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可是我想亲

作品:《被阴湿男鬼觊觎的漂亮美人

    林无枝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索吻时礼貌是最多余的东西。


    可他这样仰着脸看霍寂川,仿佛满心满眼都是男人的模样,实在不像单纯地讨要亲吻。


    霍寂川余光瞥见大片瓷白肌肤,犹如光滑缎面从墨绿色的丝绸睡袍中绵延出来,凝出一截纤长清瘦的脖颈,只想扯开系在林无枝腰侧的袍带,就着接吻的姿势将他嵌进怀里揉弄。


    但青年身娇体弱,连浅尝辄止浮于表面的吻都承受不住,稍一用力便娇气地推拒,倘若再深入些,眼泪恐怕要和幽谷深穴汩汩外流的泉水一样,浸透枕芯与床单。


    到那时,之之会像淋了雨的幼猫,湿漉漉地伏在他身下,由内而外沾满他的东西。


    黏腻气息连同靡丽的欲望都不会散去,因为他们整晚都将连在一起。


    霍寂川光是想象那副画面,心底便噌地升起一股满足,仿佛他已经完整得到了林无枝,不必再偷用对方穿过的衣服,躲在浴室自我纾解。


    然而今日的甜头早在下午透支,霍寂川顾念青年病弱的身体,闭了闭眼,沉声婉拒:“你病愈不久,该节制。”


    林无枝:“?”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他悄悄觑了眼霍寂川胸口的印记,生怕莲花纹自此一蹶不振,彻底熄灭。


    好在莲花纹很争气地吊着半口气,跟霍寂川刚进门那会儿没有任何区别,林无枝因此更加笃定印记的明暗变化反映的是霍寂川的心境。


    大伯哥却不知道在装什么,某处明明直挺挺地戳着他的屁股,嘴上又忄生冷淡似的,披着那张斯文禁欲的皮劝他冷静。


    林无枝不服气,仍旧维持着仰望的姿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想亲。”


    话音刚落,霍寂川呼吸一滞。


    林无枝感受到他的僵硬,自觉扳回一城,趁热打铁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在他怀中寻了个合适的位置,那抹灼热便隔着西裤和衬裤压进了臀缝。


    陡然被人坐住,轻微的痛感瞬间伴随着柔软温暖,羽毛般抚过尾椎,顺着脊柱蔓延向四肢百骸,霍寂川眸色微暗,扣在林无枝腰后的手缓缓收拢。


    “之之,”他用另一只手碰了碰林无枝的侧颈,拇指压在颈动脉上摩挲片刻,哑着嗓子问,“很想吗?”


    很想吗?林无枝不知道。


    发出邀请前他的脑子里只有任务,但霍寂川似乎颇具诡辩艺术家的天赋,林无枝只要对上男人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被那双瞳色妖异的眼睛攫取了注意力。


    在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霍寂川不动声色地调转了两人的主次,将林无枝置于欲求不满的境地,仿佛只要林无枝开口求他,接下来所有的行为就都不算犯规,而只是在满足林无枝的要求。


    霍寂川拒绝不了林无枝。


    林无枝于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着脸凑近了些,几乎是嘴唇贴着嘴唇,鼻尖碰着鼻尖地小声坦白:“想的,先生,我想的。”


