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作品:《重生七五斩孽缘,懦弱渣夫求重圆》 结合男人和陶小四的话,苏棠将一切线索在脑中串联起来。
原来如此!
如果上一世,一切都是别人设的局,那江母知道妈妈有嫁妆就说得通了。
苏棠死死咬着下唇,连嘴唇沁出血来也浑然不觉。
爸爸妈妈上一世的死,绝不是她原先预想的那么简单!
仔细回想起来,爸爸为什么在半夜祭奠妈妈后匆匆离开?
又是为什么,那之后一封信都没给她写过?
特殊时期过后,为什么一次都没回申海市看她?
上一世,她胆小、不带脑子地活着,从未觉得其中有蹊跷。
重生归来,再看那些理所当然的事,处处都那么不合理。
原本是想离爸爸近一些,找机会把空间里对他有帮助的物资送过去,才选择来这里下乡。
如今,她更担心自己的出现会给爸爸带去危险……
心里慌得不行,但苏棠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绝不能自乱阵脚。
她已经一脚踏进了对方设的圈套,成为找到爸爸的一颗关键棋子。
在找到爸爸前,对方不会让她出意外。相反,以她病秧子的名声,说不定他们还会暗地里保证她不会死。
她暂时是安全的,可妈妈呢?
在她这里得不到线索,这些人会不会利用妈妈引出爸爸?
所以……
她鼻子一酸,上一世妈妈是不是为了保护不牵连她……才死的?
脑子里满是妈妈最后虚弱地躺在床上,苍白着脸,却依旧对她笑得温柔。
她心一抽一抽地疼,疼得像是被人紧紧捏着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行!
她一定要提醒妈妈尽快去家属院!
那里有部队驻守,进出家属院和研究院的人员,都要经过严格审查。
只有在那里,妈妈才是安全的!
掌心传来湿意,陆云归一惊,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弄疼了小知青,慌忙松开手。
可却见小知青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僵硬地站着。
他真怕自己难得地乐于助人,最后变成勒于助仁,心急如焚地低唤:“苏知青?你怎么了?”
“没事。他们走了?”
“嗯,走了。”陆云归敏锐地察觉到小知青的变化。
虽然声音依旧绵软,但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凌厉。短短几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盯着陶小四和男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我们也回去吧。”苏棠利落地卸下伪装。
陆云归默默在前面带路。
一路无话,到了院门口,苏棠已经调整过来。
对着围墙,她傻愣愣地站着,脑中一片空白:没!有!长!凳!
陆云归强忍住笑意,看她翻出来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一幕。
幸好自己跟着出来了,他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踩在这里上去。”
苏棠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陆同志,你真是个大好人!”
她迅速把鞋脱掉,放进口袋,双脚踩在结实有力的大腿上,双手轻而易举地攀上墙头。
陆云归特意稍稍把腿往上送,苏棠顺利坐上墙头,回头朝他露出今晚第一个甜甜的笑容:“明天见!”
“棠棠,你没事吧?”白奶奶见休息了这么久,苏棠依旧惨白的脸色,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
“你这破身体,还是去打猪草吧!管人家怎么想!”白妩递给她一碗白米粥。
“没事,不过我今天的确要请一天假。”苏棠很是内疚,又让她们担心了。
昨晚回来后,她又进空间泡了澡,今天特意化了“病容妆”,是为了去镇上给妈妈打电话。
“想请就去找五叔呗!”白妩不在意地挥挥手,“家里靠你那两工分,早饿死了!”
“你现在可是连两工分都没有哦!”苏棠用力戳了戳她的石膏,笑着回房拿包。
“你!”白妩佯装生气,眼底却是一片担忧之色,只恨自己的腿偏偏在这时骨折。
“苏知青,你这才来了几天,又要请假?”村支书朱宝根掸了掸烟灰,一脸严肃。
苏棠垂着眼,要不是村长去大队部开会,她才不会来找村支书。
“是啊苏知青,你这样一会打鱼,一会晒网的,可不行。”朱梅花得意地挑眉看着她,“享乐主义要不得,你说是吧?”
“朱同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苏棠轻咳两声,从包里拿出病历,“上次就问过朱同志你,如果我伤了、摔了或者死了,你能补偿或者赔命吗?”
朱梅花偷偷瞄了眼爷爷,见他沉着脸,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不敢吱声。
村支书横了一眼孙女,没用的东西,还是得他来。
“苏知青还能威胁我孙女,看来下地干活也没问题。”
苏棠把病历一张张摊在桌上:“村支书,我有慢性疾病,需要长期吃药控制。
这几天干活,累着了,咽喉炎犯了,药也吃完了,得去镇上买药。喏,这是申海市最好的医院开的证明,还有这个窦性心律的诊断。”
窦性心律,这个专业术语在这几年刚冒出来。要不是她体弱做全身检查,也不知道这个听着像病、实则正常的术语。
村支书拿起诊断书,他只念过小学,上面好些字不认识,直接跳到结论:“某性心律”。
那“穴”字头下面一个“卖”的字,大概就是苏知青说的“dòu”。
他当然没听过这病,但在孙女面前不能露怯。心脏病发作会死人,他是知道的。
虽然被个新知青拿捏住很没面子,可万一她真在村里出事,那他这个支书的职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他舍不得!
“……行吧,给你开介绍信。”朱支书沉着脸起身。
“支书格局大,难怪能把陶园村管得这么好!”苏棠笑容甜美。
马屁人人爱听。朱支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转身去拿介绍信。
“马屁精!”朱梅花撇撇嘴,“就你这破身体,可别祸害人家赵知青,他赚的工分自己还吃不饱呢!”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苏棠挑眉,“哦~~~”她尾音拖得老长。
朱梅花的脸“腾”得红了,像块烧红的炭:“你‘哦’什么!少乱说!”
“朱同志,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苏棠不紧不慢地收起病历,“你喜欢赵知青?”
“要你管!”朱梅花连脖子都红了,“反正你离他远点!我看上的人,跑不了。”
后面那句话她声音压得极低,但两人离得近,苏棠还是听清楚了,她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
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拿到介绍信,苏棠递给村支书一包大前门,转身就走。
到了镇上,她直奔邮局,把电话号码和押金交给工作人员,坐在长凳上,焦灼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像过了一个世纪。
约莫过了半小时,工作人员终于叫她去2号间。
“喂?棠棠?”
话筒里的噪音很大,但听到妈妈的声音,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妈妈,是我!”她大声回应,生怕声音小了,妈妈听不见。
“哎!好孩子,妈妈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话筒里噪音忽然变大,苏棠只隐约听见“下乡、找你”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