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问自己的葬礼应该怎么办
作品:《原神:这货凭什么是执行官!》 胡桃:“………………”
想到是自己把这货招回来的…胡桃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这…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帝君呐——!!!您睁开眼看看呐——!!!看看这璃月的大好河山!看看这万家灯火!看看这…这壶还没喝完的好茶啊——!!!”
陈锦的哭嚎还在继续,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甚至开始即兴发挥,添加细节。
“您老人家平日里最爱听云先生的戏!最爱吃万民堂的水煮黑背鲈!最爱遛弯听田铁嘴说书!最爱…最爱看咱们往生堂的业绩报表啊!!!如今您这一走!戏谁听?鱼谁吃?书谁说?报表…报表谁批啊?!呜呼哀哉——!!!”
他一边嚎,一边用力摇晃着钟离。
钟离依旧端坐如山,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放空得更厉害了,仿佛灵魂已经出窍,神游天外,只留下一具皮囊在承受。
“我的帝君啊——!!!您怎么就这么狠心呐——!!!留下这偌大的璃月港!留下这无数的子民!留下…留下我们往生堂这么大一摊子业务啊!!!多…多不利于璃月精神文明建设啊——!!!”
陈锦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肝肠寸断,鼻涕眼泪都快出来了。
偏厅内外,一些原本沉浸在悲痛中的仪倌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吸引,忍不住探头探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敬佩。
陈锦客卿不愧是专业人才,这哭丧水平,我等望尘莫及!
胡桃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再让这货嚎下去,往生堂今天就不是办帝君的葬礼,而是要先给陈锦办了。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小胸脯高高鼓起,然后——
“好啦————!!!!”
一声清脆响亮,中气十足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陈锦的哭嚎!
这一声“好啦”,蕴含了往生堂主的威严、被逼到绝境的崩溃、以及能够解决一切问题的标准!
效果拔群!
整个偏厅瞬间鸦雀无声。
连窗外隐约传来的嘈杂声仿佛都被这一嗓子给吓停了。
陈锦的哭声戛然而止,保持着扑在钟离身上的姿势,嘴巴还张着,脸上那夸张的悲痛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帝君他老人家是陨落了!是宾天了!是璃月巨大的、沉重的、无可挽回的损失!但我们往生堂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哭天抢地,表演才艺。
是要行动起来,用我们最专业、最严谨、最隆重的仪式,送帝君最后一程。你懂不懂呀?!”
陈锦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从钟离身上爬起来,坐回自己的椅子,甚至还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脸上那夸张的悲痛迅速收敛,换上了一副“哦好的堂主我知道了”的乖巧表情。
“咳咳…”
他干咳两声,试图挽回一点形象。
“堂主教训的是!是我太过悲痛,一时情绪失控,失了分寸。主要是帝君他老人家对我…对璃月恩重如山,我这心里…难受啊!”
陈锦还适时地揉了揉心口,表示真的很痛。
胡桃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废话。
她转向看起来唯一正常的钟离,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小脸上挤出一丝尽可能郑重严肃的表情:
“钟离客卿。”
“帝君葬礼,事关重大,关乎国体,关乎民心,更关乎对岩王爷他老人家三千七百年守护的最高敬意与最终送别。”
她顿了顿,目光恳切,又带着点“求求你了千万要正常一点”的祈求地望着钟离:
“你通晓古今礼法,熟知璃月各项传统仪轨,对帝君生平喜好与璃月历史更是了如指掌。
依你高见,此番葬礼…具体该如何操办?当遵循何种古制?有何…需要特别注意的环节或忌讳吗?”
胡小桃问得极其认真,仿佛真的在向一位博古通今的礼仪专家请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问“死者”本人关于如何埋葬他自己的专业意见。
整个偏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连刚刚还在揉着心口、表演“心痛”的陈锦都停下了动作,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向钟离,脸上露出一丝饶有兴味的表情。
被问到的钟离:“…………”
钟离端坐在原地,身姿依旧挺拔如松,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闹剧并未发生。
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那双金色眼眸,几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视线似乎微微游移了些许,才重新聚焦。
他缓缓端起面前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动作依旧优雅,但速度似乎比平时慢了半拍。
他轻轻呷了一口冷茶,仿佛在借这个动作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平复某种极其复杂难言的心情。
片刻的沉默后,钟离缓缓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叩”声。
他抬起眼眸,迎上胡桃那充满“求知欲”的目光,语气平稳舒缓,深思熟虑,缓缓开口:
“以普遍理性而论,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乃魔神战争之胜者,璃月港之缔造者,守护璃月已有三千七百载。
其身份尊崇,功绩彪炳千古。其葬礼规格,自当遵循古老之仪轨。”
他的声音沉稳,条理清晰,仿佛真的在客观分析一位伟大逝者的身后事。
胡桃听得连连点头,小脸上满是“果然还是钟离先生靠谱”的欣慰表情,甚至不知从哪掏出来个小本本准备记录要点。
钟离继续道,语气不疾不徐:“然…”
他话锋一转,声音似乎变得更加低沉而富有深意。
“…帝君虽为神明,其性却并非一味追求奢华铺张,纵观其三千七百载守护,务实勤勉,沉稳内敛,不喜虚饰,更重实质。”
胡桃记录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钟离先生的意思是…?”
钟离微微颔首,石珀般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仿佛对逝者极为理解的感慨:
“帝君之心,深如渊海。其行事风格,往往于宏大处见细微,于磅礴中显简朴。
故,依在下浅见,此番葬礼,或不必过于追求外在繁文缛节与器物堆砌,反倒更应贴合其本性,一切…从简为宜。”
“从简?!”
胡桃猛地抬起头,大眼睛有些疑惑。
“钟离先生!这…这恐怕不妥吧?!帝君他老人家何等身份!葬礼若从简,如何体现璃月上下之哀思与敬意?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三千七百年的守护?这…这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