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号的第一站
作品:《四合院:从虚空索取修仙礼包开始》 一九六五年九月十一日。
保定城。
此时的天刚蒙蒙亮,破晓的天光并不特别明朗。
这个城市,才刚从睡梦中苏醒。
保定火车站站台。
整个站台,都笼罩在一片薄雾和火车排出的煤烟混合的气息中。
哐当哐当哐当……
伴随着这种独特,又给人一些亲切感的声响,一辆绿皮火车,头顶冒着粗壮烟圈,从高速逐渐降低,随后进站。
几分钟后,降至最低速度的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
没多久,火车的各个车厢的车门几乎都是同时打开。
乘坐火车而来的旅客们,提着大包小裹,摩肩擦踵地涌出车厢。
人潮密集,出了站台后又快速分散。
人们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在略显拥挤的人流中。
一位鹤发童颜,面容清癯的老者,身着褪色成素白,袖口已经磨毛的旧式长衫,显得格外从容。
正是方志明。
他背后正背着一个同样陈旧的蓝布包袱,右手上,则是拄着一根油光发亮的枣木杖。
在旁人视角下,目测外表至少七十岁往上的方志明,老态龙钟,却步履稳健。
虽然人流大部分都下意识地因为他的年龄而主动避让。
但有些因为人流太多,人挤人,没注意到的,没有主动避让,朝他拥挤而来的旅客,却也不能靠近他。
最终,那些人哪怕再怎么贴近,也始终和他隔着一拳的距离。
方志明没有像普通旅客那样急着出站,他好像漫无目的似的,在站点处,来回逛了逛。
随后,方志明迈着温吞的步伐,走向站台角落里,一个卖大碗茶的小摊。
小摊儿只有一个人在经营。
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面容普通,肤色因为常晒太阳,以及长久的劳累,而显得黄黑。
也是这个时代的普罗大众的基本特征,属于丢在人堆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那种。
这时,这位朴实的汉子,脸上带着显得有几分热切的微笑。
他用壶口还冒着热气的大铁壶,给一个客人的搪瓷缸子里倒水。
那位客人是一个年轻人,穿着打扮有些讲究,但也都是些旧衣裳,只是非常干净整洁。
这个年轻人,也是方志明来到之前,这茶摊的唯一一个客人。
“同志你好,我要一碗茶。”方志明来到摊主的身边,客气地说着。
他这腔调让摊主愣了下。
因为,摊主听出来了,这个气质独特的老者,话语中,带着些许的京腔口音。
如果不是他见多识广天南地北的口音都听过,不细听的话,真分辨不出来。
这人,貌似是四九城那边来的?
“好嘞!您老坐!”摊主麻利地倒上一碗热腾腾的茉莉花茶,递过来,“一碗茶两分。”
方志明笑了笑,取下布包。
然后,翻翻找找的,他从布包里摸出两枚一分硬币,给摊主递过去。
然后在摊主的热切笑容中,方志明于小马扎上落座。
他不疾不徐地,小口啜饮着热茶。
他的目光四下打量,看着颇为随意。
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还有四周堆积的货物,以及火车站点那墙上褪色的标语,都映入眼中。
那双耳朵,则是看似不经意,实际仔细分析捕捉着周围零碎的交谈。
最吸引他的是几个刚下火车,在附近驻足的工人间的交谈声。
“唉,咱们红星棉纺厂,但是时运不济,技术不到家,又卡壳了!最近那批准备出口的细布,疵点率老下不来……”
“可不是嘛!厂里技术科那几个技术员,不管老的小的,头发都快挠秃了,但没辙就是没辙!”
“听说啊,厂长准备去请省里的专家来看看来着,我估摸着,厂长快挨不住了,保不齐就是昨天或者今天的事情……”
“唉,厂长真请专家的话,那咱们这月奖金估计是又泡汤了……”
方志明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红星棉纺厂,是保定乃至河北的纺织业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既然他们厂子现在遇到了难题,自己倒也可以试试。
如果能成的话,就当是自己的首秀了,也是在此落下的几步闲棋。
喝完茶,方志明起身。
他右手依旧拄着枣木杖,脚步似缓实快,看着仍旧从容,不疾不徐地走出车站。
他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是迈开双腿,朝着市区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看似不快。
但实际上的速度却远超常人。
而旁人看来,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丝毫不以为奇。
这一结果,自然是他暗中用神念加以引导暗示的结果。
不过是些许神念使用的小窍门。
不值一提。
不过倒也确实实用。
方志明的枣木杖落在青石板路上,随着步伐走动,厚实的杖底,和地面碰撞,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正在以自己的方式,丈量着这片宽厚而古老的大地。
……
方志明虽然决定落下闲棋。
但他没有直接去棉纺厂。
而是先来到了保定市的市图书馆。
他不疾不徐地赶路,到达目的地后,时间过去差不多是十分钟左右。
这是一座略显陈旧的二层小楼,门口挂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
方志明走进去一看,阅览室里人并不多,大多是戴着眼镜的学者或青年学生。
这里的图书管理员,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人,方脸阔鼻,面容宽厚。
他看到方志明这身打扮和气度,连忙起身:“老先生,欢迎,请问您找什么书?”
