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爬山

作品:《[聊斋]季甜的聊斋日常

    季怀真又惊又怒,提起墙上挂着的铁剑,剑尖对准突然出现的妖怪。


    “你是哪里来的白头妖孽!”


    季甜几次快速跳跃,从打开的窗户落到季怀真身边。


    “父亲?”


    这里是他的书房,桌子上摆着写了一半的信纸,信纸上一大团墨渍,旁边还有季甜写完已经封好的信,这些信写好后,将会一起寄出到梨县。


    书房,读书人,美人,很明显的红袖添香意味,但看景玉一张冰山脸,季甜也就明白了几分。


    “甜儿,你站到后面去。”季怀真把季甜护到身后,说完便要用剑朝这妖怪刺去。


    “别!”


    季甜用力拽住父亲的袖子,季怀真的胳膊没能再往前去。


    季怀真浑身绷紧。


    此刻书房的门“嘭”的一下打开,露出小光和敖禹的脸。


    “怎么了怎么了?”


    小光一边抓着敖禹的手,另一边举着自己的宝剑,眼睛快速的在书房扫过,然后快速松了口气——除了景玉,他没看见别的妖怪。


    被小光强拉来的敖禹脸上还有些倦意,他中午吃完饭就在屋里头睡觉,晚上勉强起来又吃了些,吃完又开始犯困。


    季怀真转头看季甜,眼神对上,确认是亲生的女儿。


    “你知道这鬼东西是什么?”他有些生气的问。


    季甜点头,清亮的眼睛看得季怀真心梗,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偏偏此时还有火上浇油的。


    “景玉不是鬼。”


    景玉木着脸反驳。


    “季叔,你别气啊,是不是景玉也把你衣裳洗了……”


    小光的话越说越弱,看着季怀真的脸越来越黑。


    “你也知道?”季怀真觉得额头青筋跳着疼。


    “老爷的衣服景玉还没有机会洗,所以寻了别的办法。”


    景玉平稳的说,手上还提着一根墨条,墨条末端还有些湿墨。


    季怀真比季甜和小光勤快得多,每次洗漱完,脏衣服自己顺手就搓洗了,她插不上手。


    小光听完松了口气,季叔倒没跟他一样丢脸。


    季怀真听了脸色越发不好,他当时低头专心写信,谁知转头就看见一个白发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一边,还一下一下的磨着墨,像磨刀一样,顿时他后颈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不管你们是从哪把它捡回来的,现在,立刻让它离开!”


    他手中的剑依旧没放下,像是领地被入侵的豹子,焦躁又警惕的盯着闯入者。


    季甜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发现父亲好像是认真的,连忙解释,“她不是我们捡的,她是前院里那株景玉牡丹,是花妖,没有害过人,父亲,就留下她吧。”


    季怀真脸色厌恶,不为所动。


    真奇怪,虽然以前父亲不喜欢她把猫猫狗狗的往家里带,也不喜欢摆花弄草,但只要季甜想要,他也不会这样强硬。


    “最近清扫庭院的,也是她。”小光低着头,有些自责,早该跟季叔说一嘴景玉的存在,他现在才发现他们俩放在一块,孤男寡女确实不妥当。


    “这样说,季府也算是她的家。”敖禹睁开眼瞧了瞧景玉,“才化形的小妖,做事木木愣愣的,留着也只能做些洒扫的活计,如果不想要,我可以帮忙把精魄打散。”


    他龙宫里的虾兵蟹将差不多也是这种水平。


    景玉脸上有了反应,眼里冰霜乍起,凶狠的看向敖禹。


    牡丹也不是吃素的。


    敖禹散漫的眯起眼睛,一点也不怵。


    “打散精魄,花会不会跟着一起死?”季怀真虽然心动,还是追问一句,没有立马决定。


    “花自然还是活的,不过以后也就是棵普通的牡丹。”敖禹打了个哈欠。


    “别啊!”小光脸色一变,不等季怀真点头就叫了起来,他现在又有些后悔因为害怕,把敖禹拉来一起壮胆,“实在不行就送给那什么县尉吧,他不是喜欢牡丹吗?”


    “爹!别伤害景玉!别把景玉送走!大不了我让景玉以后只呆在前院里,不乱跑了!”


    季甜贪心要留下景玉,她继续扯父亲的袖子,还要顺着力道朝他身上爬,这都是以前的一些耍赖手段,小时候的季甜身手灵活,可以从小腿处一直爬到季怀真头上,这次再被她用出来也不怕丢人。


    季怀真现在可不吃她这一招,把她拽下来,“我还说你们那么积极的挖土是为什么?原来都是在胡闹!”


    季甜一时不防,向后倒去,场面顿时一静,季怀真伸出双手要去接她,却比景玉慢上一步。


    白发美人立刻出现在她背后,把她护住。


    季甜顺势环住她的脖子,被景玉抱起来后,将头埋进美人香香的前襟,小声的对认真看她的美人嘟囔几句,景玉听话,又将季甜放下,下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


    “父亲如果不想看见她,我便不要她出现在父亲面前,这些草木成精的妖不比狐狸之流灵光,却胜在能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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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话,且说道做到。”季甜根妖怪接触多了,也有些了解。


    又说了半天好话,季怀真才勉强被她安抚下来,只是往后他的院子、小光的院子,就是景玉的禁地。


    敖禹已经快站不住了,他靠在小光身边,头一垂一垂的。


    小光一个人可拖不动他,季甜要过去帮忙抬,却见季怀真率先一步把敖禹抱了起来,往小光院子里走,“男女七岁不同席,往后,你该晓事些,知道避嫌。”


    他说话没有刻意避开小光,也是让小光知道。


    季甜抱着手臂,不服,“你就像那说人牛粪的东坡居士。”


    说完,她赶紧溜走。


    季怀真一噎,知道季甜是说自己心中不纯,看人也不纯,摇了摇头,请女先生来教导的决心又增加了。


    此时的季甜可不知道父亲的计划,她心里海装着画皮,把枕头往被子里一塞,做出个人形,飞一样的往揣明驿奔去。


    去时也巧,正看见美人头在驿站上方徘徊,它敏锐的发现了季甜,动作不慢,“唰”的一声,冲进了玉蜀黍黄杆杆的地里。


    玉蜀黍就是玉米,夏末秋初,便是行人最忌入的“青纱帐”,这画皮倒是选了个很好的藏身地,如今的季节玉米杆子枯黄歪倒,遮蔽一颗头颅,却不是件难事,季甜在玉米地上面转了三四圈都没发现它的踪迹,只好打道回府。


    父女俩的意见不同,却不耽误早前定好的家庭出游。


    敖禹依旧在家里睡大觉,白术过来看了一眼,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再加上他并没有哪里不适,他们这才放心。


    将军山巍峨耸立,确实难登,上山的路说是路,不如说是县里人踩出来的泥土阶,坑洼不平,若是晴天还好,下雨就会变得泥泞湿滑,一脚踏空,便要一路摔下去的。


    “我为什么要出来遭罪。”小光叹口气,他除了迈步,就是迈步,现在喘得跟狗一样,舌头都要出来了。


    季怀真穿着轻便,杵着捡来的一根木头当登山杖,体力意外的不错。


    “我搀着你吧?”


    季甜从山路的前头又蹬蹬跑下来,故意在季怀真面前递给小光一只手,见父亲嘴角一落,眼睛一转,又道,“干脆我背你上去。”


    “不,我要自己来。”小光咬牙,他听过将军的故事,“爬也得自己爬上去。”


    “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季怀真停下脚步,靠在一旁的岩石上,季甜这才将腰间系的水壶递过去。


    将军庙在上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