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叛逆期
作品:《如刺入耳》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阮家的状况也是如此,只不过两只“虎”不打架,反倒是玩得太好。
架不住阮与墨再三央求,阮汉霖允许他回家来和阮与书一同上课,就是怕他俩不认真听讲,才特意请的两位老师同时教不同科目。
阮与书在一楼新卧室,阮与墨在二楼的小书房。时至今日阮汉霖算是看明白了,即使俩小兔崽子隔着万水千山,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主使是阮与墨,从犯是阮与书,还有位犯包庇罪的张姨。若不是几位老师拿着工资只教半节课心里过意不去,估计阮汉霖还被蒙在鼓里。
“都给我站好!”
“张姨,你也过来!”
阮汉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手里的试卷被卷成筒狠狠敲在茶几上。
“啊?还……还有我的事儿呢?”
张岚万分心虚地站到拄着拐的阮与书旁边,光是看阮汉霖的架势三人就如同认罪似的,纷纷垂头盯着脚尖儿。
“来吧。”阮汉霖叹口气后用舌头顶着腮,尽量收敛脾气,可开口依旧忍不住地毒舌道,“先看你的,阮与墨。”
试卷摊开数学一百三十三分映入眼帘,放在普通学生身上应该算是不错的成绩,可偏偏阮与墨的数学就没下过一百四十五。
“怎么着?住几天院医生把你脑子给摘了?大题做得上,这是什么情况?”修长的手指点在选择题上,阮汉霖的目光却在三人身上不断扫过。
“还有你,阮与书。”看着恨不得把头扎进胸腔的小崽子,阮汉霖也是不吝啬炮火攻击,“英语一百零一。就是属于中国人听不懂,老外也听不明白的半吊子程度呗?!”
阮与墨听着实在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被戳中笑点的张岚更是憋得浑身颤抖。夹在他俩中间的阮与书咬紧嘴唇,誓死压住翘起的嘴角。
“笑笑笑!现在都笑是吧?”阮汉霖豁然起身,身高优势让他俯视着垂头的三人,他怒极反笑也参与其中,“呵呵……好哇,不是喜欢笑吗?”
偌大的客厅温度瞬间降至冰点,这语气三人都似曾相识,果然还不等他们搜索出当时场景,此笑声就被重新赋予含义。
“阮与墨,明早司机送你去外婆家,老师我都通知好了,明天九点按时上课。数学考不到一百五,你就一直待在外婆家。”
不等阮与墨做出反应,阮汉霖转身向张岚的方向,“张姨,刚涨的工资还没捂热乎,你就帮他们逃课是吧?现在开始就进入考察期,要是俩小兔崽子下次考试没进步,这个月的工资就按原工资发放。”
张岚的世界瞬间天塌地陷,涨工资还没高兴几天,就要被迫飞走了。就在她心痛之时,听见阮与墨小声嘀咕,“没事张姨,到时候我补给你。”
阮汉霖懒得与不知悔改的阮与墨浪费口舌,他最后将目光落到阮与书身上,“把头抬起来。”
这次倒是听话,阮汉霖的气消了大半。
“你是哥哥,怎么能任由他胡闹?还陪着他玩游戏?高考完有大把时间让你们玩,就这么等不及?!”
面对盛怒的阮汉霖,除了阮与墨敢反驳,其余二人皆是逆来顺受。
“大哥,你干什么?不就是玩会游戏,又不是把天捅漏了。”阮与墨站出来和对面比他高出十厘米的人对峙,气势倒是完全不输。
“玩会游戏?我花钱请老师,是让你们用上课时间玩游戏的?”本来阮汉霖打算训两句就结束的,可最近阮与墨越来越不像样,看来是到叛逆期了。
“那还不是因为课余时间你也不让我们玩!”
“挺理直气壮是吧?行!走!去爸妈面前说说,你的理在哪里!”
张岚顿感不妙,果然下一秒阮与墨被扯着胳膊往里面的房间走去,小家伙被拽得踉踉跄跄,张岚紧忙上前阻拦。
“汉霖,都是张姨不好,张姨寻思着俩孩子好不容易在家,就纵容他们玩游戏……张姨保证没有下次了。”张岚言语间满是哀求,她知道这件事自己有责任。
让人没想到的是阮与墨倒是发起火来,他对着张岚大喊,不过是在向阮汉霖示威道“张姨,你不用求他,他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让爸妈看看他是怎么对自己亲弟弟的!”
阮汉霖吃软不吃硬,更是遇强则强。
他瞧着阮与墨视死如归的模样,今晚就成全他,他语气阴森咬牙切齿,“好啊,那我就替爸爸来诠释一下,什么叫棍棒底下出孝子。”
“汉霖使不得啊,小墨他身体不好你不能这样。”
张岚死死扯着阮汉霖的胳膊,企图阻止他却被大力挥开,紧接着他转身指向身后拄拐,步伐不稳的小崽子厉声道“你给我站那儿!拄拐还不老实是吧?”
“我……”
阮与书想替阮与墨辩解,却被阮汉霖的眼神击退。
“别让我说第二遍。”
阮汉霖平日里纵容他们肆意玩乐,可这次在上课时间搞出幺蛾子,成绩一落千丈却不思进取还敢顶嘴忤逆,显然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阮氏夫妇照片所在的房门被狠狠关上,待到张岚和阮与书再拉把手时,门已然从里面反锁。
“完了完了,要不要给老太太打电话?我看汉霖是真的气急了。”
“张姨,现在时间太晚估计等外婆赶来……”
话音未落,门里传来阮与墨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阮与书心惊肉跳,家法对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可小墨细皮嫩肉被打上几下恐怕……
“哥!你开门!你别这样!”
“呜呜……哇……呜呜……”
靠近门板除了能听到阮与墨有节奏的哭喊,其间还夹杂着挥动戒尺的猎猎风声。痛苦的回忆让阮与书感同身受,不禁更为小墨担忧。
“呜呜……有能耐你就打死我……呜呜……啊……”
看着泣涕横流还嘴硬的阮与墨,阮汉霖握着戒尺的手猛然收紧,可落下时还是放轻力道。哪怕是这样,阮与墨还是疼得直抽气。
“打死你?行啊……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戒尺硬。”
“呜呜……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