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我猛男色!

作品:《想变强就亲嘴?兄弟我是直男啊!

    少年双手掐诀,盘腿坐下,灵气隐隐在周遭浮动,隔绝外物,已成入定之态。


    眉心红痣一亮,灵力被染成金色,如漩涡般游走,次室灵泉甚至因这巨大的牵引滚滚而沸,水雾蒸腾聚拢为巨龙模样缓慢遁入丹田。


    傅思远静静守在少年身侧护法,二人掌心相合,他垂下眼帘,指尖突地刺出一抹猩红,血珠在灵力的包裹下,化为游丝,悄无声息混入巨龙之中。


    那抹猩红顺着灵气周转,自丹田而入,沿着寸寸经脉游走,最终盘踞在那人心口。


    已经入定的顾承宇已经全然隔绝外界讯息,丹田犹如一个无底洞,不断吞噬着外来的灵力,霸道的灵力充斥着四肢每一寸经脉,在肌肤底下蠕动游走。


    咔——咔——


    少年关节震动,血脉冲裂又迅速重组,竟是灵气在为其淬体,肌肤在金光润泽下更显细腻莹润,本就精致俊秀的五官更添上几分光彩。


    修真界能人辈出,并不缺天才。


    但顾承宇现在的天资……即便是换作从前的赤霄,怕也是自叹弗如。


    顾承宇再睁眼,恰好是五日后,他只觉丹田充裕,神清气爽,胸中郁气尽散。


    筑基一阶——成了!


    顾承宇摊开掌心,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扬起的唇角一顿——只见他的肌肤更加细腻有韧性,手上的老茧一空,原本裸露在外的小麦色肌肤,现在全都变作暖白。


    我靠,还我猛男色啊!


    “阿帑阿帑,你看我看我,我现在帅吗?”


    痛失猛男色的顾承宇捏着傅思远的肩一顿摇:“看我看我。”


    眼前少年唇红齿白,顾盼含章,黑发只松垮地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显得俊逸清朗,那双眼中似有星辰万千,映出傅思远的身影,按在肩头的手也莹润如玉,修长干净。


    傅思远喉结轻轻滚动,又嗅到了顾承宇身上的草药香,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帅,很好看。”


    顾承宇安心地捂住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前辈我帅吗?


    回应顾承宇的是零零柒略带无语的提示音。


    [支线任务二已完成]


    [即将领取奖励]


    [三]


    三天?三个时辰?三分钟?


    [二、一]


    轰!!!


    一声巨响,石壁四分五裂,洞府在坍塌!


    强劲的水流劈头盖脸给顾承宇浇个湿透。


    更有无数水柱从石壁裂隙中涌入,争先恐后的粉碎石块,顾承宇忽然意识到,这整座洞府居然在水底!


    少年当机立断掐起避水诀,周身浮现淡蓝色屏障,水流湍急,几乎翻涌成漩涡,碎石和气泡完全蒙蔽了视线,叫人连方位也分不清。


    傅思远始终在他身侧:“小心。”


    话音刚落,深不见底的水下又炸开两道银白水柱,裹挟着二人冲天而起!


    身体骤然腾空,飞至三十尺之高,视线也仿佛滞空,在白沫水花之间,顾承宇看到了熟悉的翠绿景象。


    巨力裹着两人重重砸在岸滩碎石上,傅思远用力将人揽进怀里,顾承宇觉察其意,浑身发毛,反手护住挚友后背,二人就在岸滩边呈搂抱之势滚了三圈才停下。


    “咳咳——”


    顾承宇一时不查,还被呛了一口水。


    “咳——呕——”


    正欲开口,咻的一声,一条八斤大草鱼从天而降砸中少年后脑勺,接着哗啦啦又落下来许多鱼虾。


    “嗷——!谁暗算我。”顾承宇一个猛回头,差点被跳起来的大鱼扇一个大尾巴兜。


    少年提起鱼尾就往乾坤袋里塞,又把岸滩上活蹦乱跳的鱼虾全收进袋中:“今晚就炖草鱼汤。”


    现下大约是午后,日头不算烈,天光晕着亮圈。


    顾承宇从兄弟身上爬起,用内力烘干衣物,环顾四周。


    “这里是苍阴山脉的月亮湖,离村子不远,半个时辰的脚程,但村里人传说这边湖里有妖兽,都没什么人来,没想到底下别有洞天。”


    “阿帑,快跟我走,这边这边!”


    被叫到姓名,傅思远才理理衣物起身,用灵力烘干衣物,快步跟上心上人,他视线一瞥,枝间黑鸦正无声注视着二人,阴郁少年抬抬手指,黑鸦立刻抖动着翅膀飞远。


    “算算日子,今日应该是三月十四日,一切都来得及!快走快走!”


    暖阳照在两个少年人肩头,影子歪歪斜斜地挨近,却总是叠不上。


    傅思远盯着顾承宇的乌黑发尾,想着得给人买条红发带,他的阿宇适合红色,本就明朗,配上大红就更好看了,发冠也可以加上金簪和流苏,手上再配个玉镯,莹润细腻,衬得腕子也漂亮。


    “三溪村如何?”


