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彪捂着瞬间肿起的脸颊，酒醒了一半。


    “去吧，顺便告诉旅长，你是怎么把老婆打到离家出走的。”陆庚年揉了揉手腕，刚才那一下力度不小。


    孙大彪瞪着陆庚年，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陆庚年！为了个娘们儿你跟我动手？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了一下又一下了！”


    陆庚年虽然声音没有孙大彪大，但往那一站，自带冷冽气势：“打你是轻的！”


    孙大彪一怒之下冲过来，和陆庚年摔了起来。


    孙大彪喝醉了下手没轻没重，陆庚年虽然比他能打，架不住他喝多了不要命，担心出事，陶可立即跑去敲田雷家的门。


    这边的动静早惊动了左邻右舍，不少家属和晚归的人都围了过来，对着撒酒疯打老婆的孙大彪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田雷和许妙白就住在陆庚年家斜对面，原本因为许妙白怀孕，田雷不愿大晚上出来，怕惊着老婆。


    可架不住陶可来敲门。


    “田旅长，打扰了，但是你非得出去一趟不可了，孙大彪和陆庚年打起来了！”


    “啥！咋是这俩小子？”


    他跑到门口往外一看，居然是自己手下俩团长打起来了，这么难看的事儿还被人围观了，气的直接冲了出来。


    许妙白要跟着，被陶可拦住了。


    “你怀着孕呢，别出去凑热闹了，正好我带了参汤，还热乎着，你喝点儿。”


    她假装去旁边窗台取汤碗，迅速用意念变出一碗参汤递给了许妙白。


    她年龄大了，怀个孕各种问题，实在不容易，陶可隔三差五就给她送点儿灵泉水做的汤饭和一些空间水果，许妙白只觉得好吃，不知道这里面的奥妙。


    倒是大人胎儿都养的不错。


    “都给我住手！看看你们俩像什么样子！”田雷一声怒吼冲进人群，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好歹是俩团长！你们俩还有点儿团长的样子吗？我看像街头混混！”


    孙大彪还想辩解：“旅长，是陆庚年他先动手打我！”


    “是他打老婆打到我家门外，我出来制止……”


    “都给我闭嘴！”田雷根本不听解释，他的脸都快被这俩手下丢尽了，“孙大彪，你立刻滚回家醒酒去！明天早上你俩带着检讨到我办公室报到！”


    他看到躲在殷红霜身后的孙大彪妻子脸上有伤，还在瑟瑟发抖，语气缓和了些：“小赵同志，你放心，组织会给你做主。”


    孙大彪被警卫员半搀半押地弄回了家。


    田雷严厉地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都散了！该休息休息！”


    孙大彪的妻子赵梅不敢跟着丈夫回家，拉着殷红霜不肯走。


    还是张海英上前把人拉着：“你要不今晚先住我家，明天看看老田怎么说，你放心，咱们旅长是个明事理的，会给你做主的！”


    拿了碗回来的陶可也安慰道：“嫂子，别担心，这事儿要是军区领导不管，我陶可帮你！”


    赵梅听到陶可的名字，一愣。


    随即低着头跟着张海英走了。


    陶可有种奇怪的感觉，赵梅似乎听到她的名字后有些排斥她。


    大概和她一样，是知道八团和二十九团的过节，对她这个二十九团团长媳妇儿有偏见吧。


    第二天一早，田雷办公室里。


    孙大彪低着头，酒彻底醒了，脸上还带着陆庚年那一拳的淤青。


    陆庚年拿了一张检讨书，写明了事情经过。


    田雷扔给孙大彪让他看。


    “是不是这么回事？”


    孙大彪醒了酒，人也就没那么虎了，默默点了点头。


    田雷劈头盖脸一顿狠批，最后喊来警卫员布置任务：“去，带两个人，把孙大彪家里的酒全部搜出来充公，一滴都不给他许留！再通知所有人，谁也不准给他酒喝！要是让我发现有人偷偷供他酒喝，直接记大过！”


    “是，旅长，这就带人去搜！”


    孙大彪记得抓耳挠腮想求情，田雷黑着脸，指着他：“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立马让你转业滚蛋！”


    孙大彪彻底闭嘴了。


    回家一看，家里的酒一瓶不剩都没了，晌午吃饭时候就犯了酒瘾，去团里找警卫员和连长副连长，被告知他们的酒也都被搜走了。


    孙大彪气得要死，却不敢违抗旅长的命令。


    他把这股邪火全记在了陆庚年头上，下午训练的时候跑到二十九团训练场地，说要找陆庚年切磋。


    陆庚年见他喝不上酒难受的样儿，摔跤时让了两招，让孙大彪赢了。


    他这才出了口气离开了。


    另一边，赵梅在张海英家里住了一晚，早晨起来又是帮着做饭又是帮着给院子里的菜地拔草，喂鸡鸭，十分殷勤。


    赵梅正在院子里帮张海英给菜地除草，陶可端着一盘韭菜盒子站在篱笆外：“赵梅嫂子，这是我婆婆做的，你尝尝？”


    面是用林泉水和的，能帮忙恢复她身上的伤。


    赵梅抬头看了一眼陶可，看不出什么表情，却也接了过去，低着头说了句：“谢谢，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将韭菜盒子装进袋子里，把盘子还给陶可，要回家去。


    “别客气，陶可跟我一样，都是热心肠的善良人，咱们都一个大院住着，以后有什么事儿，或者受了委屈，你尽管来找我们就行。”


    赵梅没说话，点了点头，情绪低落离开了。


    陶可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个赵梅到底咋回事，为什么她总感觉，她似乎不太喜欢她呢！


    “哎，咱们女人呐，能找个如意郎君实在不容易，咱俩算是上辈子积德了，碰见俩不错的男人！你看看这孙大彪干的叫什么事儿，昨晚上我看了，赵梅那胳膊上，后背上，都是打的印子！”


    陶可诧异，喝醉了酒就打人？什么都不为吗？还是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


    后面三天，再没听说孙大彪打老婆，赵梅早出晚归，总是低着头不爱和人说话，也没见她有新伤。


    三天后，陆庚年派王丰暗中调查被举报的事儿，终于有了眉目。


    “团长，我顺着张政那俩手下身边的人打听到一些情况，张政带人来的前一天，有人看到八团后勤部采买的女人，去过林业局。”


    “女人？八团后勤部负责采买的有几个女人，都是谁？”


    “我去打听过了，这三个都是八团的军属，其中有一个……是孙大彪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