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各怀心事
作品:《如刺入耳》 司鸣打量着富丽堂皇的阮宅,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小阮,我现在叫你少爷,你能养我不?”
阮与墨对只在病房匆匆见过一面的男人十分好奇,不禁上下打量着衣服浑身是洞的司鸣。
四目相对间,司鸣指着阮与墨问道“这是你弟弟啊?看着好乖,比司宇顺眼多了。”
面对夸奖阮与墨却高兴不起来,这奇怪的人是谁啊?为什么和阿书显得特别熟悉的样子?
当他得知阮与书离家出走去打工时瞬间暴起,自从昨天被阮汉霖的话刺激到后,如今对他那人的态度更是急转直下。
“他为什么让你出去打工?你还生着病呢!”阮与墨作势就要往外走,却被司鸣挡住去路。
“别别别,你这找过去,你哥还得以为我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见阮与墨冷静下来,司鸣开玩笑道“放心,我没苛待小阮。不信你问他。”
阮与墨望向对着他微笑的阮与书,他故作生气地轻拍他的肩膀,“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像个累赘?”
“我这不是好好的,当时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哼!估计是某些人惹你不高兴,你才跑出去的,他怎么总是这样?!”
听到阮与墨在外人面前吐槽阮汉霖,阮与书板起脸,“小墨,你不能这样说哥,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平衡家庭和工作……”
“你不要再帮着他说话!你知不知道他……他……反正他就是做得不好!”
作为哥哥,他让弟弟拖着病腿去打工。身为恋人,他居然屈服于外婆的施压,将阿书送到千里之外……
可即使问题累积,阮与墨却不能指责,因为那个男人从未苛待过他。他作为受益者只能坐在旁边生闷气,都怪自己太没用。
与司鸣相处时阮与书是放松的,他不必考虑每句话背后的深意,更不用想着哪句话会给他带去负担。
他们畅所欲言,聊着未来规划和身边的趣事。
直到阮与书听到重磅八卦,吓得他险些把手里的杯子都丢出去。
“你和哲哥?你之前不是还吐槽他傻大个儿?”阮与书被惊得目瞪口呆,试图从司鸣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破绽。
“嗐!这玩意儿,傻大个儿也有优点,比如啥都听我的……本来以为你会留在A市 我特意把店开到A传附近。”
静默片刻阮与书遗憾开口“没事儿,等我放假回来,肯定去店里帮忙。”
“啧啧啧,你放假别人不放假啊?还想吃空饷啊?”
一旁的阮与墨兴致勃勃地加入对话,“鸣哥,我课余时间给你去帮忙。”
“看看,还得是我们的好弟弟,这孩子前途不可估量啊。”司鸣自来熟地搂住阮与墨的肩膀,对于阮与书能拥有如此听话的弟弟感到羡慕。
结果转头就看见他令人生厌的大哥,带着他家的傻大个儿从外面走进来。
阮宅大厅的温度急转直下,画面被冰冻住,若不是张岚出来招呼大家吃饭,估计冰冻状态还要持续几分钟。
“记得司先生曾经送给我一份特产,我今日也有礼相赠。”
饭桌上阮汉霖边给阮与书布菜,边皮笑肉不笑地与司鸣讲话,后者则是满脸无辜。
“对,当时王哲说你肾不好,我特意让爸妈从老家寄来的特产。”司鸣回以灿烂的笑容,继续追问道“怎么样?效果还可以吧?”
此话一出险些把王哲呛死,他拉住司鸣的袖子小声道“我是说阮哥刚做完手术身体不好,不是肾不好。”
“哦,这样啊。”
阅人无数的阮汉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司鸣拙劣的演技,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在自己面前演。
“不好意思阮先生,不过您平时工作忙,多补补也是有好处的。”
二人你来我往,阮与墨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阮汉霖。
什么手术?
为什么他又不知道?
似乎察觉到小兔崽子热切的目光,阮汉霖顺着看向阮与墨,后者则躲闪着只顾低头吃饭。
送走客人后阮汉霖径直回到书房,至于他送给司鸣的礼物是比较符合他性格和形象的酒杯。
他与王哲合伙经营轻食店和酒吧,对外宣称是合伙人关系但阮汉霖又岂能看不出猫腻?
再说,若是送奇怪的东西给司鸣,估计小崽子又该气得不理人。
最近还是不要再惹他生气……
“他……什么时候做手术的?是胃又出问题了吗?”
阮与墨啃着苹果,看似不经意地提起实则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哼!你们都瞒着我,一点儿都不把我当自己人。”
阮与书倒是没急着反驳,他弯下腰偷瞄小家伙的表情,这小表情一看就是和某人闹别扭了。
既然如此,阮与书开始放大招。
“当时咱们俩同时住院,你脑袋受伤,我又是失忆又是离家出走的,估计是让他身心俱疲导致胃出血。”
果然,阮与墨啃苹果的动作都停下来,专心地等待下文,可阮与书却故意停在此处。
“做手术了?严不严重啊?”
“你自己去问他呗。”阮与书脸上露出得逞后的奸笑。
“我才不去,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儿了。”
阮与书倒是也好奇,究竟阮汉霖是怎么惹这小家伙生气了?以前几乎是哄一哄就好,今天怎么有点儿油盐不进呢?
若是阮与书知晓阮与墨对大哥的态度,完全是因为阮汉霖对他的态度,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难过呢?
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阮汉霖住院,不光当时没人签字完全依靠李文,甚至他都不曾告知其余的家人。
那人总是这样逞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小墨,你还是要多关心他的身体。我不在家,外公外婆年纪又大,就全靠你来监督他。”
听着阮与书温柔地嘱托,阮与墨很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托盘而出。
告诉他,那个到现在他还牵肠挂肚的人,是如何为了声誉和利益联合外婆将他驱逐到外省,又是如何的尖酸刻薄不顾亲情……
可看着那双明亮的眸子,阮与墨说不出口。
如果一定要有人承担痛苦,就让他一个人痛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