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幻境:疯道士

作品:《想变强就亲嘴?兄弟我是直男啊!

    香灰和檀香味……这傅家大院中哪里会同时有这两种气味?


    少年拧眉思索——祠堂。


    “你不觉得他死得很蹊跷吗?”顾承宇仔细环看四周,“你们傅府从前出过这样的事吗?”


    “……并无。”


    “那平白无故的,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被挖心了?这是多大仇怨?”


    傅思远声音淡淡,神色不变:“许是为人跋扈嚣张,被仇家找上门了。”


    顾承宇转头,眯眼打量他。


    这人真失忆了?怎么觉得在和我装蒜呢。


    顾承宇决定以身涉险,试探一番。


    少年冲他勾了勾手,傅思远立即往上凑:“嫂嫂有何吩咐?”


    顾承宇笑着凑近,声音压低,对着傅思远耳垂吹了口气。


    “阿帑,你亲亲我好不好?”


    空气骤然一凝。


    傅思远喉结滚动,虽是在笑,眼神却带着几分侵略性:“亲你可以……但嫂嫂为何要唤我大哥的名讳?”


    “莫非嫂嫂喜欢这样?那下回……啧,难怪在那时也爱叫我阿帑呢,好、嫂、嫂。”


    最后几个字咬的又轻又慢,带着十足的狎昵意味。


    顾承宇立马变脸,推开他凑上来的脸:“滚滚滚。”


    白高兴一场。


    顾承宇在这院中搜寻无果,便回了满春园,又见一队家丁拿着笤帚往外赶,家丁们见到二人立即停下脚步。


    “少夫人,二少爷。”


    为首的络腮胡汉子战战兢兢抱拳行礼:“府门口来了个疯道士,非说咱们府上有邪祟……”


    他说着偷眼瞥向傅思远,“小的一时寻不着您,就自作主张正准备将那疯子赶远些……”


    顾承宇一听有新情况。


    “我也去瞧瞧。”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得有人叫唤。


    “此宅污秽之气冲天而起,凶恶之气弥漫,这宅中藏有鬼煞,生者恐有大难!”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道被两个家丁架着往外拖,身形枯槁,道袍凌乱。


    “拖出去。”


    顾承宇转头,见傅帑也立于此处,正冷冷地发号施令,他快步走去。


    “阿帑。”


    傅帑闻声回首,神情骤暖,他伸手搂住少年的腰:“怎么了卿卿?院内都听着动静了?”


    傅帑抬眸,目光终于看到顾承宇身后的傅思远,死气沉沉吐出两个字:“二弟。”


    傅思远:“……”


    顾承宇看那道士极力挣扎,出声道:“诸位且慢!”


    那几个家丁动作一顿,先是面面相觑,接着面露难色:“这……大少爷,二少爷……少夫人这……”


    顾承宇上前,手指拨开那道士的散发,神情一怔。


    竟是林嵊的脸……


    虽说此世师尊被夺舍,但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俊高雅——现在这副狼狈不堪又略显苍老的模样。


    他从未见过。


    “林嵊”有罪,但师尊的脸罪不至此啊!


    那道士趁机解脱桎梏:“少夫人!您是少夫人?少夫人,小道并未撒谎,小道所言句句属实!”


    “你这府中,必然有邪祟。”


    顾承宇转身,左手轻轻拽了拽傅帑的手,右手又去拉傅思远的袖子,声音放软。


    “不如……先留他做场法事?若是不灵……”他指尖在傅帑掌心轻轻挠了挠,“再赶出去不迟。”


    傅思远垂眸盯了顾承宇半晌,率先开口:“留下吧。”


    顾承宇还未来得及欣喜,傅帑便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怀里一带,拉着人转身离开,还止不住地咳嗽。


    “阿帑,你没事吧?”


    “老毛病了咳咳咳咳……”


    回到房中,一碗药立刻送上。那碗漆黑的药汁散发着刺鼻苦味,带着若有若无的怪味,顾承宇不禁皱皱鼻子,轻捂住嘴。


    这药……这药味道也太重了。


    他先前在三溪村为村民煎了那么多贴药,也没有这么……这么刺鼻的药味。


    “阿帑,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毛病?”


    “只是些从娘胎里落下的病根。”


    傅帑垂下眼帘,面不改色地将那碗药一饮而尽,用帕子擦净嘴角。


    顾承宇左摸摸右摸摸从怀里拿出一颗梨膏糖,傅帑接过却没吃,只是把少年抱得更紧,亲亲他的脸颊。


    “我早习惯了。”


    傅帑把顾承宇的手捏在手心,暧昧地捏捏:“卿卿为何要把那疯道士留下,嗯?”


    顾承宇一噎:“只是留个心眼,我看他说的话,不似作假。”


    世上是没有鬼的。


    顾承宇很清楚。


    凡人死后,魂魄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修士死后亦是,只是与凡人不同的是,怨念深重的修士在死后的七天内若能夺取一具新的肉身,便能继续活下去。


    这便是夺舍。


    鬼神之说,不过是蛊惑人心的幌子。


    死了便是死了,身陨道消。


    顾承宇因此觉得他和傅思远的重生,真当是千载,不……千万载难逢的幸事,如同日月倒悬,是天道法则中绝不该存在的变数。


    暮色渐沉,昏黄光线洒在二人身上,墙上只有一个模糊影子。


    顾承宇故意道:“更何况那道士疯疯癫癫的……看着也可怜……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罢了……”


    傅帑轻笑:“卿卿心善。”


    顾承宇靠在他肩头,却觉得这姿势太过娇气,正要直起身子,却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


    少年一顿,又往傅帑怀里拱了拱,味道果然更强烈。


    “你今日去了何处?”


    “奉母亲之命,去外头查账了。”


    顾承宇点点头:“是吗?夫君辛苦了。”


    骗鬼呢,绝对不可能。


    傅帑双眸一亮:“卿卿你刚刚唤我什么?”


    顾承宇摇头:“没什么。”


    男人拉着他倒在榻上,像只大犬般将头埋在顾承宇颈间蹭着,呼出的气息冰凉却缠绵,低声下气地哀求:“好卿卿,我可都听着了……”


    “再唤一声好不好?”


    顾承宇勉为其难地又唤了一声。


    “夫君。”


    下一秒,顾承宇就被搂得喘不过气来。


    傅帑傻笑,阴郁气质荡然无存。


    他一遍遍亲吻着顾承宇的眉心、鼻尖,最后停留在唇角:“我的卿卿,我的心上人,我的承宇……”


    “我只想……只想和你长长久久……”


    顾承宇的手轻轻放在男人背后,却发觉他在发抖。


    “长伴君侧,永不分离。”


    “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