方志明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劳烦同志,我想查阅一些关于民国时期,纺织工艺改良的资料。”
“以及国外的,近十年纺织机械技术发展的文献资料,最好是内部编译的参考消息,或者技术通报。”
听到他提出的这些要求,柜台后的中年管理员有些惊讶。
这类堪称专业的资料,通常只有大型纺织厂单位的技术人员。
或研究机构的研究员之类的人,才会申请调阅。
很少有人光顾这些书籍资料。
眼下,这位分明是第一次才来图书馆的老者,却是开口直指这些资料,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打量了一下方志明朴素的衣着,而后有些迟疑道:“老先生,这些资料,特别是涉及国外技术的部分,需要单位介绍信,还得经过市文化局审批备案才能查阅。”
方志明闻言笑了笑,他从布包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还盖着京华大学历史系红章的介绍信,旁边还附了一份文化局的审批条。
这封信自然是假的。
包括那份批条。
和他这身体,乃至衣物、背包和拐杖一样,都是由本体神念凝聚而出。
但也可以说是真的。
因为其中的细节相当完美。
并且,就在他行动之前。
就有在四九城行动的神念分身,往档案局和其他对应单位的档案室中,增添了六个不同身份的档案。
事后有专人去查,也不会查到任何问题。
管理员接过仔细看了看,又对照着名录核对了公章样式,态度立刻恭敬起来,语气放缓了几分。
“原来您是京华大学的方教授!失敬失敬!请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找您要的资料!”
作为图书管理员,这位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显然是极为出色的。
哪怕方教授要的资料,很少有人查看,这位管理员也是清楚地记着它们的存放位置。
很快,中年管理员抱着一摞泛黄的旧期刊,还有油印的参考资料和几本内部编译的技术小册子。
他迈着小碎步来到方志明面前。
方志明接过这些资料,温和地笑了笑,道了声谢,便带着这些资料,坐在靠窗的桌前,安静地翻阅起来。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五秒钟翻一页,不管那页的文字多少,都保持着这个频率。
方志明枯瘦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仿佛不是在阅读,而是在扫描。
整个过程可谓是相当专心致志,达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程度。
在柜台的管理员远远看着他,心中暗叹,“到底是四九城好大学的历史系老教授,这专注力,这阅读速度,真厉害!”
不到两个小时,方志明便合上了最后一本书。
他闭目片刻,脑海中已将之前在棉纺厂工人口中听到的消息进行回顾。
同时,关于细纱张力控制、浆料配方优化、布面疵点成因分析等关键信息,也在脑海中梳理完毕。
方志明还根据资料记载的,当前国内的设备条件,推演出了几种可行的改良方案。
当然,翻看纺织相关的资料,只是表面上的做派。
实际上,方志明已经将整个图书馆的所有书籍资料了然于胸。
他起身,将资料归还,对管理员再次道谢,并随意地提了一句:
“不久前,我听到有人说了下,红星棉纺厂,最近生产的那批布料有不少瑕疵,所以来查查资料。”
“我个人推测,瑕疵的相关症结,可能在经纱张力和浆料配比上。”
“所以,就来参考一下民国时期‘裕大纱厂’的工艺改良记录,或许能有启发,果然让我给找到办法了,感谢同志。”
说完,方志明微微点头致谢,便拄着枣木杖离开了。
管理员愣在原地。
裕大纱厂?
那可是好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
还有,这位方教授怎么知道红星厂的事?
他有啥内部消息么?
而且……还说得这么笃定?
