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比以前更过分了

作品:《暗宠成真,京圈太子他上了瘾

    车子驶出别墅区,融入城市的夜色。


    南城郊区的墓园很安静,深夜里只有风吹过松柏的沙沙声。


    周时淮用手机照着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石阶上。


    宋安璃找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


    墓碑被打理得很干净,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婉,眉眼间和宋安璃有七分相像。


    宋安璃蹲下身,用带来的湿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墓碑的每一个角落,把上面沾染的几片落叶拂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把那盒蛋糕打开,放在墓碑前。


    “妈。”她开口,对着照片上的人,“我来看你了。”


    “爸他……他还是老样子。不,他比以前更过分了。”


    “他为了你留给我的东西,想杀了张律师。”


    她叙述着,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没有带任何情绪。


    “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宋安琪。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丝关爱。他所有的耐心和疼爱,都给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


    “他是不是觉得,只要没有我,你留下的所有东西,就都是他的了?”


    她问着,却不需要答案。


    周时淮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安静地听着。


    宋安璃的这番话,让他心里一个被忽略的疑点重新浮了上来。


    宋振国对宋安琪的偏爱,超出了一个继父对养女的正常范畴。他可以为了宋安琪,不惜买凶杀人,也要阻止自己的亲生女儿继承遗产。


    这不合常理。


    除非,宋安琪的身份,对他来说有更重要的意义。或者,宋安璃的存在,对他构成了某种他无法容忍的威胁。


    宋安璃在墓碑前待了很久,直到夜风吹得她手脚冰凉。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的母亲,然后转身。


    “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长。


    走了没多远,宋安璃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情绪的剧烈起伏和一整天的奔波,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我有点累了。”她停下脚步。


    周时淮走到她面前,在她身前蹲了下来,宽阔的后背对着她。


    “上来。”


    宋安璃看着他的背,他的左肩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绷紧。


    “你的伤……”


    “没事。”


    他还是那两个字,简单,却不容拒绝。


    宋安璃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再逞强。她俯下身,轻轻地趴了上去。


    周时淮稳稳地托住她的腿,手臂用力,轻松地将她背了起来,站直身体。


    他的步伐很稳,一步一步,踩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


    宋安璃把脸靠在他的右肩上,避开了他受伤的左边。


    他的身体很暖,隔着薄薄的衬衫,源源不断地传来热度,驱散了深夜的寒意。


    一路无言。


    他只是沉默地背着她走,穿过一排排安静的墓碑,走向停在远处的车灯。


    这条路,她从没觉得如此安稳过。


    “周时淮。”


    她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嗯?”


    他应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他的后背,清晰地传到她的胸口。


    宋安璃把脸往他颈窝里埋了埋,闻到了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


    “有你在,挺好的。”


    她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


    周时淮的脚步顿了一下,只有半秒,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频率,只是比刚才更加沉稳。


    他没有回答,但宋安璃知道,他听见了。


    夜风又起,吹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凉意。


    她下意识地往他温暖的后背贴得更近了些。


    “周时淮。”


    “嗯。”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公司,钱,所有的一切。”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嗓音闷闷的,“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这个问题,她问得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各取所需的协议。


    他保护她,她付给他报酬,等她拿回一切,他们就分道扬镳。


    她不该问的。


    周时淮的脚步又停了。


    这次,他停了很久。


    墓园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彼此的呼吸。


    “只要你需要。”他终于开口,砸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又沉重,“我就会一直在。”


    宋安璃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起头,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颌线。


    “谢谢你。”她小声说。


    “我们是夫妻。”周时淮的嗓音很平,“不用说谢谢。”


    夫妻。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和在医院里对医生说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


    前者是应付,后者,却透出不容辩驳的认真。


    宋安璃忽然觉得,压在心口那块叫宋振国的巨石,好像被撬动了一丝缝隙。


    有光,从那道缝隙里透了进来。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把脸靠回他的肩膀。


    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连日来的紧绷和疲惫,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可以卸下的支点。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时淮感觉到背上的重量变得均匀而沉重,呼吸也变得绵长。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左肩尽可能地放松,然后一步步,更加平稳地朝山下走去。


    回到别墅,已经是后半夜。


    周时淮把宋安璃从车里抱出来,她睡得很沉,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抱着她,穿过空无一人的客厅,上了二楼。


    他用没受伤的右胳膊肘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


    灯光下,她睡着的脸庞褪去了白天的坚硬和防备,显得格外安静。


    他没有开灯,转身走到了阳台。


    夜风带着凉意,让他因为失血而有些发沉的头脑清醒了些。


    他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


    楼下的花园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周时淮的动作停住,他垂眼望去。


    花园的角落,宋振国和宋安琪正站在桂花树的阴影下。因为距离远,他们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那急切和不满的嗓音,却顺着风断断续续地飘了上来。


    “爸!你到底在等什么?再过两天,那个死丫头就要去签文件了!到时候,妈留下的所有东西,就真的全是她的了!”是宋安琪的声音,尖锐又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