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爬山

作品:《阴郁万人迷在贵族学院疯狂训狗

    虞帆反抗了一下,然后就躺平了。


    反正,也该收网了。


    剧情太慢了,真的是......叫人等的好着急啊。


    *


    夜幕像一块流淌的黑色丝绸蒙住了天际,远处的星子垂落,轻闪着。


    夏天的夜风带着一点凉意,吹在人身上反倒能去去火。


    虞帆跟在贺温行身后,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袖子有些长,把两只手都收在其中,只露出半截手指,随着往前走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白皙的手握着一根登山杖,身后背了一个黑色书包,里面放着面包和水。


    贺温行走在前面,和虞帆灰扑扑的打扮完全相反,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物低于四位数。


    他向来高调,露出来的那张脸就是最好的时尚单品,哪怕看不出衣服的牌子,只看那张脸也能知道每一根头发丝都在烧钱。


    前面还有一队人,把他们两个远远甩在后面。


    贺温行顾忌着虞帆的速度,一路上为了照顾他都刻意放慢了脚步,微偏头向后看了虞帆一眼,轻挑起眉头。


    “好啦,走快点,陪我去看日出。”


    说着伸手去拿虞帆背后的书包。


    虞帆往后躲,推开他的手。


    “不用了,我自己背着就好。”


    两个人爬了接近两个小时了,中间休息过一次,高强度的运动对虞帆来说有些超过了。


    他轻喘着,莹润的鼻尖出了一点细密汗,苍白的脸颊也微微泛起粉色,看起来像是结在树上刚刚开始发红的桃子,水润润的,叫人想要张嘴咬上一口,看看究竟会不会有汁水往外溢。


    贺温行身体素质向来强悍,又对自己的外观极其的在意,闲暇时间没少泡在自家的健身室,加上平时尤其钟爱各种极限运动,现在这种程度的拉练不过就是洒洒水而已。


    他一只手按住虞帆的脑袋,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去摘他身后背着的包。


    “是我非要拉着你来的,听话,我给你背着。”


    虞帆伸手去拽肩带,“不重,我自己来。”


    可惜了,从始至终0个人相信他真的不觉得重。


    307是这样,贺温行也是这样。


    听到虞帆的话,贺温行愣了愣,随即心头有些发软。


    真是个小傻子,什么都为他考虑,一个书包还能累到他吗?


    可惜啦......


    贺温行把书包背在自己肩上,垂眸看着虞帆泛起血色的脸,海水一般的眸子里泛起细碎的星光。


    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稍长的黑色短发,把原本懒洋洋耷拉着的发丝揉弄的发乱。


    虞帆不高兴的往后撤步子,抬眼面无表情的瞪着他。


    贺温行把手收回来,心虚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好了,咱们快点。”


    前面学生会的组织成员拿着喇叭鼓舞大家,贺温行也悄悄地放慢脚步。


    离着身后的虞帆越来越近。


    三步


    两步


    一步


    两个人肩并着肩,紧紧的挨着,肩膀上的衣服靠得太近,在行动中会摩擦到,发出一点布料磨蹭到细小声音。


    离的太近了,贺温行想。


    明明他的情史多的像一本翻不完的风流账,看起来身经百战的样子,可是只有贺温行自己知道在身体接触这方面不过就是一张白纸。


    他心里有一个人,却不能宣之于口。


    生怕只要说漏了嘴,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往外涌,一次又一次的呼之欲出。


    却又被他老老实实的按下去,经年累月的积压着,困于心头,组成经年的沉珂。


    最后结成了一道疤,上面是丑陋的痕迹,谁都不能触碰,包括他自己。


    他是最滥情的那个,和假正经的江祁不一样、和爱惜羽毛的顾时川不同、跟那个二愣子柏诃更不一样。


    那几个人去酒吧就只顾着喝两口酒,只有他会点人作陪。


    包括平时也是来者不拒,无论那些人图他什么。


    左右不过是钱,或是色。


    好在这两样,他都不缺。


    贺温行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示好,看着对方对自己的迷恋,故作纯澈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贪欲。


    恶心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要想割下来,除非先扒掉这层皮。


    而那些人嘴里还会不断的吐露爱语,向他剖明心迹,一个个的舌灿莲花,像是恨不得要把心都捧出来给他看。


    他喜欢这些痴迷,这种最庸俗的吹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样的感觉会让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舒畅。


    这证明了,他并非不堪。


    相反,他贺温行才是最完美的造物。


    可是现在——挨得太近了!


    近到他的肩膀碰上虞帆的肩膀。


    虞帆身上淡淡的果香渗过来,丝丝缕缕的缠绕住他,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织起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罗网,要把他整个人都困在里面。


    可能是爬了太久的山了。


    贺温行有些恍惚。


    却又像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拉扯着。


    丝线的这头把他的理智绑起来,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轻嘲这不堪一击的假象。


    而丝线的那一头被他的冲动裹挟着。


    他知道的,自从看见虞帆是第一眼就知道的。


    这个人很合他的胃口。


    哪怕他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


    哪怕他可能龌龊粗鄙。


    但从第一眼,这个人就能激起他的破坏欲。


    明明是一个那么阴郁潮湿的人,看起来像是不配生活在阳光下,平时都要走下水道的那种阴暗批。


    可偏偏长了那样纯净的一张脸,瞧不见一丝丝的污浊,就像是在天山之巅开出了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


    那双眼睛被刘海遮掩住风华,只有他知道其中是怎样让人心折的淡漠。


    这样的人,合该被他掐住脖子抵在墙上,一点点的剥夺他的呼吸,看着苍白的面色因为缺乏氧气而变得潮红。


    无力的手会攀附他的胳膊,死命的揪扯着,却根本无力撼动他分毫。


    无辜至极的眸子往外一颗颗的冒眼泪,要把他的袖口都给浸湿。


    打断他的每一寸骨头 ,看着他再也做不出这么平静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