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切都太巧了
作品:《暗宠成真,京圈太子他上了瘾》 宋安琪的脸彻底白了,她咬着嘴唇,转身时,脚步都有些踉跄。
在关上门之前,她的视线飞快地从宋安璃桌上那份敞开的新品发布会策划案上扫过,将上面的代言人名字和时间地点,牢牢记在了心里。
门关上,办公室重归寂静。
宋安璃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应付宋安琪,比签下一份几十亿的合同还累。
她处理完手头积压的工作,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勾勒出冰冷繁华的轮廓。
她拿起车钥匙,没回宋家,而是驱车去了城西的一家花店。
“一束白菊。”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市郊的墓园外。
夜里的墓园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柏树的沙沙声。宋安璃抱着那束白菊,踩着石阶,一步步走到一座干净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眉眼间和宋安璃有七分相像。
她蹲下身,将花束轻轻放下,然后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的每一寸,连照片的边框都不放过。
“妈,我来看你了。”
她的嗓音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
“公司最近很忙,璀璨的新品要发布了,还是你最喜欢的那个设计师的作品。”
她絮絮叨叨地讲着,都是些公司里的琐事。
“我结婚了。”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抚过照片上女人的脸颊。
“你不认识他,他叫周时淮。是个……还不错的人。”
“爸还是老样子,把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当成宝。宋安琪也开了个珠宝公司,用爸给的钱。她什么都要跟我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妈,我有时候在想,你当年病得那么突然,是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喉咙里哽了一下。
母亲的身体一向很好,每年都做体检,却在短短几个月内迅速衰败下去。
她走后,父亲的悲伤没持续多久,就将那个女人和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宋安琪领进了家门。
一切都太巧了。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冰凉的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和温热的液体混在一起。
她没有动,就那么安静地蹲着,任由雨水浸湿她的头发和衣服。
一把黑色的雨伞,忽然出现在她头顶,为她隔开了一片冰冷。
宋安璃缓缓抬起头。
周时淮站在她身后,举着伞,身上的黑色衬衫肩头处已经湿了一片。
“不知道躲雨?”他问。
宋安璃看着他,没回答,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来看我父亲。”周时淮的回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另一块墓碑上,那里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
宋安璃顺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再多问。
“走吧,雨大了。”周时淮提醒她。
宋安璃站起身,膝盖因为蹲了太久一阵发麻,身体晃了一下。
周时淮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手掌很稳,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干燥的温度。
“谢谢。”
她很快站稳,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臂。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地往墓园外走。
到了停车场,宋安璃才注意到,周时淮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
不是她给他配的那辆奥迪。
是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型低调,但那块五个八的连号车牌,却半点也低调不起来。
“你的车?”
“李砚的。”周时淮面不改色地拉开车门,“他车多,我随便开了一辆。”
又是李砚。
宋安璃没再说什么,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墓园,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周时淮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消失在雨幕中,才收回了视线。
他没有回公寓,而是将车开到一处僻静的路边,停下。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查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李砚的嗓音:“查到了,绑架你老婆的那两个孙子,背后收钱的账户,最终指向了一个海外的空壳公司。但那家公司,跟宋安琪的母亲,林慧,有间接的资金往来。”
周时淮的脸色沉了下去。
“继续查,我要直接证据。”
“放心吧,交给我。”
挂了电话,他重新发动车子,汇入车流。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车速都慢了下来。
开到一段高架路时,前面堵死了,长长的车龙一眼望不到头。
尖锐的鸣笛声此起彼伏,混杂着雨声,让人心烦。
周时淮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旁边车道一个司机探出头,对着前面喊:“搞什么啊?还走不走了?”
更前面有人回话:“别急了,前面出大事了!连环追尾,好几辆车撞在一起了!”
“我刚才听救护车过去的时候,有人说,最前面那辆奔驰的女司机,当场就不行了……”
“是吗?多大啊?”
“看着不大,二十多岁吧,可惜了……”
周时淮夹着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奔驰,女司机,二十多岁。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让他心脏猛地一沉。
宋安璃开的是玛莎拉蒂,不是奔驰。
他对自己说。
可是,那股没来由的心慌,却攫住了他。
万一呢?万一她今天换了车?万一那些人看错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推开车门,把还没熄灭的烟扔在地上,不顾后面司机的叫骂,逆着车流,朝着事故发生的方向狂奔而去。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是她。
绝对不能是她。
车祸现场一片狼藉,红蓝交替的警灯刺得人眼睛发疼。
几辆撞得变了形的汽车横在路中间,警察正在拉警戒线,疏散围观的人群。
周时淮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被挤在最中间的白色轿车,车头已经完全撞毁,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扭曲得不成样子。
不是玛莎拉蒂。
他心里刚松了半口气,就看到几个医护人员抬着一个担架,从车里下来。
担架上的人浑身是血,脸上盖着白布。
可那只垂在担架边缘、无力晃动的手上,戴着一条眼熟的珍珠手链。
那是宋安璃母亲的遗物,她几乎从不离身。
周时淮的呼吸,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