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着，吴川一边好奇问道：“郡主怎知方若谦逃走的那个丫鬟，唤作菊红？”


    姜知雪挑眉，忽然想起了她在城守府花钱找丫鬟姜故事的事情。


    当时除了打听到后山有铁矿之事。


    自然也听了一些关于李兴的风流韵事。


    那时的厚嘴丫鬟，一说起李兴的小妾，一张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郡主有所不知，咱们城守大人，身边可多小妾了，为了争风吃醋，手段层出不穷。”


    “之前便有一位小妾，为了争宠，居然给另外一个小妾下了巴豆。”


    “害得那小妾在与大人欢好的时候，拉了一床的脏东西，将大人恶心得好几天都没吃下饭。”


    姜知雪漫不经心听着，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只淡声问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那手段了得的小妾唤作什么？”


    “如今还受宠吗？她长得可好看？”


    厚嘴丫鬟差点以为姜知雪好不感兴趣。


    但又听她不断问，便觉得有戏。


    以为她又要赚十两银子了。


    便兴致冲冲道：“那自然了，那位小妾的身姿玲珑，肤白胜雪了，眉眼可好看了，不然大人怎么会在这几个月里一直宠她？”


    “几乎每夜都歇在那个小妾房中，旁的人想要夺宠，都会不明不白地死去。”


    “所以咱们府上就这小妾……”


    说着厚嘴丫鬟还顿了顿，又一脸害怕惊惧，赶忙改口道：“是菊红夫人，我差点忘了，菊红夫人最是厌恶有人说她是小妾。”


    姜知雪听着这菊红夫人的行事风格，颇有几分方若谦平日行径。


    同样心狠手辣，心机深沉。


    便继续追问道：“若有人说了她是小妾又如何？”


    菊红想了想，忽然浑身一激灵。


    赶紧摇了摇头。


    “上一个说菊红夫人是小妾的人，便被剁了喂门口的大黄了。”


    姜知雪频频皱眉，这番行径，极有可能是方若谦那丫鬟了。


    她忽然轻笑道：“就算不是小妾，这菊红夫人听起来也不慎好听啊。”


    “你口中这位菊红夫人难道就不会生气？”


    厚嘴丫鬟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么。


    便迟疑道：“我听闻这些菊红夫人很喜欢这个名字，当初听她唤作菊红，府上私下还说跟青楼里的菊红姑娘一个名。”


    “不过后来才知晓，原来这菊红夫人，就是青楼里的那位，因为床上功夫了得，才入了咱们城守大人的眼。”


    姜知雪又从密文中拆解出青楼这个地点，便猜测菊红十有八九就是一个人。


    她果然来得没有错。


    刚来青楼，随口一问，龟公居然都没有否认。


    看来方若谦主要联系的人，便是这个菊红了。


    很快龟公带路到一间充满胭脂香气的房间门外。


    他笑着道：“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和菊红说一声……”


    姜知雪拦住打断，“不必，我想要给菊红一个惊喜。”


    “我父亲惦记她多年，若是可以，我会为她赎身。”


    说着又拿了一锭金子给龟公。


    同时询问道：“不知菊红姑娘赎身的价格如何？”


    龟公笑着掂量了下金子的份量，很足。


    看了看周围，才透露道：“这位菊红姑娘目前只有城守大人一个入幕之宾，原本她去城守府上坐了小妾，可不知晓为何，她晚上又回来了。”


    “这我们的主事人秋妈妈见她被撵回来，便又让她接客了，刚刚才来了第一批，贵客您是第二批，看她还如此受欢迎，我看秋妈妈那里不会便宜了。”


    简单说了两句，姜知雪就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便将龟公打发走了。


    随后姜知雪就让吴川闯进去，将菊红抓起来。


    屋内菊红正在和一男子低头说着话。


    吴川闯进去，一句话没说，就把她给绑住。


    而另外一个男子，也被吴川一脚踹翻。


    菊红猛地抬头看向吴川。


    下意识又看向了门外。


    姜知雪这才走了出来。


    菊红看到姜知雪，脸色倏地一下就白了。


    她下意识就要咬舌自尽。


    但吴川眼疾手快，直接卸掉了她的下巴。


    “这个女人当真心狠，对自己都这么狠，居然上来就要自尽。”


    吴川费力地将人拉到一边，拖到姜知雪面前。


    姜知雪低头看着菊红。


    直接开门见山，“方若谦在那儿？”


    “李兴私铸兵器一事，是不是他也参与其中？”


    菊红恶狠狠等着姜知雪。


    “你、休想在我这里得知任何消息。”


    她说话极为费力。


    可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却让人有些心惊。


    但姜知雪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发现青楼一如既往地有钱。


    是上好的碧螺春。


    口感甚好。


    姜知雪其实对方若谦兴趣并不是很大。


    她更想知道姜许意的下落。


    “这样好了，我看你对方若谦如此忠心，也不想为难你，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菊红顿了顿，看着姜知雪，充满了怀疑。


    “你会这么好心？”


    姜知雪忽然便笑了。


    只觉得菊红这人蠢得要死。


    “我总比方若谦好吧，你身为女子最要紧的清白都被你牺牲，拿来绑住方若谦，出了事，你看这都多久了，整个青楼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你。”


    “你不觉得自己早已经成为了一颗废棋了吗？”


    姜知雪说着站起来，绕着菊红打量了一圈。


    “你看起来有几分姿色，但却不能让方若谦像对待我那个妹妹姜许意那样对待你。”


    “他能带着姜许意逃往北羌，却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好几个月，没怎么联系你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菊红愣了下，红着眼看向姜知雪。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分明是方若谦和她的谋划的一环。


    而姜知雪居然轻易就说了出来。


    菊红只觉得万分心惊。


    “你在京城见过我，自然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人其他都做得一般，但人心这块看得最清楚。”


    “不然你说姜许意怎么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最后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菊红垂眸思忖片刻。


    过了许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你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