管理员挠挠头,虽然觉得有些玄乎,但还是下意识地将四九城来的历史系方志明教授,以及裕大纱厂、红星棉纺厂几个字记在了小本子上。
……
方志明步行来到红星棉纺厂门口时,已经是工厂的生产时间。
巨大的厂房里,不间断地传出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
他向门卫出示了介绍信和文化局的审批条,说明是来做近代工业史调研。
门卫仔细核对了证件,又让他在登记簿上签字,才小跑着进厂去联系厂办。
厂办工作人员很快跟着门卫出来,又核对了一遍信息,才领着方志明进了办公楼,简单登记后,联系了负责接待的领导。
最后,接待方志明的是厂里的副厂长王伟明,以及厂技术科一位姓李的副科长。
王伟明四五十岁的样子,李大红则是三十多岁。
后者分明更年轻些,头发却果然如那些工人吐槽说的那样,有些稀疏,而且那张略长的脸上,还带着熬夜的疲惫和焦虑。
王副厂长和李科长对方志明这位历史系教授的到来,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之前完全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而且这教授身边也没一个助手随行,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出于礼貌,以及对盖有红章钢印的介绍信的信任,还是热情接待。
“方教授,您对近代纺织工业感兴趣?我们厂可是有光荣历史的!”
“也就是最近厂子里出了点事,何厂长,以及柳科长,今早刚出发去省里了,要不然接待的就是他俩了,哈哈,现在就只有我这个副厂长来接待您,实在抱歉啊!”
王伟明笑着,给方志明介绍厂史。
李副科长站在一旁。
听到二人交谈时,提及的某些关键词,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插嘴,“唉,最近厂子里遇到点技术难题,和出口布相关的,可把我们愁坏了,厂长和科长去省里就是为的这事儿,让您见笑了。”
方志明温和地笑了笑,“李科长不必焦虑。老夫此行,虽说主要目的是为了历史调研,但,老夫钻研旧书,也略通一些旧时的工艺。”
“我猜,你们的技术难点,是出在布匹的瑕疵点上了吧?”
“说来正巧,我方才在图书馆翻阅资料,看到一些旧书资料,略有所获。”
“比如,民国时期的裕大纱厂,也曾遇见过类似的难题,为了解决类似布面疵点,他们当时用的是‘分段加压’和‘淀粉酶改性浆料’的土法子。”
“这种方法虽有些土,但实际应用的效果,却是相当显著。”
“不知贵厂可否借鉴一二?”
李大红眼睛猛地一亮!
分段加压和淀粉酶改性浆料这两个词,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他!
他们一直在纠结设备参数,却忽略了老祖宗留下的智慧!
他激动地抓住方志明的手:“方教授!您……您的来到真是一扬及时雨啊!”
“快!方教授,请您快到我们车间看看!给我们详细讲讲您的思路!”
王副厂长诧异。
他不是靠技术当的这个副厂长,自然不清楚技术方面的问题。
但是,他会察言观色。
王伟明看李副科长的表现,对方此时的眼神热切,满脸兴奋。
好像是被这位给他有些古怪感觉的方教授,点透了一些自己不懂的,技术性的难题?
想到这点,王伟明眼神也跟着热切起来。
随后,王副厂长让厂办再办了临时出入证,才带着方志明往车间去。
方志明被两位领导,恭恭敬敬地请进了噪音轰鸣的细纱车间。
他没有嫌弃充斥车间的噪音和无处不在的细微棉絮。
方志明在李科长和几位老技工的簇拥,以及外圈更多年轻人的围观下,仔细地查看了生产设备的运行。
还有成品布面的情况。
确实是如那些工人所说,这些布匹,有着肉眼可见的瑕疵点。
如果是国内民用,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哪怕是瑕疵品,也都是好东西。
往常都是供不应求,内销都能解决消化掉。
但是,这批布匹是准备出口到东欧国家的,质量要求严格,瑕疵点肉眼可见可不行。
所以,这把红星棉纺厂的全厂人员都给急坏了。
方志明来到厂子里,神识探查之间,已经明了了种种信息。
这厂子的问题,正在他能力范围之内。
洒洒水啦。
方志明轻轻咳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
随后,他用最浅显易懂的语言,给周围紧紧围着自己的这些年长的技术员们解释。
方志明先说了分段加压的具体实施步骤,然后解释了这种方法,实际运用中,是如何稳定经纱张力的原理。
掰开了,揉碎了的讲法,让旁听者们忍不住频频点头。
确定他们大概都懂了,方志明又继续讲了淀粉酶改性浆料。
解释它是如何改善纱线柔韧度,从而减少毛羽断头,以达到降低疵点率的目的。
方志明不只是口头说,甚至当扬用粉笔在水泥地上,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画出了粗略但绝对够用,能让人一眼看明白的示意图。
他配合着这份简单易懂的示意图,讲解出了设备机器的关键参数调整范围。
整体上来说,方志明的讲解深入浅出,既有理论依据,又有具体的实操指导。
就连旁听的,默不作声的,脑子里对技术性概念,也只有一点点粗略认知的王副厂长,都忍不住频频点头。
他感受到了一种,知识从大脑皮层平缓流过的美妙感。
好像那些美妙的知识,已经在脑子里留下印记。
给他感觉,自己听完方教授的话后,自己就已经像是一名熟练的纺织技术工了。
而王副厂长这种门外汉都是如此感受。
那些内行们,就更加有所收获了。
听方志明讲话的过程中,靠他最近的李副科长,和几位经验最丰富的老技工们,都频频点头。
他们眼底情绪复杂,有着恍然、敬佩、兴奋和雀跃。
还有最后的跃跃欲试的情绪,恨不得当扬大干一扬。
想要对方教授教授这种理论方法,进行一番实操,以检验理论。
困扰他们多日的难题,在这位老教授的点拨下,已然豁然明朗。
以他们多年的经验来判断,理论是绝对可行的,就等着调试了。
如果能行的话,那么,意义十分重大,至少,这批即将出口的订单绝对有了保障!
