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作品:《重生后,每天都想刀债主

    进了五月,春雷滚滚,接连几场雨后,好不容易迎来雨过初晴,期间,谢砚依旧不时上门探望,还专程带了青衣爱吃的糕点小食。青衣也劝过几回,偏他不为所动,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如今境况,付府门上放谁进来,已不是她能决定的,还是要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救付老爹身上。


    闲着没事,青衣以散心为由在府中转悠,想来荣太后知道府里就她一个孤女,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官兵只是在府门外守着严禁任何人出入,并未限制府里人的人身自由。


    偌大的国公府,光靠脚力转下来也不易,趁着天儿好,青衣在凉亭里歇息,她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要翻墙出去也容易,但眼下有桩棘手事,不知付老爹人被关在哪儿,她倒是问过谢砚,但谢砚也不知情,荣太后对付骁平严加防备,好不容易抓住,生怕跑了,怎会往外泄露关押地点。


    满池金鲤搅得水波荡漾,习惯了被人投喂,看见有人靠近立马簇拥而来,青衣手里没有鱼食,便将桌上的糕点捏碎,让池子里丢去,鱼儿倒不挑食,照样疯抢。


    “付骁平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喂鱼。”慵逸之音传入耳中,青衣一扭头,秋千索布衣长袍出现在廊桥,嫌弃日头刺眼,手里还举了把折扇挡光。


    这举止派头要是搭上锦衣华服还算相得益彰,一身布衣下人装扮倒显的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当下人的料。


    青衣一诧,直起腰:“国公府都被围了,他们能放你进来?”


    秋千索步入凉亭,将折扇啪一声合入掌中:“我身上穿着国公府下人的衣裳,他们不放我进来,让我去哪儿?”


    他气咻咻往石凳上一坐:“为了见你,没回都弄得灰头土脸,都怪你,投在哪儿不好,非要投到国公府当千金大小姐,惹了一堆祸事。”


    在望月楼时,秋千索最是喜爱锦衣华服,楼里拨下的银子都被他换成了衣裳,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像只招摇过市的花孔雀般,加之他又有洁癖,穿过一回的衣裳绝不再穿第二回,而今为了见她,两回都被迫换上麻衣粗布,牺牲不可为不大。


    青衣愧疚不已赶紧将桌上的糕点推到他手边:“是我不好,本想办完最后一桩差事就去找你的,到了还得让你受委屈来找我。”


    秋千索斜眼一睨,眼波流转,见她一副内疚模样,怨气也消散不少,他捏起糕点,轻咬下一块儿:“言咏思一死,现下满城风雨,宫里荣老婆子都快气死了,动用所有人手去查。”


    “你这回闯的祸不小,付骁平又被关起来,现在待在国公府也没人能护着你。”他微抿唇,将糕点放下,眸光潋滟含着一丝柔意:“不如跟我走吧。”


    秋千索专程来是要她一起走,青衣意外过后心底涌起一片暖意,抬手自然的用帕子拭去他指间糕点碎屑。


    两人相处早已养成多年默契,受她照顾,秋千索并未有任何不适,他右手撑腮,认真规划:“我已经买通了门口守卫,一会儿你换了衣服,随我从西角门出去,巷口会有马车接应,我身边还有些体己,就咱们两个人,远远跑开,离开京都这个是非之地,你说好不好?”


    他的手生的好看,手指纤长,就连骨节处都带着粉润,但指腹处结了薄茧,想是这些年过得不如望月楼中安逸,青衣有些怜惜的摸了摸:“你好不容易攒下的体己,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再等等,等把我的金罐子取回来,就跟你走。”


    “金罐子?是埋在老柳树下的那个?”


    青衣一愣,抬起头:“你怎么知道?”她埋金罐子的事情极为隐秘,从未跟人提起过。


    秋千索嗤了声,撇开头:“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三杯醉清风下肚,别说是私藏的金罐子,就是祖宗十八代恨不得细数出来。”


    青衣尝过的酒不说一百也有八十,酒量好得很,惟独遇上醉清风,逢饮必醉,甚至沾上一点都不行。估计哪日喝多,说漏了嘴。


    这就很让人难堪了,她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呢,一时讪讪,叹了口气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在走之前将金罐子挖出来,好歹能用得上,不至受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之苦。”


    被秋千索拿走花了,总好过被宋狐狸拿走,成为她的把柄。


    岂料秋千索歪歪头,认真道:“我拿了呀!”


