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IF岫青仙子捡到了池小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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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十二年，秋。


    总算料理完有关蓝溪镇和住在其中的原住民的所有后事，老君清闲了几天后，就摇铃喊来了近些年来一直都在帮他打理会馆的三位馆长，即西木子、夏诗越和潘靖。


    同时，还有代替哪吒出面的岫青仙子。


    在三位馆长到来前，岫青好奇地问予老君：“明王大人那边不来人了吗？”


    老君淡然笑道：“不用管她那边，她现今想做的事也不少呢。”


    岫青看着他。


    神仙可以更进一步地拓展年岁的长度和驻颜，这都是老生常谈的事情，所以打她跟在哪吒的屁股后面初见老君的那日起，这位上千岁的神明便一直都长着这副模样没变过，至少在她跨过的这两百年岁月间，对方是不曾发生过变化的。


    老君就是这样被千万妖精所敬仰的存在，名声不比哪吒小。


    而岫青记忆里的老君，总是表现出一种闲情逸致的姿态，额前常常戴着条精致的抹额，耳垂下方则挂着两块稀世法宝蓝玉盘，穿衣行事皆然都是要和洒脱挂上钩的，而唇角的那份笑容又哪谈得上会消失于无痕。


    可自那伽带走李清凝以后……


    别说是作为后者师长、看着其长大的老君了，就连凌霄行宫都持续下了一整年的雨。


    当时在场的三神中，又有谁没有悔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岫青侧过头，去看楼阁外的好风光。


    晴朗又明亮的光正透过绿叶，树影婆娑间，斑驳的光点便零星地洒落在了木窗的窗户框上。


    “老君，您不要太自责。”


    老君：“但到底是我牵连了明王，还有，那些因此而不幸遇害的……”


    他抿了抿唇没再继续往下说，反而忽然一转话锋，甚至连原本阴郁的面容也亮了起来，仿佛是受到了窗外那抹耀眼暖阳的影响。


    “对了对了，你们家的那位小老虎最近如何了？”


    岫青努了努嘴，就着这个话题顺势说了下去，“还能怎样？照旧两头跑，一天去找玄离打架，隔一天就再去我师父那儿找揍，不过这两个切磋对象里，他找谁都是去挨揍的。池小年说其实他还想去找那个叫无限的人来着，但对方一直待在皇帝赐予其的封地里，他不好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君捧腹笑了起来，“那挺好，年轻人就是要这样有活力才好~”


    “话说我这次找你和三位馆长来，也是为了商议……哦不，是通知你们这件事的。”


    “嗯？”


    岫青投以好奇的目光。


    老君晃了晃手里的茶盏，意味深长地朝岫青露出一抹笑容。


    而后，他故弄玄虚地说道：“我准备开放斗帅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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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十三年。


    老君正式开放斗帅宫，并在其中召开了一年四届、每一季一场的武斗大会，其名曰“斗帅宫大会”。


    连胜三场者可获老君神像，而持有者则可获得进入蓝溪镇并挑战玄离的资格，至于通过玄离一关的挑战者，就可以得到作为最终奖励的天明珠——传说中，可以助人/妖精一步登仙的仙丹。


    但前提是，只有加入会馆的人或妖精，才有资格参加斗帅宫大会。


    是以，老君以此法更进一步地广纳了各方妖精加入会馆。


    同样值得一提的是，


    没有任何参赛者从玄离的手中夺得过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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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十六年，池年成仙。[1]


    无限三十一年，玄离成仙。


    无限四十五年，北域传来消息，李清凝成仙。


    这期间，久负盛名的斗帅宫大会仍然在不断地吸引无数妖精和人类加入会馆，建立在全国范围内的分会馆亦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而原本的无主空间便就此被命名为了“苍南会馆”，又称“主会馆”。


    “您说这是会馆的标志？”


    岫青看着打开在眼前的绘卷轴，认真地看了半晌，直到不再能从中发现什么细节后，她这才抬起头来去看老君。


    已然自觉代替自家师父和老君商讨事宜的岫青仙子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向卷轴上的绘图。


    “以青色和黑色为主？什么寓意呀，老君？”


    老君恬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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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清凝眼睛的颜色。”


    岫青：“……”


    她突然感觉自己不该问下去了。


    但老君并不打算如她的意，立刻在那边频繁眨眼，用眼神攻击催促她赶紧继续往下问。


    岫青：“……呃，这个像花苞一样的图案？”


    老君捧起茶盏，满意道：“那是小李大夫就诊时常会用到的药草。”


    “……那最下面的圆和里面的星星又代表着什么？”


    “是清凝最喜欢的黑夜和星空，不过星夜的图标只是总会馆的标记，若是夏馆长所负责的燕京会馆，就会择其中的某一个字放在那处，以此类推。”


    岫青仙子在沉默了片刻后，这才用一副“已然看淡一切”的态度开嗓说道：“您开心就好。”


    “对相思成病的人来说，这样或许刚刚好吧。”


    已经坐回到座位上的岫青呦了一声，手撑在下巴上，调侃道：“您这是终于承认自己喜欢清凝了？”


    老君：“谁知道呢，我直到现在也理不清、道不明这份感情究竟是不是欢喜，但……我确实很想清凝。”


    “有关北域那边，您……还没有打算吗？”


    “再等等吧，事关重大，若是攻打那伽势必要闯进他的领域中，那必然是急不了、也急不得的，我总不能因一己之私就拿大伙儿的命去胡闹、开玩笑吧。”


    岫青扭头，看向窗外正挂满枝头的金色银杏，似元宝，又似摇曳在风中的蝴蝶。


    她悄声感慨：“一转眼就又到秋天了啊。”


    “是啊，一眨眼我也开始和那时的小岫青说起心里话了。”


    “……我也快三百岁了好吗？”


    “还是小还是小，连我的零头都不够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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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君的笑声混进了风里，随后，又被风揉搓进团团作响的银杏叶间。


    而坐在房檐上、静静聆听二者这番对话的，则是正眺望着远方建筑物和浓浓秋景的池年。


    他一如当年，


    仿佛还是那只喜欢待在岫青仙子身边的小老虎，牢牢恪守着自己身为凌霄行宫看门虎的职责，护佑在捡到他的岫青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