不见,明明厉时雁在,她更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可她偏偏就是更害怕了。


    宁鱼白着脸,“就是…就是不治了,反正也治不好,不想再白花小哥的钱了,不想做个什么用都没有只能拖累小哥的累赘。”


    他像是被她气笑了,“累赘,拖累,所以在你心里,这么多年,就只是你在拖累我?是吗?”


    宁鱼抬头,循着声音看向他的方向:“难道不是吗小哥?难道…不是我一直在拖累你吗…如果不是我,你不需要那么辛苦,你也不需要那么拼命地挣钱。不需要非要租个房子住,你可以住学校,你可以认识很多新朋友,不用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


    她说着,就像是一把钝刀子,一点一点捅进厉时雁的心里,每说一个字就推进去一点,每说一句话就磨进去一点。


    厉时雁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没说话,他从来不知道,有时候有些人的几句话就能轻松战胜擂台上所有的对手。


    他宁愿去地下拳场,输得一败涂地,被一群人打得站都站不起来,眼睛都睁不开。


    他也不想面对这个时候的宁鱼。


    更不想听她说话。


    轻飘飘几句话就说得他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说得他没有半分求胜的欲望。


    厉时雁看着她没停,像是看不见他已经猩红泛泪的眼,也看不见他疯狂又颓败的神色。


    “我知道小哥从小为了照顾我很累,要学习那么多东西,又要忙着赚钱,还要回家照顾我给我做饭洗衣服。”


    宁鱼说着,她大概没意识到,每一个字说出来,就会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溢出:


    “但小哥…我这个眼睛真的治不好,我们别花钱了好吗?其实从小在福利院那点情分,都是我欠你的。你从来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对我负责什么的,其实像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分……”


    她说着,突然就听见面前男人冷笑了一声,像是再没了半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质问的力气。


    “厉小鱼,既然你满脑子都惦记着什么时候离开我,满脑子都想着什么时候要分开,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厉时雁的嗓音不冷也低沉,像是真是被她一番话说得半点情绪都没了,整个人说话的时候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那好,那以后我们分开活。”


    那以后,我们分开活。


    说完,她就听见男人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宁鱼不是慌了,当时就疯了,可她呆坐在床上。


    别去…


    别去…


    别去找小哥了…


    他那么好的人,别拖累他了,他没必要对她的人生负责的。


    不就是眼睛瞎了吗…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


    反正以后她再也没有小哥了,看不看得见有什么区别。


    没有小哥…


    永远都没有小哥了…


    不…不可以…


    宁鱼不知道她劝了自己多久,也不知道她把自己的掌心攥得发白渗血。


    可想到以后再也没有厉时雁这几个字,宁鱼就疯了一样,再也忍不住,想要下床去追他。


    小哥。


    小哥我错了,我以后花你的钱了,自己赚钱,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你别不要我。


    分开活。


    分开怎么能活。


    他们早就是一条命的人。


    她那时候看不见,从床上下来就摔了,她挣扎着爬起来,从来没有那么不怕疼过。


    从病房到门口,对于一个正常人才只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像腿长一点的,比如厉时雁,只不过是八九步的距离。


    可宁鱼摔了十二次。


    凳子、病床、桌子腿、鞋,她什么都看不见,摔到最后青一块紫一块,摔在门口腿都快站不起来。


    她听见有人跑过来,她也想挣扎着起身去追一追厉时雁,可她没力气又看不见,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串砸在地上:


    “小哥…小哥,你等等我…我错了…”


    直到手腕被那双熟悉的…带着薄茧的大掌握住,熟悉的冷松香钻进她的鼻尖。


    宁鱼才下意识地抬头,可她也看不见了,只能凭借熟悉的气息来确认是他。


    她攥紧面前男人的衣角:“小哥,你别生我气,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说,我以后不花你的钱了,我不治眼睛了也不拖累你了,我会学着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不会花你多少时间的。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男人没说话。


    面前的人沉默地将她抱起来,把她送回病房,他本来就带着气,动作当然算不上温柔。


    只是没想到他才出去两分钟,抽根烟的空,病房里就能被她折腾得一片狼藉。


    他甚至都想问,是怎么能够弄得这么乱的。


    他沉默地将东西都消失好,一边听着她道歉又认错的话,心里都冷笑。


    就走几步路的功夫就能搞砸成这样,还想不给他添麻烦,做梦呢。


    病床上的姑娘听不见他说话,似乎更加不安了,那哭起来没完没了的。


    换成平常厉时雁早就上去哄了。


    这会儿厉时雁自己都带着气,说出来的话最多也就是能让她哭得更凶而已。


    她是真的很慌:“小哥,你说说话,你别不说话。我害怕,你理我一下好不好,我听不见你说话…”


    厉时雁收拾着东西,心想他都没说话,她肯定听不见。


    可想要,厉时雁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意识到话里的怪异之处。


    他立马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