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地方可去。”陆凡摆手，示意妇人离开。


    巡防营？


    欺负小百姓可以。


    但他，不想事情闹大，可以躲开。


    也就是天道给设置了一个个因果，善恶尸。


    否则这天下，他大可以去得了。


    “你外乡人吧？”妇人没有离开，多问了一句。


    “嗯！”


    陆凡如实点头。


    “实在不行，你住我院子吧！”


    妇人思索片刻，咬咬牙。


    “你不怕我是坏人？”


    陆凡反问。


    妇人怔了一下，显然她也没多想。“我没想那么多。”


    之后，妇人离开。


    提醒她也做了。


    “没想到这大衍还有点人情温度，可见过去相当一段时间的人生活的很安逸。”


    哒哒~


    巡防营的脚步声传来。


    陆凡翻身，滚落在黑暗中，然后继续往上滚，贴着人家房檐下呼呼大睡。


    竖立的墙体，成了陆凡的地板。


    巡防营的人没看到，看到了绝对会被惊吓一跳。


    晚上，巡防营的人来来回回三次，另外还有消防警报员更夫，提着锣敲着梆子来来回回巡查，都未发现陆凡的存在。


    府城，与其他地方一样。


    除了写特殊地方，其他地方是禁止晚上点灯。


    这不是替百姓操心省油，也不是担心什么达官显贵密谋。


    那些稍微有点钱的富贵人家，院子好几重，书房都是在中间位置，人家就是房子烧着了，外面的人恐怕也看不见。


    别说什么担心人家密谋，才禁止掌灯。


    密谋根本不需要掌灯，白天找个说话的地方是有的吧！


    联排的房屋，一个接着一个。许多房屋都是油性木料，点燃就很难灭掉。


    更夫看见谁家亮着灯，都会站在院外敲两声。


    五更黎明时分，陆凡滚落在地上。


    街上忙碌的人群，并未发现地上多出一个乞丐。


    等到茶楼说书的时候，陆凡会准时出现在茶楼外的角落里，听着说书人讲述韦新的故事。


    结束后。


    咣当~


    一块金元宝再次落入说书人所在的台子上。


    说书人四处看看，不知是谁给的打赏。


    总是这两日因为说先帝的事儿，赚了个大发。再说两场，他就可以在府城买一栋小院子了。


    又一日结束。


    说书人得了一个被捏成一团的金鱼。


    看着台下高呼再来一段。


    啪~


    这一下，说书人来劲了，猛拍一下桌面。。


    “今日给各位讲先帝立国后第一次与湖广财阀分裂。”


    “诸位都知道，先帝的老对手申常与江南财阀联合后，湖广财阀被迫与先帝合作……”


    “立国之战，这群人……以至于我们慌乱应战，兵卒单衣被冻毙无数。”


    说到这里，说书人眼泪长流。


    这段结束后，陆凡扔了一块金子上去，转身站在大街上久久无语。


    心绪在这一刻乱了。


    能想象得到当年那些可爱的士卒经历了什么？


    又一日。


    陆凡听到韦新与江南财阀争斗。


    没错，湖广那群人不讲道德，出卖大衍，江南财阀趁机上位。


    每个王朝背后的兴衰，都有一群人站着。


    内部，外部，术士等等。


    宛若冰山，大才之人也只能看到露出水面那一部分。


    之后，便是与江南财阀争斗。


    几日后。


    说书人目光凌厉，脸色凶狠。


    啪~


    “二当家林誉恒，一身伤病，为了守住咱普罗大众的基业，被人射了九箭扔。”


    “呜呜~”


    说到这里，茶楼内哭声一片。


    “他们还要咱们骂他，可我说不出口啊！”


    “找人编造各种鬼话作历史。”


    “天下就是他们打下来的，结果都成了叛徒。”


    ……


    片刻后，茶楼前群情激愤。


    “师爷的屁股到底在哪？”


    “我看就在树杈上，在天上，谁赢他帮谁？”


    “如果不是老七，恐怕咱们又乱了。”


    “排排坐分果果，历来不是如此？”


    “那是我们的血汗换来的东西，他们凭什么分出去？他们分出去，他们发财了，还骂我们不够勤劳。”


    ……


    陆凡叹息。


    大明如此，大衍又如此。


    每次混乱都是那群人在内斗，在搅局。


    又一日。


    茶楼。


    啪~


    惊木声起。


    “谁人不想醉花钱，无奈生活不等闲。空有千般凌云志，负了流年负红颜。”


    “要说这命啊！还真是，谁能活得久，谁就能赢。”


    “先帝熬死了师爷，想用湖广财阀斗江东，奈何刘德云技高一筹。”


    啪~


    “今日来说说，所谓革新背后的故事。”


    话音刚落，数百名捕快与巡防营士兵霎时出现，将茶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妖言惑众，给我抓起来。”


    为首的捕头从人群中走出来，双手背后，对着台上说书人淡淡道。


    那声音中的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感觉笼罩周围。


    “凭什么抓我？”


    “你们做得，我不能说的。”


    说书人双目一红，大声怒斥。


    “呵呵~乱民，还想挑拨官府与大众之间的关系，带走。”


    随着捕头摆手，说书人被抓了。


    “其他人，也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捕头转身盯向众人，斜着的眸光中闪烁着冷厉。


    “我们没有犯错，为什么抓我们？”


    “抓你们？”捕头呵呵一笑，“我这是在挽救你们，教育你们，不希望你们走上邪路。”


    一挥手，现场众人被带了出去。


    “滚！”


    “臭乞丐，还想跟着过去混饭吃。”


    一名捕快路过陆凡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陆凡躲过“一劫”。


    看着众人被带走，陆凡微微一叹。


    说起来，这说书人被抓，还有他从中推波助澜。


    如果没有他扔出去的金子，那说书人也不至于天天讲韦新的事儿。


    到最后，越说越激动。


    “唉~”


    可迷雾中的他就是想听韦新的事儿。


    后来到底怎样了？


    韦新出了什么事儿，韦叶还活着么？


    陆凡脑海中浮现那个跪在自己府邸门口，求一条生路的男孩。


    还有那个鼻涕总是抹在脸颊脸上，总是花脸的小女孩。


    一群人被带走。


    陆凡悄悄跟在后面。


    当说书人连审判都没被关入大牢，陆凡知道这事儿那些官员根本没打算善了。


    一挥手。


    啪~


    大牢锁链断裂。


    “谁？”


    “有人劫狱！”


    “动手归元境高手。”


    “看住犯人，实在不行直接弄死。”


    狱卒大声疾呼。


    啪啪~


    接着，好几个监牢门口的锁链断裂。


    其他犯人见状一个个涌向门口，打开牢房门。


    顿时，整个监狱乱作一团。


    “哈哈，有正义人士看不顺眼了吧！”说书人大笑。


    “还不快走！”


    耳边忽然多出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说书人止住笑容，混在一众犯人中大踏步往外走。


    狱卒除了呐喊外，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涌出大牢。


    不是不想拦着，劫狱的是归元境高手，谁也不敢触这等大佬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