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看着那边冷着脸的女生，垂首应道：“我自会说到做到。”


    委托人、神宫渊以及诸伏高明三人坐在诸伏高明开来的车上一起离开。


    委托人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神情哀伤而又凝重，神宫渊则是坐在后座，冷声给诸伏高明转达着路线。


    直到快到目的地的，神宫渊让停下时，诸伏高明才恍然意识到他们要去哪里。


    “我知道更近到达这里的路。”


    神宫渊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无所谓地说道：“哦，因为信不过你，担心你知道目的地后就直接告诉些不该告诉的人。”


    诸伏高明：“……好吧。”


    目标处理尸体的房子是一处很是偏僻的私人别墅，或许是担心事情泄露，除了经常会来往这里的目标，以及和目标狼狈为奸的岳父，很少有人会来到这里。


    三人站在锁住的别墅外，打量着面前莫名阴森的别墅，开始在意起了其他问题。


    委托人看着别墅围栏上圈着的一圈铁丝网和其上时不时出现的电火花，眼中闪过一抹急切。


    “我们该怎么进去。”


    神宫渊皱着眉看向大门，他从目标心里听到的心声中说，这处别墅，连大门都通着电，目标和他那岳父每次过来，都会先把电关掉，才会开门进入……


    钥匙他已经从目标身上拿到了，可把电关掉——那个开关目标并没有随身带着，神宫渊没能拿到，他一开始是想着……


    就在神宫渊思考要不要当着诸伏高明入侵系统，把这个电力系统给关掉的时候，就见诸伏高明返回停车的地方，戴回了一双绝缘手套。


    诸伏高明尝试徒手掰开锁在大门上的锁，尝试失败。正在纠结该怎么破坏门锁，就被神宫渊无语地拿着根小木棍戳了戳，把一串钥匙挂在小木棍顶端的小叉叉上递了过来。


    “红色的那把是大门的钥匙。”


    “哦，好的。”诸伏高明伸手接过。


    大门被打开，原本铁门以及周围栏杆上时不时闪过的电火花也直接消失。


    三人目不斜视地走进这处幽森的别墅，站在门口，神宫渊回忆了一下目标的心声，阻止了想直接从大门口进去的两人，带着几人绕了一圈，在别墅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开关，按下去后，三人心思复杂地看着地面上缓缓露出的孔洞。


    “明面上的别墅里什么都没有。”神宫渊说道，“那家伙说，所有的证据都藏在地下。”


    所有的罪恶都在地下。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后，一股混杂着浓重铁锈味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神宫渊忍不住后退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诸伏高明面不改色，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委托人脸上只有更浓重的哀痛和悲伤，毫无嫌弃。


    神宫渊捏着鼻子，跟在两人身后一并走了进去，正想找一下地下室的灯光开关，就见诸伏高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手电筒，在地下室里绕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墙上的开关。


    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只是一间类似客厅的房子，房子里摆着一个还算干净的沙发，地板上则全是通往各个房间的血痕。


    他们打开了第一间房间的门。


    门里摆了一台像是工厂使用的巨型绞肉机，绞肉机内壁里沾染着早就已经凝固的血迹，放着绞肉机的那一块地面，也早就被层层叠叠的血液染得发黑。


    神宫渊表情发沉，意识到这台绞肉机的作用后，胃酸直往上涌，难受极了。


    委托人下意识捂住嘴，阻止自己发出哭声。


    三人中最冷静的，依然是诸伏高明，他甚至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个照相机，已经勤勤恳恳地开始记录现场证据。


    想准备出去透透气，却无意中看到的神宫渊：……


    失策了！下次他也要做好更多的准备！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下一个房间。


    下一个房间还算干净一些，里面只有一个结实的案板，以及一把被擦得锃光瓦亮的剁骨刀。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哪里，知道曾经被这把剁骨刀剁开的都是些什么，只看这个房间，说不定还以为是哪位肉铺老板的工作台。


    三人脸色更加难看。


    最后一个房间是最大的一个，房间很空，堆着几个乱七八糟的笼子，里面的气味又多又杂。


    发现里面还关着两个女生的时候，三人都愣住了，连忙赶了过去，想把人放下来的时候，却看着穿过女生们肩膀的锁链，无措地停下了动作。


    这不是他们能解决的东西，如果硬来，他们只会给这些女孩造成更大的痛苦。


    神宫渊默默地转头看向诸伏高明：“……你打算怎么做？”


    “先叫救护车。以及我现在得到的证据已经足够进行立案调查，我现在就喊人过来。”


    委托人心疼地看着那两个女孩，默默流泪，像是看到了三年自己的女儿。


    她们该多痛啊。


    神宫渊补充：“你说其中一个受害者是东京人，让东京的警察，特别是其中一位叫伊达航的警察，过来一起进行后续调查。”


    诸伏高明动作顿了一下，继续给电话那边的同僚解释完现场，让他们带着鉴定科的同僚过来采集痕迹，想办法根据残留的血迹，确定死亡人员。


    之后，又顺着神宫渊的意思，提起受害者中似乎有东京人，让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察们一起过来调查后，才挂断电话，看向神宫渊。


    “你不信任长野的警察？”


    神宫渊看向两个被铁链禁锢，无法逃离，气息虚弱的女生：“你让我怎么相信。”


    诸伏高明垂眼，半晌后，诸伏高明十分郑重地给神宫渊鞠了一躬：“抱歉，这是我、是我们长野县所有警方人员的失职。”


    神宫渊侧身躲过：“你们该道歉的人可不是我。”


    他只是一个偶然得知这件事，才前往长野的路人，可不是那些死于非命的女孩们。


    诸伏高明继续说道：“我知道，总之，还是要感谢您，感谢您愿意让我得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