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胖子蹬车
作品:《盗墓:瓶邪黑花爱上原住民》 吴邪所谓的“宝马”,就是一辆漆皮斑驳,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三轮车。它安静地躺在雨棚下,是雨村通往外面世界的重要交通工具。
吴邪认命地去推车。王胖子熟门熟路地占据了后斗最舒服的位置,靠着驾驶座背板。张起灵动作轻捷地翻身上车,坐在胖子旁边,依旧没什么表情。
“阿月,来,坐这儿!” 王胖子拍拍自己和张起灵中间特意留出的空位,“这儿稳当!”
阿月看着那狭窄的空间和两个大男人,有点迟疑。吴邪在前面扶着车把喊:“快上来阿月,趁着雨小点了,早去早回!”
阿月只好小心翼翼地爬上后斗,在胖子和张起灵中间那点可怜的空隙里坐下,尽量缩着身子。三轮车后斗空间实在有限,三个人挤在一起,胖子那体型占了绝对优势,阿月几乎半个身子悬空,全靠抓着车斗边缘保持平衡。张起灵则微微侧身,尽量给阿月腾出点地方。
“坐稳了!” 吴邪吆喝一声,深吸一口气,脚下一用力——
三轮车发出“嘎吱”一声痛苦的呻吟,极其缓慢且不情愿地向前挪动起来。泥泞的小路被雨水泡得松软,车轮碾过,留下深深的车辙。吴邪铆足了劲蹬车,链条发出“咯噔咯噔”的抗议。
“哎哟我去……” 吴邪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胖子!你丫是不是又胖了?这车怎么沉得跟拉了头大象似的!我感觉我蹬的不是三轮,是泰坦尼克号!要沉了!”
王胖子坐在后面,稳如泰山,闻言立刻不满地嚷嚷起来:“嘿!天真同志!你这叫诽谤!赤裸裸的诽谤!胖爷我这叫富态!是福气!再说了,”他眼珠一转,立刻甩锅,“你咋不说小哥重?不说妹子重?就盯着你胖哥我欺负是吧?偏心眼儿也没你这么偏的!”
突然被点名的阿月正努力在颠簸中保持平衡,闻言一脸懵圈:“啊?我?”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
张起灵原本看着前方雨幕的目光也微微侧转,落在王胖子那张理直气壮的脸上,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声的“???”。
吴邪在前面蹬得咬牙切齿,没好气地吼回来:“放屁!我妹和小哥瘦得跟两根竹竿似的,加一块儿都没你一半分量!他俩那点重量,我蹬起来跟没感觉似的!就是你!死胖子!绝对是你在后头搞千斤坠!赶紧给我下来推车!”
“我不!” 王胖子耍赖,抱紧了车斗边缘,还故意往后一靠,压得三轮车又是一沉,吴邪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趴车把上,“天真!你变了!当年在鲁王宫、在海底墓,胖爷我为你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胖?现在日子安稳了,你就开始嫌弃糟糠之胖了是吧?呜哇哇哇……胖爷我命苦啊!刚认识的时候叫人家胖胖,现在新人胜旧人,就嫌人家胖了!负心汉啊!”
王胖子捏着嗓子,装模作样地“哭嚎”起来,那夸张的哭腔在湿漉漉的雨雾里回荡,简直比雨声还响亮。
“噗嗤——” 阿月本来还绷着逃婚的紧张情绪,被胖子这突如其来的“控诉”和浮夸的表演彻底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仿佛把一路奔逃积压的郁气都冲散了不少。
“哈哈哈哈……胖子哥……你……哈哈哈哈……” 阿月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车斗边缘滑下去,幸好被旁边的张起灵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挡了一下。
张起灵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目光重新投向雨幕中蜿蜒的小路。
吴邪在前面听着后面阿月清脆的笑声和胖子没完没了的“哭诉”,一边奋力蹬车,一边气笑不得:“死胖子!你给我等着!等到了镇上,看我不把你那份卤猪蹄全扣下!”
“你敢!那是胖爷我的命根子!” 王胖子瞬间止住“哭嚎”,警惕地声明。
“你看我敢不敢!”
“天真!做人要厚道!”
“对你这种胖子不需要厚道!”
“……”
吴邪吭哧吭哧蹬了老长一段路,雨虽然停了,但泥路湿滑难行,他感觉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肺里火烧火燎,终于撑不住了。
“停……停停停!” ,吴邪喘着粗气,一脚踩住刹车,三轮车在泥泞中“吱扭”一声停下。他扶着车把,弯腰大口喘气,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不行了……胖子……换……换人!我……我蹬不动了……你这吨位……真不是盖的……”
王胖子正优哉游哉地在后斗欣赏风景(虽然没啥可欣赏的),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哎!瞧瞧!瞧瞧!关键时刻,还得看你胖爷我这台人肉发动机!天真同志,你这小身板,缺乏锻炼啊!来来来,让开让开,看胖爷给你表演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颇为灵活地(相对他的体型而言)从后斗爬下来。吴邪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驾驶座上挪开,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位置交换。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坐上驾驶座,那结实的体重压下去,整个三轮车都往下沉了沉,车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握住车把,豪气干云地一挥手:“都坐稳咯!胖爷号,发车!”
吴邪则拖着酸软的腿,爬上了后斗。这下,后斗的格局变成了:张起灵坐在最里面(靠着驾驶座背板),阿月坐在中间,吴邪坐在最外侧(靠着车斗边缘)。
空间依旧局促。阿月坐在张起灵和吴邪中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两边传递过来的体温。阿月跟张起灵实在不熟,加上他周身自带的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让阿月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生怕打扰了旁边这位“神仙”。
王胖子一声吆喝,脚下一发力,三轮车果然以一种比之前沉稳有力得多的姿态动了起来。
车子一动,颠簸依旧。阿月夹在两个大男人中间,随着车子的晃动,身体难免会轻轻碰撞到两边。
阿月看了看自己表哥,那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是刚刚张开怀抱接纳了狼狈逃婚的她的避风港。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涌了上来。
阿月悄悄地把自己因为颠簸而有些酸痛的脑袋,靠在了吴邪的肩膀上。舒服了。
吴邪正揉着自己酸胀的小腿肚,肩膀上突然一沉。他微微一怔,侧头看去,只见阿月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湿发还没完全干透,有几缕调皮地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吴邪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那个跟在他身后跑的小丫头,虽然长大了,经历了这样的大事,但在最脆弱的时候,本能寻求的,还是他这个哥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