    他怕霍寂川以后都端着架子不和自己亲近,届时再想试探印记的变化规律就更加困难,所以表现得格外主动。


    温言软语磨得霍寂川无可奈何,他揉着林无枝的腰,终于肯俯下身,蜻蜓点水般亲了亲被药润过的唇。


    霍寂川有所忌惮,拿捏着尺度不敢过火,没有伸舌,唇瓣相触的刹那,林无枝却微微分开双唇,将湿热吐息蹭在了他的唇上。


    理智的弦瞬间崩裂,霍寂川被湿红的舌尖勾|引着,渐渐反客为主,含住那截软舌,缓慢勾缠着推回林无枝口中,又慢条斯理舌忝舐过他的齿列,品尝他嘴里残留的酥饼香。


    好甜,好乖。


    林无枝好像完全不会反抗,下午被霍寂川亲过一次也没学到什么技巧,只会乖乖张开嘴,闭着眼睛任由男人作弄他。


    霍寂川被这种隐秘的纵容取悦到,按在林无枝颈窝的手逗猫似的摸了摸他的下颌,很快压在了他的喉结上。


    轻微的压制感加上长时间仰着脖颈,让吞咽理所当然变得困难,分泌出的唾液犹如某种甘露,被男人一滴不漏地从嘴角口允去。


    晶莹水渍挂在唇畔,潮湿的水痕蜿蜒而下,由脸颊漫向耳后,紧接着吻过修长脖颈,在光洁无瑕的皮肤上反复啃咬,淤出片片糜红的花。


    林无枝头晕脑胀,根本匀不出精力观察他心心念念的印记,因此浑然未觉那枚莲花纹此刻金光熠熠,像换过灯泡的吊灯,电线一端正连接着他鼓噪的心脏。


    他仰着头小口小口地喘气,腰已经完全软了。


    霍寂川不好好亲他,反倒坏心思地咬他的脖子,林无枝想起入匵前梦见的男人,将那晚奇奇怪怪的梦连同自己的狼狈,新仇旧账一并甩锅给霍寂川。


    他被亲得脖颈发痒,于是伸手推霍寂川,然而手指刚碰到男人的头顶,胸口便被滚烫的气息包裹住。


    睡袍散得不成样子,一半挂在肩上,另一半滑下来卡在臂弯,袍带松松垮垮要掉不掉,作用聊胜于无,只能勉强遮住腰腹。


    林无枝跨坐在霍寂川身上,耷拉的袍摆难以掩饰一身嫩白皮|肉,衬裤一角隐隐约约地露出来,被一团浑圆柔韧撑得很满,裤边随之收紧,在腿根勒出浅浅的红痕。


    原本扣在他腰后的手于是拨开堆积的布料,抵着衬裤边缘掐住了那片软|肉。


    林无枝短促地喘了两声,连忙朝后退,前胸与双臂却敞着,反而更方便霍寂川动作。


    恰好霍寂川用牙轻轻磨了磨,方才推拒的手霎时插入松软的头发里,无意识地摩挲起他的头皮,明显是被含得舒服了。


    然而失神不过片刻,林无枝便反应过来,羞红着脸把霍寂川往外推。


    “你咬那、那里做什么,我、我又不是姑娘......”他磕磕巴巴,越说声音越小,比起拒绝,更像是恼羞成怒。


    霍寂川低笑,从善如流地松口,视线却黏在林无枝身上没有离开。


    青年久病不常运动,虽然瘦削,该有肉的地方倒一点不含糊。


    林无枝的胸膛不如霍寂川肌肉紧实,但也不是一块单薄的平板,从侧面看应该略有一抹微弱的起伏,弧度刚好嵌合霍寂川的手掌。


    掌心压着一点殷红,前端沾着水,像刚入过水的樱桃。


    霍寂川牙根发痒,忍不住又含了上去,他微抬着眼仰视林无枝,眼底沉积的棕绿在光下宛如流光溢彩的翠榴石。


    两人间显而易见的身位高度差冲淡了那副深邃眉眼惯有的威压,林无枝垂眼看他,才发现霍寂川姿态放得很低。


    他的手正搭在霍寂川脑后,如果按着对方再往下去......


    林无枝一怔,紧接着被脑中突然浮现的画面刺激得头脑发昏,呼吸凌乱,竟猛烈地咳了起来。


    霍寂川吓了一跳,赶紧拢紧林无枝的睡袍,用毯子裹着抱回床上,“我让陈三山去请大夫。”


    话音未落,林无枝拉住他,旋即顶着霍寂川逐渐震惊的目光,用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微弱的乌木香顺着手腕漫进掌心,被体温焐热了渡进鼻息,林无枝清楚自己只是呼吸过度,但按照这个匵所在的时代背景,霍寂川估计会小题大做,因此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看他,想劝男人别再麻烦秦桢。


    不曾想他才刚把头抬起来,捂着下半张脸的手便猝然压实。


    林无枝猝不及防憋了口气,又抑制不住地咳了两声,眼尾溢出几滴生理性的眼泪,很快泛滥成一片诱人的绯红。


    霍寂川听见咳嗽声才恍惚回神,他克制地收回手,竭力保持镇定,倒了杯水给林无枝后,便像是落荒而逃,匆匆撂下一句“我让秦桢来看看”就大步离开了客卧。


    林无枝骤然遭到冷落,捧着茶杯有些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想起这场情事的初衷,但他的印记携带者已经走远了。


    霍寂川脑子很乱,所幸他还记得吩咐陈三山请秦桢来主楼看诊,之后才关了门把自己闷在主卧,犹如受到了某种刺激。


    脑海深处依旧是林无枝泪眼朦胧的脸,霍寂川罕见地感到烦躁,靠坐在沙发上,盯着双手略微出神。


    他刚刚竟然想捂着之之做更过分的事。


    窒息感会让人浑身绷紧,无论是喉咙口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会很湿很热吧。


    会哭得很漂亮吧。


    口腔会被撑开,含不住的口水会从唇角滑落,淌过那截纤细的脖颈,吃得深了还会止不住地干咳,像方才在隔壁那样用一双潮雾氤氲的黑眸无助地看着自己。


    蛰伏在心底的施虐欲被夜晚无限放大,霍寂川压眉扫了眼客厅角落的暗门,最终留在原地,并未越界。


    门的另一面是一幅画,打开画框伪装的门,他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之之床边。


    还不是时候,霍寂川告诫自己。


    良久,他起身来到衣橱边,拉开柜门,从箱底翻出一件沾着药香的旗袍,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