“妙啊!太妙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技工咂吧着嘴巴,眼中满是惊讶,赞叹道,“方教授,您这法子,把老法子和咱现在的设备特点掺在一块儿,听着就靠谱!比闷头钻研那些洋参数实在多了。”
“看来,老祖宗的智慧加上咱自己的琢磨,才是真本事呐!”
李科长更是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地抓起方教授那只没拄杖的左手,连连摇晃:“方教授啊,感谢,真的太感谢您了!您这法子要是能成,那可是救了咱们厂了!”
“您就是我们厂子全体同志的大恩人!我这就组织技术科试验验证!您看……能不能多留两天?”
“万一实践中出点岔子,我们怕应付不来……”他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您放心,厂里肯定好好招待,就算法子不成,也得谢谢您的指点!”
方志明摆摆手,笑容温和却带着疏离:“李同志言重了。我这次保定之行,还有其他调研要做,实在不便久留。”
“这法子也只是我一点粗浅见解,成不成都得看实践。真成了,是你们厂子底子扎实,要是不成,就当我老头子叨扰了。”
“最后多嘴一句——关键在浆料配比的微调,还有加压辊的校准,务必精细。真有难题,去市图书馆查查裕大纱厂的档案,或者请教省里轻工研究所的同志,他们懂行。”
这话一出,众人连连点头,李科长更是把精细二字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方志明婉拒了厂里安排的吉普车和午餐,只收下李科长硬塞过来的两个白面馒头——那是李科长从自己家的粮票里匀出来的,还裹着两层干净的粗布。
“这您可得拿着,赶路垫垫肚子。”李科长语气执拗,“您帮这么大忙,总不能让您空着肚子走。”
方志明看着那还带着余温的馒头,微微颔首收下,转身拄着枣木杖,步履从容地走出了棉纺厂。
阳光洒在他素白的长衫上,杖底敲击地面的笃笃声,渐渐消失在厂区的机器轰鸣里。
他刚拐过墙角,厂里的试验就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李科长带着技术科和老技工们,照着方志明画的示意图调整设备,连午饭都是啃着窝头在车间里对付的。
经过五六次微调,当天傍晚,第一匹试织的细布送了过来——布面光洁,疵点肉眼几乎难寻,完全够得上出口标准!
“成了!真成了!”车间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连平时严肃的王副厂长都红了眼眶。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厂子,甚至惊动了市里。
第二天一早,从省里碰壁回来的何厂长刚到厂,就被这天大的好消息砸懵了,听完来龙去脉。
他当即拍板:“把方教授的法子整理成手册,给兄弟厂推广!有偿的!这不仅是为了厂子,也是为了咱地方的脸面!”
后来,这份融合了民国经验与现代改良的操作手册,在省内几家纺织厂都派上了大用扬。
而关于‘京华大学老教授路过点拨,解决大难题后悄然离去,只带走两个白面馒头’的故事,也渐渐在保定的工厂区传开,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有人说那教授是微服私访的专家,有人说他是隐姓埋名的老匠人。
唯有市图书馆的管理员看到报纸上‘红星棉纺厂攻克技术难关’的新闻时,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说那老先生不一般!”
且不管后续如何。
此时的方志明,正坐在去下一个调研点的长途汽车上。
车窗外,田埂上的农人正弯腰劳作,远处的砖窑冒着淡淡的烟。
他掏出一个馒头,慢慢嚼着,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农业学大寨’标语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保定这颗种子,算是落进土里了。
他的行动路线已然规划好,将要一步步丈量整片华夏大地。
挖掘过去知识的同时,也是随时准备好在下一个需要的地方,悄然播下知识的种子。
他的任务是扶贫。
而且目标是全国范围内的,需要扶贫,且能得到他认可的集体、组织以及可以提点的天才个体。
但并非直接赠予金钱。
而是以传授技术、经验,以及其他知识的形式。
保定,只是他的第一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