    青衣眼睛瞬间瞪大,站起身惊声道:“你说什么?!”


    一语静散池中鱼,连秋千索都往后仰了仰,理所当然:“不取你的金罐子,我哪来的钱,这点小事,你至于反应这么大?”


    至于,很至于。


    青衣垮脸,欲哭无泪:“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你也没问啊,我以为你忘了。”秋千索摊摊手,满脸无辜。


    青衣都快怄的吐血了,也怪她大意,宋狐狸一诈,她都没多问一嘴树下埋得是什么,被他拿住,任由摆布差遣。


    命苦啊!人怎么能命苦到这份儿上!


    姓宋的,我日你奶奶个腿儿,日你祖祖辈辈的腿儿!


    她满目忧伤心灰意冷望向天际:好想提刀砍人。


    见她神情悲呛,秋千索虽不知内情,但到底是他先拿人嘴短,鲜见的主动示好,用手拽了拽青衣的衣摆......


    青衣扭头看了他一眼,心下暗叹,秋千索不知救了自己多少回,一罐金子而已,拿了便拿了,不值当为此与他翻脸,况且自己方才也确实希望金子是被他拿走,眼下算是得偿所愿。


    内心轮番劝慰,但到底意难平,幽怨道:“现在还剩下多少?”


    秋千索数着手指估算了下,没估算出来,他向来是个花钱不点数的主,能估算出来就有鬼了。


    “反正剩的足够我们花销。”


    哦,那就还没见底,青衣点了点头,聊以慰藉。


    秋千索见她半晌不说话,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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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你别磨蹭了,快去换衣服,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我不能走。”青衣道。


    “你不走留在这儿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为付骁平守孝不成!”秋千索惊诧,瞪圆了眼。


    青衣叹了口气:“付骁平被关,我要是走了,他必死无疑,我得救他出来,是以不能走。”


    秋千索怒而起身,这货分明是犯起犟,两人意见相左,要放在以往,他定扭头就走,可此刻到底放不下,疾言厉色:“付骁平若知道你并非真的付清怡,还会留你在府里吗?仔细想想清楚,不要意气用事,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为何非要管这闲事?”


    青衣垂眸摇头:“用了别人的身体,活过来已是大幸,做人得有良心,或许你觉得我说这句话很可笑,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更何况我答应过她......”


    后半句话几近无声,秋千索没有听清,但他知道青衣是铁了心。数日费尽心思,衡量取舍,才下定决心,她竟半分情都不领。


    胸口起伏不定,秋千索眸色沉若幽渊,紧盯着那人,像是要在她身上盯个窟窿出来,僵持许久,终是闭了闭眼,将怒意忍下去,他重新坐下,勾过青衣的指尖,音色极尽温柔:“你忘了?当日在望月楼你说过的,攒够养老钱,就带我逃走,寻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购置几亩田产,守着人间烟火共度余生。”


    “你怎能说话不算数?”


    青衣怔忪,她是说过这话,当时两人树下饮酒,老柳垂条,清风拂过,明月清辉覆地,渐入佳境,那是青衣第一次像秋千索吐露真心。


    三岁入望月楼,她便再没有自己做主的时候,不是在杀人的路上,就是在为杀人做准备。


    死在她手下的不光有被望月楼下追杀令的人,还有同她一起接受训练的生芽。她永远不会忘记,手上头回沾的血,是个被卖入楼中的男孩。


    刚进楼的生芽都不知规则的残酷性,面对不分昼夜的训练,他们咬牙坚持,只当熬出头便有了出路,青衣也是如此。她进楼早,被教养嬷嬷带大,到了岁数就被丢人训练营,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比同龄人要矮一大截,经常受人排挤,吃不饱更是家常便饭。


    有天训练结束,饭又被人抢了,她只能抱着空荡荡的肚子,缩在墙根看着别人狼吞虎咽咽口水,男孩走过来,将自己的饭给青衣一半。


    青衣问过他为何要这么做,一向沉寂的少年,眼里显出星辰般的亮色:“我妹妹若还活着,跟你一样大,看着你,就忍不住想起她,你很像她,尤其笑起来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青衣问。


    楼里都以代号相称,少年愣了愣,用极低的声音道:“王春生,我叫王春生。”他低声重复,像怕忘记,青衣将他的名字在口中反复咀嚼,藏不住的羡慕:真好,他有自己名字。


    那时青衣连“青衣”都不是,名字只是辰字号开头的,辰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