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超勇的

作品:《想变强就亲嘴?兄弟我是直男啊!

    闻风阁,琼玉院。


    “这孩子……”千机君左右绕着宁恒环看一番,“是采生折割啊。”


    “无尘前辈?什么是……采生折割?”


    无尘摇着折扇。


    “采,掳掠强取。”


    “生即是生坯、原料,活人为坯。”


    “折割即刀砍斧削。将健全之人残害成畸形怪物,以此为幌博取怜悯,继而获得路人的施舍,是人贩子的惯用伎俩。”


    “断手断脚已是最轻,这孩子倒霉,被做成了怪狗,滚水烫皮,趁热将狗皮敷上,又将边缘缝合,狗皮人肉相融,皮下筋肉早与兽皮长死,再难剥离。”


    “但他又还算幸运,只裹了半张狗皮。”


    少年喃喃,心中唾骂那杀千刀的贩子。


    “竟能阴毒至此。”


    无尘发笑,语气悠悠:“人心难测,有那为众人报薪的圣人,亦有易子而食的豺狼。既有生而热忱的赤子,也不乏口蜜腹剑的叛徒,这世间,人无完人。”


    “一面光明磊落,一面魑魅魍魉,众生万象,有趣的很啊。”


    顾承宇轻轻将怀中的孩子放下,温声道:“小宝,你先跟着锦绣姐姐去用午膳,然后小歇一会。”


    他指了指身旁一袭素色罗裙的侍女。


    宁恒眨眨眼睛,目光在顾承宇和千机君之间游移片刻,最终乖巧点头,牵起锦绣伸来的手。


    待孩童走远,顾承宇才发话。


    “前辈,您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这孩子恢复正常?”


    “人皮不可再生。”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吗?”


    “非要说……有也是有,药王谷知道吧,去找谷主丹霄子,他肯定有法子。”


    顾承宇隔着纱帘和傅思远对视一眼。


    药王谷……横竖都是要去的。


    “无尘前辈,敢问霄珠前辈何时得空?”


    无尘倚回软榻,掌心搓着两颗核桃,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霄珠姐姐明日就回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不过嘛——我可提醒你,她可没我这般好脾气。”


    “她多年不见客,就算是有信物,你也要小心别被她赶出来。”无尘上下打量着顾承宇,“小美人。”


    顾承宇面无表情:“是大帅哥,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大、帅、哥。”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他眨了眨眼,拖长了音调,“小、美、人。”


    顾承宇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默默记仇。


    千机君又把目光转向傅思远:“这位小友,家自何处啊?”


    “无定处。”


    “是吗?”无尘笑意吟吟,周身却带着无形威压,“我怎么听口音,像是北洲人士?”


    顾承宇忙给傅思远打掩护:“他是中洲人!我们二人青梅竹马。”


    无尘耸肩,不再言语。


    二人回到西厢,西厢陈设素静淡雅,窗外除一株梧桐,还有几丛极艳浓烈的海棠花,现下分明不是海棠花开的季节,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术法。


    少年一把掀开帽帘,坐在铜镜前眉头紧锁。


    顾承宇惆怅地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镜中人白发如雪,唇色浅淡——在少年看来莫名有些病殃殃的,也许和神魂有损有关,少了几分阳刚之气。


    “这也太不像话了……”


    他戳了戳自己的脸颊。


    [你愁啥啊?懂不懂白毛的含金量?]


    [白发金瞳,搁我们那少说有五个老攻]


    顾承宇眉头一皱。


    [前辈,你说老什么?]


    [?老爸,老爸,我们去哪里呀?]


    [……]


    顾承宇把目标一转。


    “阿帑,你觉得我现在帅吗?”


    傅思远:“帅。”


    “真的吗?可我觉得我以前更帅一点。”白发少年叹气,“那和你比起来谁更帅一点?”


    傅思远继续哄:“你更帅。”


    顾承宇满意点头,朝镜子里比了个耶。


    “我就知道哈哈,比不过我无须自卑,你也很帅。”


    顾承宇午后陪了会小孩,就开始静心打坐,他虽神魂受损,但灵珠真身与天地灵气的共鸣却愈发强烈,无需刻意吐纳,便会有灵气源源不断涌入体内。


    戌时。


    傅思远轻敲几下,接着推门而入,这人衣物完整,却带着浑身水汽,一看便知晓是刚沐浴过,他走近床边放下帘子,低声道。


    “承宇……情蛊……”


    顾承宇睁眼,收敛周身灵气。


    “孩子睡了吗?”


    “睡了。”


    “哦。”少年慢吞吞答,“那你等着吧。”


    顾承宇最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对味,自从下元节那个吻后,什么牵手什么拥抱,他就感觉浑身刺挠。


    哪里都不舒服。


    从前他不在乎,现在细细想来……分明哪里都不对劲!


    他真是罪大恶极——好像似乎把傅思远给掰弯了。


    兄弟疑似对他芳心暗许。


    怎么办啊!


    我可是直——直——!


    顾承宇欲直又止,背朝着傅思远,恨不得以头抢地。


    我承认是和兄弟亲嘴了,拜堂了,结同心契了,双修了,同生共死了。


    但是……但是……


    傅思远觉察异样,直接从背后环住心上人的腰际,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


    “承宇……”低沉嗓音几乎贴着耳畔,“哪里不舒服?”


    顾承宇一激灵,慌乱间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绸缎,三下五除二把他眼睛绑上:“没什么!”


    “蒙眼……”傅思远的手扶住少年腰身,“承宇,你确定?”


    “怎么,不行?”


    顾承宇强作镇定——他就是不想看见傅思远这张脸。


    傅思远喉结滚动,最终没说话——我怕你受不住。


    顾承宇小声道:“阿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


    “怎么了?”


    “你要是夸我,能不能夸我好猛,好厉害,我超勇的。”


    “……”


    傅思远沉默,把人拉近,他现在就让顾承宇知道什么叫——真、的、很、勇。


    夜色深沉。


    “……绸带。”傅思远嗓音沙哑,蒙眼的缎子早滑到鼻梁,露出半只幽深的眼。


    床榻摇晃的节奏陡然加快,顾承宇没空管什么绸带不绸带的,深深陷入被中。


    暖意融融。


    “卿卿。”


    有人用鼻尖蹭他汗湿的鬓角,接着又吻又贴,少年迷迷糊糊想应声,却发不出声音。


    ……


    翌日清晨。


    顾承宇陷在锦被间,雪白发丝散乱铺开,菩萨沾了风月,受了信徒雨露,雪色中绽开红梅,眼睫仍轻轻颤着,显然还未缓过神。


    傅思远并未起身,目光流连在他身上,似乎没有遮掩意味,俯身在眉心落下一吻。


    “昨晚……”


    他顿了顿,低笑:“确实超勇的。”


    顾承宇指尖一缩。


    傅思远接着吻了耳垂,黏糊地蹭,少年没动。


    [前辈在吗?]


    零零柒看着满屏的马赛克啧了一声。


    [干嘛?]


    顾承宇望着帐顶,眼神涣散。


    [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