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世上竟真有蛊人?

作品:《想变强就亲嘴?兄弟我是直男啊!

    “啧……”


    程清越扶额,神情纠结。


    “来来,换只手。”


    顾承宇依言伸出另一只手,程清越凝神细诊片刻,又问:“每日的药可都按时服了?”


    顾承宇连忙点头。


    “近日可曾……”她话未说完,顾承宇便抢先答。


    “有有有有有。”


    程清越起身走向药柜,依次拉开一个个小抽屉,似在搜寻什么药材,头也不回地道:“后半月不可再行房事。”


    她顿了顿,语气转沉:“你们体内的情蛊比我想象的还要安分……按说连服三日药剂,本该有些反应才是。”


    “你们二人,实在是古怪。”


    顾承宇忽然握住傅思远的手,急声道:“程长老,您能否为他仔细看看?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身子越来越冷,尤其是那日从万毒潭归来后,更是冰得骇人……”


    程清越转头:“哦?”


    顾承宇望向傅思远:“长老,其实……其实阿帑他是——”


    “蛊人”二字还未出口,傅思远却轻轻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


    程清越:“他是什么?”


    “不……没什么……”


    程清越审视地扫过二人交握的手,不再追问,只从柜中取出一只白瓷小碟。


    一只通体漆黑的,八足纤细的小蜘蛛自她左耳后缓缓爬出,轻盈落入碟中。


    “我需要取你们二人一滴血。”她指尖寒光一闪,已多了两枚银针,“以观情蛊活性。”


    傅思远先将顾承宇的手轻轻拢入掌心。


    他垂眸细看那指尖,指腹柔软,透着淡粉色泽,又用拇指极轻地抚过,带着爱怜意味。


    “我来。”


    傅思远取过程清越手中一枚银针,手法极稳极轻地在顾承宇指尖一刺。


    殷红的血珠即刻沁出,一滴鲜红落在盘中,傅思远低头,以唇轻含住那一点嫣红,舌尖温柔拭去血珠,这才放开他的手,转而刺破自己的指尖。


    程清越:“……”


    够了,真的够了。


    我要把他们赶出去!


    两滴血先后坠入瓷碟,于白瓷之上交汇相融。


    盘中蛊虫似是被血腥味唤醒,细螯轻颤,谨慎地探向血珠,它绕着那团鲜红来回周旋,继而吞噬殆尽。


    顾承宇这才发觉——那蛊虫腹部竟只是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薄膜,吞下血珠后,腹腔内清晰可见两团殷红鼓胀,奇异非常。


    程清越开口解释:“此为滴血蛊,是蛊虫之中的最劣等,只做储血之用。”


    “你们先回去,三日后再来。”


    程清越头也不抬,右手一挥,一卷泛黄书籍便飞至面前。


    顾承宇犹豫:“程长老,这三日……不需再服药了吗?”


    “不必。”书页沙沙翻动,她目光始终凝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间,“你们的情蛊非同寻常,我另有法子。”


    “回去吧。”


    二人走后,暗室恢复寂静,程清越陷入沉思。


    安分的情蛊。


    日益冰凉的躯体。


    那日被吃的蛊虫。


    程清越迟疑地拂过一张张泛黄书页。忽然她翻到一处残缺——那处被人大力撕去了四五页手稿,只余几张陈旧的残片黏连在缝线处。


    难道是……是他?


    不可能。


    那逆徒怎么可能……


    程清越将那滴血蛊收入手中,揭开玉罐,罐中新炼的蛊王通体赤红,大体似蝎子状,极为狰狞,淬毒尾针扬起。


    蛊王天性噬杀,尤其是新炼出的蛊王,杀意最重。


    她将黑蛛投入罐中,可那原本凶性毕露的蝎蛊竟猛地一滞,非但未扑杀而上,反而畏缩地退至罐壁,双螯低垂,尾针亦微微颤抖,竟似在畏惧什么。


    程清越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她不得不重新拾起那荒谬的想法,背后发凉。


    傅思远恐怕可能是——


    “蛊人。”


    一道冰冷声音自身后响起,程清越猛地一颤,整个人软倒在地,心口如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剧痛难当。


    她骇然发觉,周身所饲的蛊虫竟尽数失控!


    程清越微微抬头,神情狼狈:“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傅思远俯视着蜷缩在地的程清越,眼中没有一丝波动:“程长老,我无意取你性命。”


    “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知晓。”


    蛊修在蛊人面前天生卑微,那是源自血脉的绝对压制,如同蝼蚁之于山岳。


    程清越口中呕出一股黑血,这是傅思远对他的警告:“你,你是……你是不是……”


    她瘫软在地,十数只蛊虫自她袖口、领间惊恐爬出,四散溃逃。


    “洛桑!是不是他?!是不是……我那逆徒?!”


    傅思远勾唇。


    “程长老教徒无方,养出个畜生,我不过……代为清理门户罢了。”


    程清越闻言却发笑,紧闭双目:“他……他死有余辜。”


    “洛桑那孩子……曾是我所见最具天赋的蛊修。”


    程清越目光怔愣,似在追忆:“可他心性偏执,行事阴私,对蛊术的痴狂早已超出常理……当我察觉他那些阴毒勾当,便当即将他逐出师门。”


    “我以为,我以为此事就此了结。”


    “岂料那孽徒……竟暗中盗走了我的手稿……”


    “蛊人……这世上竟真有人能炼成蛊人……”


    她抬起颤抖的眼眸,望向傅思远的目光中混杂恐惧,“炼制蛊人之术何其阴毒,万死难成一……你竟能熬过来……”


    傅思远神情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她所言与他毫不相干。


    程清越喘息着继续说道:“洛桑当年……只盗走了八成手稿,他定然自作主张篡改了内容。”


    “却误打误撞……炼出了你……”


    她忽然死死盯住傅思远:“你可知晓?凭那八成手稿炼出的蛊人,反噬极大。”


    “你还纵容你体内的蛊虫吞食五毒,那日我的蛊虫是被你给吃了。”


    “你体内的蛊虫越强悍,产出的蛊毒也越发致命,这些累积的蛊毒早已深入你的肺腑……你死期将至。”


    傅思远淡淡道:“这便不劳程长老忧心,我死不了。”


    “他可知你是蛊人?”


    她突然发问。


    “知道。”


    “但你从未对他吐露全部真相,是吗?”


    傅思远隔空掐住程清越脖子:“这更不劳你费心——”


    “要是想活,就闭嘴。”


    “程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