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IF岫青仙子捡到了池小年（2）


    03


    维持着大眼瞪小眼的师徒二人互相看着彼此，良久后，久到一旁被捆缚的红发男孩都喊累了，开始静待这边一高一矮的两位神仙沉默对视。


    哪吒深吸一口气，有种想要敲开岫青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玩应儿的念头，他这徒弟莫不成整日研究那些阵法、符箓和人类写的小说故事，然后就还真把自己给研究傻了？


    他直截了当道：“你不就是猫吗，快省省心，把这小孩儿送回去吧。”


    岫青：“可我又不是玄离那种很会打架的神兽。”


    隔壁老君都有护法大狗玄离，我们家师父也得有大老虎！——虽然现在暂时还仅仅是只小老虎。


    “……”


    哪吒睁着死鱼眼，“醒醒吧孩子，你捡回来的这个也不是啊。”


    “耶？”


    岫青愣了愣，满眼震惊，“我看他年纪小小的，但揍那些索灵时的力道可不轻，就以为……”


    岫青重新转头去看被自己定在一株桃树下的红发男孩，其正不安生地来回转动着眼睛，像只猫儿似的保持着警惕，但眼底又噙着浓浓的好奇，看看哪吒，又看看她，然后再转回去去看哪吒。


    而等其游走不定的视线再度离开了哪吒身上，并重新回归岫青脸上时，刚巧，他们的视线便如此交织到了一块。


    没想到自己暗中观察这对儿师徒的行为被发现了，小老虎怔住一瞬，但很快便又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他闷声朝岫青问道：“你说的索灵是什么？被我揍的那几个妖精？”


    “……”


    岫青和哪吒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意外。


    哪吒摊了摊手，轻飘飘地说道：“连索灵都不知道，这小子怕不是比我想象的都还要小。”


    岫青拆台道：“一般妖精和您老相比，都大不了。”


    “……青啊，为师似乎有些手痒。”


    “唔，方才是弟子妄言了。”


    “喂！干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别无视我啊！”


    砰地一声，坏脾气再起的小家伙身上就立刻炸出了一对儿红毛老虎竖耳和尾巴。


    就这番，在凌霄行宫师徒的注目下，抖了抖，摇了摇。


    彼时的遥遥云台上。


    白云似雾，烟波缭绕，又有棵亭亭桃树摇曳于这云海之巅，而兀然出现的这一抹乍眼的红色则犹如新升的烈阳，恨不得将云都染上如此绮丽的色彩。


    04


    “索灵就是指吸食生灵的妖精，或食人身肉|体、或吞生灵和灵魂，反正不论哪种，都是妄图靠走邪门歪道的捷径以达到加快修行的目的。”


    “……这么说，我揍对了？”


    “是，”岫青含笑，走在前面，给距离自己两步远的小老虎领路，边走边说，“那些家伙在妖精的世界里同样不受待见，所以你揍的对，不过……就算想要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小英雄，下次也要切记量力而行，可不是哪次都恰好有岫青仙子路过能给你治伤的。”


    男孩亦步亦趋地跟在岫青身侧，边漫不经心地往前走，边若有若无地向她偷来若有所思的视线。


    不过在听到岫青打趣他是“小英雄”时，他马上又变得气鼓鼓起来。


    “哼，我下次会变得更强的。”


    说着，他还用力捏了捏双手间的关节，仿佛迫不及待再次教训教训某些不良群体。


    “哈哈哈心气不小，难怪你修行的速度不慢呢。”


    男孩被岫青这随口一夸给夸得有些脸色微红，立刻就又把脑袋给垂下去了。


    岫青对此也见怪不怪，无声地笑了笑，帮他转移开了话题。


    “这里是凌霄行宫，也是我师父的灵质空间。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也是，毕竟小家伙你连索灵这种存在都不知。灵质空间是一切生命和能力的基础，可以储存生灵，也会随着你的修行逐渐变大，而当妖精或人类修炼成仙、神级别，便可以将这个容器打开。你差不多是师父在收我为徒后的这近两百年里，第三位进来做客的。”……如果这算是做客。


    “我们这里不比老君的蓝溪镇，也不比明王的幽都城，平日里就只有我和师父两个妖精在，今天算是难得的热闹了。”


    岫青说着说着，还时不时向小老虎的虎耳朵和摇来摇去的尾巴频频投去目光。


    然后又在小家伙察觉到之前，连忙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道：“我们刚才所待的云台，是平日我师父他老人家下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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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海拔最高、视野最好，不过行宫内的主要建筑都集中在山坡和山脚下，等我们顺着这条山路走下去，就会看到一道石坊山门，那是连通着这个灵质空间和外面的世界的地方，待你穿过去以后，自然就会离开了。”


    男孩沉默不语。


    或者说，自打见岫青听从哪吒的吩咐——令其带他下山并离开这里时，这小妖精便突然一改先前的放浪形骸和直眉瞪眼，简直像是被她贴上了“静音符”似的。


    岫青在心底遗憾地瞥了瞥嘴。


    心想着师父这也真是的，难得白拣来的修行聚灵的好苗子，就算不是神兽那又有何妨，而且她看这只争强好胜的小老虎如果能留在凌霄行宫修行，假以时日也未必不比玄离差。


    就在岫青郁郁寡欢时，耳边却毫无征兆地响起了男孩沉沉的声音。


    他说：“他真的是哪吒？”


    “这还有假？你看他头顶的那两个标志性的发髻不就一目了然了？”


    “……你师父知道你这么在背后议论他吗？”


    岫青摇头晃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大家说的。”


    “大家？”


    “就我师父的那些老朋友们呗，还有流行在民间里的神话故事里不也都是这么描写的。”岫青说着说着，倏然间就像是灵光乍现想到了什么似的，而后，她立刻勾起唇角弯腰去看只及她腰身高的小老虎，咧嘴笑道，“喂，难不成你也听过那些故事？而且还很崇拜我师父？”


    小老虎：“……”


    “哈哈哈哈哈竟然还真是！不过你也别害羞，妖精里很少有没听过我师父他老人家大名的，也很少有不敬仰、畏惧他的，这不丢人~”笑着笑着，岫青便抬起了手掌，顺势揉了揉小老虎这一头过分松软的红发。


    她问：“对了，你叫什么？有名字了吗？”


    “……有。”


    “说来听听？”


    “池年。”


    “那……池小年。”


    原本还一直向前行进的岫青蓦地停在了原地，并笑意满满地喊起了这个刚刚被她所得知的名字。


    “干什么？”


    而当池年一脸别扭地抬头和她对视时，这位言笑不断的青衫仙子却是说：“你愿不愿意留在凌霄行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