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别再劝了

作品:《八零:开局捡到野山参宠妻女

    前世的记忆如同一道惊雷,在江河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粤海关,铁网行动!


    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就是这一年,大概半年之后,一场席卷了整个南方沿海的特大走私案被彻底引爆!


    那场行动中,落网的走私犯、被牵连的渔民,前前后后加起来超过一千人!


    其中不乏被判了重刑甚至死刑的!


    那是一场足以让沿海地区所有村镇都为之震动的滔天大案!


    而他的堂哥江阳,此刻正在做的,就是将自己,甚至将村里其他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年轻人,一起拉进这个必死的旋涡里!


    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从江河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后背瞬间被一层细密的冷汗浸透。


    他跟江阳的关系是不好,从小到大都互相看不顺眼。


    可他的大伯,江阳的父亲,为人忠厚老实,以前家里穷的时候,没少接济他们。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伯唯一的儿子走上绝路,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必须去劝一句。


    江河心里打定了主意。


    就劝这一次,听与不听,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命了。


    仁至义尽,剩下的,他不会再管。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转身就往父母家的老宅走去。


    父亲江大海正在院子里编补着一张旧渔网,看到江河脸色凝重地走进来,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怎么了这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江河没绕弯子,直接将刚才江阳找他,以及走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父亲说了。


    “什么?!”


    江大海“霍”地一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手里的梭子“啪”地掉在地上。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嘴唇都开始哆嗦,“那个畜生!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干这种要杀头的买卖!这是要把老江家的脸都丢尽,要把他爹娘往死路上逼啊!”


    走私,对于江大海这种老实本分的渔民来说,是比杀人放火还要可怕的罪名。


    “爸,你先别激动。”


    江河沉声道,“这事大伯估计还被蒙在鼓里,就算知道,也管不住江阳。我想过去跟大伯说一声,劝一劝,你去不去?”


    “去!现在就去!”


    江大海想也不想,抓起搭在旁边的外套就往身上套,脸上满是焦急和决然,“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账东西是不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父子俩脚步匆匆,很快就到了大伯家门口。


    院门紧闭着。


    江大海上前,“砰砰砰”地用力拍打着木门。


    “谁啊!”里面传来江阳极不耐烦的声音。


    片刻后,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江阳探出头来,一看到是江河父子,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就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厌恶。


    “呦,我当是谁呢。叔,江河,你们这是干嘛来了?来给我上课啊?”


    他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我那没出息的爹跟你们告状了?”


    “你给我滚开!让你爹出来!”


    江大海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爹病了,见不了客。”


    江阳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地在他们父子俩身上扫来扫去,“我说叔,你都打了一辈子鱼了,有什么意思?江河,你也别觉得自己被什么妈祖娘娘保佑就了不起了,那都是虚的!钱!只有实实在在的钱才是真的!”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字字句句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你们就守着这破渔村,闻着一身鱼腥味,过一辈子穷日子吧!别来挡我的财路!我走我的阳关道,你们过你们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他“砰”的一声,毫不留情地将院门重重关上!


    那巨大的声响,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江大海和江河的脸上。


    江大海气得浑身发抖,还想再上前砸门,却被江河一把拉住了。


    “爸,算了。”


    江河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已经疯了,说再多也没用。我们仁至义尽了。”


    江大海看着那扇紧闭的院门,最终颓然地放下了手。他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力:“你大伯……他太老实了,一辈子都被你大伯母和江阳压着。我……我改天再找机会,单独跟你大伯聊聊吧。他是我亲哥,我不能就这么看着。”


    江河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父亲也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江阳那种人,一旦被欲望的魔鬼抓住,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回到家里,林晚秋见他脸色不对,好奇地迎了上来:“当家的,你跟你爸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看着气冲冲的?”


    “没事,一点家里的事。”江河不想让她担心,随口搪塞了过去。


    林晚秋冰雪聪明,知道他不想说,便也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给他倒了杯水。


    到了夜里,三个女儿都睡熟了。


    夫妻俩躺在床上,林晚秋在黑暗中翻了个身,轻轻地靠向丈夫。


    “当家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堂哥江阳那边出什么事了?”


    江河沉默了片刻,感受着妻子身体的温热和那份担忧,终究还是没忍心瞒她。


    他叹了口气,将江阳搞走私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林晚秋听完,在黑暗中倒吸一口凉气,抓着他胳膊的手猛地收紧了。


    她没有去评价江阳的对错,也没有关心那所谓的一万块钱,她只关心一件事。


    “当家的,你……你答应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事咱们千万不能掺和!一点都不能沾!你别管他,也别去劝了,就当不知道,行不行?”


    她死死地抓着丈夫,仿佛生怕他被卷进去。


    “你得想想我,想想咱们闺女。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黑暗中,妻子带着哭腔的叮嘱,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江河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反手握住妻子冰凉的手,用力地、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我拎得清。那种钱,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要。我答应你,绝对不掺和。”


    得到了丈夫的保证,林晚秋才仿佛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


    第二天一早,家里的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江河起床后,习惯性地去米缸里看了看,发现里面的白米已经见了底,面袋子也瘪了下去。


    “媳妇儿,”他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林晚秋喊道,“家里米面不多了,我今天进趟城,多买点回来。顺便,把咱们家的电视机给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