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面试不太顺利？”


    叶秋白看到爷爷这样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孙女过来，爷爷抬起头来，强撑着挤出了一丝笑容。


    “没事，我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许云帆带着他们去吃了饭，叶秋白进了爷爷的房间。


    许云帆知道他们爷孙俩有话要说，他主动说自己有事退了出去。


    许云帆这时候也没闲着，立刻打电话到段院长办公室。


    电话响了没多久被人接了起来。


    “段院长，面试情况怎么样了？”


    许云帆急切的问道，人是他带过来的，叶秋白的工作没搞定就算了，要是爷爷的工作也没搞定，那他真是没法交代。


    “老爷子医术挺厉害的，能力方面我还是认同。”


    “就是他的年龄到底太大了一点，我们医院的工作强度比较大，不知道后续他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其实医生都有固定的上班下班时间，所谓的工作强度大纯属瞎扯。


    许云帆虽然没去医院上过班，但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段院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云帆清楚的记得，他们去面试之前，段院长明明非常热心。


    面试之后，前后不过几个小时，他就改变了想法。


    爷爷的能力有目共睹，相信段院长可以看到。


    加上段院长欠自己的人情，如果不是上面有人压迫他，爷爷这次面试肯定可以顺利通过。


    现在突然改变主意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哎，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


    “你介绍的这个老爷子能力很强，我很欣赏他。”


    “虽说他年龄有些大了，但可能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所以在他身上竟然有种年轻人的朝气。”


    “一般来说上了年纪的人都是暮气沉沉的，他这一点真的非常难能可贵。”


    “今天下午确实有人打电话给我，也是听说我在组建中医团队，说要给我安排个人。”


    “我问了一下那人的基本情况，才30岁出头，确实有些行医的经验。”


    “但能力不是很强，专业知识也很一般。”


    “那边说明天安排人过来面试，而且直接说要当负责人。”


    “我是想着，如果那人的能力真的很不行，为了不得罪上面的人，我宁愿不组建中医团队了。”


    “不然的话至少也能给老爷子安排一个普通医生的职位，但没想到就这么被人搅和了。”


    段院长说到这里苦笑连连，他筹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因为上面人的插手，直接就泡汤了。


    也不知道上面那人从哪听到的消息，怎么会想着把这么个人介绍给他。


    而且那态度强硬的，他根本没有推辞的可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组建中医团队，不招纳那人。


    虽然这么做非常遗憾，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段院长在电话里一直唉声叹气，说到最后还一直抱歉。


    “许团长，我知道那老爷子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也知道我儿子欠了你一条命。”


    “但我虽然是院长，整个医院也不是我的一言堂。”


    “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连自己的事都没办法做主。”


    “是我没用，是我对不住你。”


    段院长哽咽着声音，说到这里挂断了电话。


    许云帆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说不出责怪的话。


    段院长尽力了，他也尽力了，老爷子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看得出来老爷子真的很重视这件事情。


    他是真的想在这里站稳脚跟，给孙女一个依靠。


    这么好的爷爷，这么努力的爷爷，怎么就运气这么不好？


    许云帆捏紧电话，这一刻只觉得内心无比悲愤。


    他以为自己年纪轻轻，能够做到这个职位已经够强。


    却没想到还是不够，远远的不够。


    许云帆的胸口有些闷痛，是被那些负面情绪憋出来的。


    他尝试着改变什么，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许云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回去，这时候叶秋白已经跟爷爷聊完了。


    段院长也没跟爷爷说什么，就是说出了对他的欣赏，然后告诉他这几天还有人过来面试，要他先回去等通知。


    不知道等通知要等多久，所以爷爷的心情非常低落。


    叶秋白安抚好了爷爷，让他早些收拾早些睡下。


    她从爷爷房里出来正好看到许云帆回来。


    许云帆极力的隐藏情绪，但眼睛里的失落是骗不了人的。


    看他无精打采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叶秋白心里咯噔一声。


    她把许云帆拉到自己房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许云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云帆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不许骗人！还没结婚就骗人，小心我不跟你结婚了！”


    叶秋白只威胁了一句，许云帆瞬间就老实了。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


    “整件事就是这样，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云帆苦笑了一声，第一次觉得这么疲惫。


    他以前每次执行任务都是游刃有余的，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为难过。


    这两件事情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不管他有多大的劲都使不上力。


    “再等等看明天那人的面试结果吧，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叶秋白捏紧了拳头，心情也有些烦闷。


    原本以为这次过来是光明的未来，没想到光明没看到，反倒见识了这么多黑暗。


    “实在不行我就跟爷爷一起开诊所吧。”


    叶秋白苦笑了一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到时候我拿出所有的积蓄给你们在镇上买个门面。”


    “这次要看诊所就正儿八经的开，证件什么的都办好。”


    “一开始就把价钱定好，以后用实力说话。”


    许云帆知道叶秋白家里的一些情况，此时认真的建议道。


    “行，这里是你的地盘，后续我们要是要开诊所，有些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帮忙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