    “很好。”少年没有停下脚步,“虽说比不上城里,但人都很好,我十岁时,阿嬷去世,那时候真是觉着天塌了,吴村长他们一手帮我张罗了阿嬷的丧事。”


    “程叔家是打猎的,家里妻子身弱,只能在家里做些手艺活,一年到头,张婶总会留一件衣服给我,他们家小妮子鬼点子多,一天到晚乱窜。”


    “村口那个整天待在树底下的王麻子,四十岁的时候一双儿女都被饿死,从此便疯了,遇着小孩就给米糖,被野孩子扔石子也只会笑嘻嘻——说你们见过阿虾阿鱼吗?和你们一般大。”


    “村里人少,家家户户都认识,原先都是流民躲灾的,三十年前的瘟灾,人多了便在山中落脚扎根。”


    顾承宇顺手从树上摘了两颗青梅,丢一颗给傅思远,自己咬了手上的那一颗,“嘶……这树花姨家里也有,不过老是被偷。”


    “呸呸呸,酸死了,这也太酸了。”他转头见傅思远面不改色地吃净,脸上表情复杂,好像是在说,这都能下口?


    顾承宇东拉西扯了一路,远远望见黄土路上竟插着白幡,他暗道不妙,只有丧事时村里才会插白幡,难道他们在洞府的这两天还是出事了?


    青天白日的,这路上竟一人也无。


    不妙不妙。


    他踉跄着往村里跑——从村口跑到村尾,只见自己那小破茅屋前熙熙攘攘地聚着一群披麻戴孝的村民。


    还未走近就听得一片哭嚎。


    “二狗!二狗啊!贼老天,你不长眼啊!”


    “这孩子多好啊,上次我家囡囡病了,吃了他两贴药就好了,没要一毛钱。”


    “去年我腰疼下不了地,他天天来帮我挑水浇地!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呜呜呜呜啊啊啊——”


    “俺家婆娘老病恹恹的,都是这小子隔三差五来送药,唉。”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顾承宇生前的种种,越发伤心。


    花姨哭得最凶:“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爹娘,十岁婶娘也走了,天可怜的独苗苗,也不抱怨最省心……好不容易拉扯这么大,怎么就这么……”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只能一个劲儿地往地上撒黄纸。


    又有人颤巍巍地端来一碗米饭,上面插着三炷香,摆在那茅屋门口:“孩子,吃饱了好上路。”


    小孩子们不明就里,但也跟着大人哭。


    程小花缩在亲娘怀里哭得喘不上气:“我才不信二狗哥会走,他还没教我认药呢!娘亲肯定是骗人。”


    吴春佝偻身子,拄着拐,鬓间似乎又添了无数银丝,混浊的眼角泛起泪光又被他枯瘦的手背抹去。


    六年前他一手操办了顾家阿嬷的丧事,却不想如今还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沉沉开口,心中郁郁。


    “大家伙都有心了,这孩子命数不好……这都是命啊……”


    “呜呜呜呜……”


    抽泣声不止。


    场面一度十分感人,如果忽略顾承宇其实还活生生地站在众人身后的话。


    [呜呜呜……太感人了,一首《三寸天堂》送给你们。]


    少年想开口打断却根本找不到机会,只好硬生生听完了前辈放的半首歌,莫名悲从中来,眼眶湿润。


    “村长爷爷小花二牛水生哥花姨陈叔吴婶子……”


    少年清亮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挨个点名。


    刹那间,所有哭声戛然而止,村民们齐刷刷转过头。


    草,闹鬼了。


    顾承宇:“……”


    看着家人们这么伤心,顾承宇心里真的很感动,但也有些啼笑皆非,他吐出胸中浊气,挠挠头,在原地蹦哒了两下。


    “我,我额——我还没死。”


    众人:“……”


    顾承宇:“……”


    傅思远:“……”


    气氛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大约半炷香后。


    “臭小子!!!你死哪去了?”吴村长举着拐杖先往上冲,欲狠敲两下少年的背脊却在落下时力道骤然变轻,只轻轻甩两棍留个影,“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吓死了咳咳咳……”


    顾承宇忙低头认错,连声求饶。


    花姨上前捏着少年手腕上下细看,簌簌落泪:“俺们村里人都以为你采药落狼肚子里去了!你个小没心肝的,叫姨我担心死!”


    虚惊一场,少年三言两语地概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顾承宇进行了二次加工,并没有全盘托出,只说在后山遇见了仙人,仙人要考验他的根骨,因此在山中留了五天。


    “仙人?怪不得……我瞧着二狗这模样,和敷粉了似的,越发水灵了!”


    “仙人本仙”的傅思远顶着众人好奇崇敬的目光,巍然不动,显得疏离而沉静。


    修士本就罕见,一千个普通人里才堪堪可能出一位,就算是地级五杂灵根,那在普通人里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有人窃窃私语。


    “……这仙人看着恁嫩呢,像我家娃似的。”


    “仙人都这样,看着小,其实几千几万岁啦!”


    “害?那不是千年王八万年……”


    “呸呸呸!净胡说。”


    “仙人要带二狗去东洲了?我们三溪村也要出人物了!”


    吴春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个少年,若有所思,摆手驱离了哄闹的众人,领着二人进屋。


    “你这孩子自小便懂事省心,你要去做仙人,爷爷我是打心底里高兴,但我看你还有些吞吞吐吐的,是有事放在心里?”


    顾承宇上前一步握紧老村长的手,神情镇重:“是有一件事,爷爷,这事关乎三溪村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