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胡建国。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按下了三个数字。


    “喂，110吗？中州交易所门口，有人持刀行凶，对，人已经被我制服了。”


    报警？！


    他竟然报警了！


    王婶和刚刚缓过一口气的胡建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们本以为能够报仇，没想到许哲竟然一脚就把胡建国踢飞了，他还如此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报警！


    “跑！快跑！”


    王婶尖叫一声，拉起地上的胡建国就想逃离现场。


    但，晚了。


    “想跑？没门！”


    孙浩和郑强辉正好从交易所里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如同两头下山的猛虎，一人一个，死死地将胡建国夫妇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划破了交易所门口的喧嚣。


    围观的人群中，有几道身影在看到巡捕制服的刹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缩了回去。


    李翠花和赵凤霞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人群最后。


    她们的儿子，就是上次跟着胡杨林一起被抓进去的，至今还没出来。


    眼前这个许哲，出手狠辣，做事更是滴水不漏，直接报警！


    这要是再把自己给搭进去，那一家子可就真完了！


    她们再也不敢冒头，看许哲的眼神，已经从过去的鄙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畏惧。


    许哲对此视若无睹。


    他甚至没多看一眼胡建国夫妇，只是在巡捕过来交接时，冷淡地陈述了事实。


    “他持刀，意图攻击我的心脏要害，属于故意**，多人可以作证……”


    ……


    巡捕局里，胡建国和王婶的哭嚎撒泼，在新上任的刘局长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刘局长，正是之前的副局长，自然认识许哲。


    他亲自给许哲倒了杯水，脸上带着几分后怕和庆幸。


    “许老弟，你没事就好！光天化日，交易所门口，持刀行凶！这还得了！”


    他一拍桌子，对着审讯室的方向怒目而视。


    “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处理，


    绝不姑息！故意**未遂，性质极其恶劣，证据确凿！等着吧，至少三年**！”


    “三年……”


    审讯室里，刚做完笔录的胡建国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三年！他儿子胡杨林，判的也才一年多！


    他为了给儿子出头，结果自己要被关得更久！


    王婶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败。


    许哲对那撕心裂肺的绝望充耳不闻。


    他只是平静地喝了口水，心中波澜不惊。


    三年，算他们运气好。


    他记得清楚，就在今年，99年的7月到9月，全国会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严打。


    要是胡建国这事再晚两个月，撞在枪口上，就凭“持刀”、“公共场所”、“故意**未遂”这几个标签，判个七八年都算是轻的。


    从巡捕局出来，许哲直接回了那栋大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年婉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摊着几本高考复习资料。


    而许丹则愁眉苦脸地抓着头发，对着一道数学题唉声叹气。


    “回来了？”


    年婉君一看见他，清冷的眸子里立刻多了一丝惊喜，她指了指许丹旁边的位置，“过来，坐下，刷题。”


    她将一套崭新的《密卷》推到许哲面前，语气不容置疑。


    “距离高考就剩一个多月了，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什么？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你要考上中大！”


    许丹也抬起头，故意朝他挤了挤眼睛，用一种激将的口吻哼了一声。


    “就是！许哲我可告诉你，你到时候可别考不过我这个已经上了一年班的人，那才叫丢人呢！”


    许哲看着她们一个严肃一个调侃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前世从未有过的暖流。


    他故意板起脸，像是被刺激到了。


    “考不过你？开什么玩笑！”


    他一屁股坐下，抓起笔，“刷就刷！”


    接下来的一小时，客厅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年婉君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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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地点点头，偶尔会给许丹讲解一下错题。


    而许哲，则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下笔如飞，几乎没有片刻的停顿。


    “我做完了！”


    许丹长舒一口气，把笔一扔，得意地看向许哲，“你呢？”


    许哲也正好停笔，将卷子推了过去。


    年婉君拿起红笔，先批改许丹的，勾勾叉叉——100分，满分150。


    对于一个脱离学校一年的文科生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哼哼，还行吧。”


    许丹有些小得意。


    接着，年婉君拿起了许哲的卷子。


    她的红笔在上面移动着，一开始还很正常，但渐渐地，她的动作越来越慢，眉头也越皱越紧。


    最后，她停下了笔，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许哲。


    许丹好奇地凑过去，当她看到卷子顶上那个鲜红的数字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128分？！这……这不科学！”


    ……


    与此同时，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大伟脸色阴沉地看着病床上那个蜷缩在被子里，不住发抖的身影，声音嘶哑地问向旁边的医生。


    “还没办法让他恢复正常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无奈地摇了摇头：“张总，张少爷他这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俗话说，就是被吓破了胆。”


    “身体上没有大碍，主要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彻底解开他的心结，才有可能让他恢复。”


    “心结……”


    张大伟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我知道了。”


    医生识趣地退了出去。


    很快，病房门被推开，一对满面愁容的中年夫妇走了进来，正是高兴华的父母，高岳峰和张小翠。


    “哥，”张小翠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们家兴华，也还是那个样子……问什么都不说，就抱着被子抖，跟个傻子一样……”


    高岳峰一拳砸在墙上，眼睛通红地咒骂：“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混蛋！竟然敢这么欺辱我们的孩子，这简直是要把他们往死里逼，让他们变成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