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一大爷的橘子,酸了

作品:《四合院:全家妖孽对抗禽兽

    傻柱家的屋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但这四合院里的大戏,锣鼓点子才刚刚敲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像被磁石吸附的铁屑,齐刷刷地从那扇紧闭的门上,挪到了秦淮茹身上。


    那眼神复杂得厉害。


    有羡慕,有嫉妒,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


    这秦淮茹,平日里装得跟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今天怎么跟活吞了豹子胆一样?


    先是下跪,再是拿钱砸脸,这一套接一套的,简直比戏台上的武生花脸还精彩。


    尤其是三大爷阎埠贵,心里头那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五味杂陈。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捏着那张薄如蝉翼的电报纸,指尖都有些发颤。


    成了!


    这事儿他娘的真成了!


    他阎埠贵这辈子,给学生批的作业,给街道写的汇报,加起来都没有这张纸的分量重。


    买房,月给三十,外加五千块!


    这哪里是写信,这简直就是拿笔杆子当印钞机使!


    他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点石成金的神仙。


    这么大的功劳,之前只想换两瓶酒?


    寒碜!太寒碜了!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踱到秦淮茹跟前。


    秦淮茹刚吐完,正拿手绢擦着嘴角,一张脸白得像刚刷过石灰的墙。


    “淮茹啊。”阎埠贵开了腔,语调拿捏得跟学堂里的老先生似的,“你看,这事儿,办得还算漂亮吧?”


    秦淮茹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搭腔。


    阎埠贵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拔高了音量,确保院里每个人都能听清。


    “我就说,这文化人的笔杆子,顶得上千军万马!”


    “这里头的遣词造句,什么时候示弱,什么时候强硬,什么时候画龙点睛,那都是学问!”


    他点了点自己那头发稀疏的脑门。


    “这里头,装的都是算计……哦不,是智慧!”


    这是在干什么?


    邀功。


    明晃晃地,要把这泼天的功劳,死死钉在自己身上。


    秦淮-茹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她现在,看谁都像刚从茅坑里爬出来的蛆,令人作呕。


    “三大爷。”她声音发硬,像一块冰,“您的好处,等钱到了,一分都少不了。”


    “哎,瞧这孩子说的。”阎埠贵眉眼都笑成了一团,嘴上却假意推辞,“邻里街坊的,谈钱多伤感情。”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图穷匕见,“电报上说,要派人来面谈。这谈判桌上的学问,比写信可大多了。”


    “到时候,我必须在场。帮你们,把好最后一关。”


    这是赖上了。


    想看着人家怎么给钱,好从里头多分一勺羹。


    秦淮茹心里冷笑,刚要开口。


    一个更大的嗓门,如平地惊雷般炸响。


    “不像话!简直是不像话!”


    二大爷刘海中黑着一张锅底脸,像个充满了气的煤气罐,冲到了院子中央。


    他指着还在地上数钱的贾张氏,又指着秦淮茹,唾沫星子喷出了一米远。


    “公开买卖人口!还搞五千块彩礼!这是封建糟粕!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秦淮茹!贾张氏!你们这是在给我们四合院抹黑!是在给社会主义建设拖后腿!”


    他又开始挥舞他那套大帽子了。


    可惜,今天没人怕。


    所有人的心神,都勾在那笔天降横财上,谁有闲工夫听他唱高调?


    贾张氏更是头都懒得抬,她把那些毛票角票拢成一堆,用油腻的围裙兜着,像护着一窝小鸡崽子。


    她斜了刘海中一眼,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


    “我呸!你个老绝户,你就是眼红!”


    “我们家棒梗,那是去香港享福,是光宗耀祖!你管得着吗你!”


    “你……”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脸涨成了猪肝色。


    “绝户”两个字,是他的死穴。


    “贾张氏!你个老虔婆!你等着!我这就去街道,去派出所!我举报你们里通外国!”


    刘海中撂下狠话,转身就朝院外冲去。


    院里顿时嗡的一声,乱了套。


    秦淮茹的心,又悬了起来。


    就在这人心惶惶的当口,前院,易中海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满院的嘈杂,瞬间小了下去。


    一道道目光,再次汇集而去。


    易中海慢慢走了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件半旧的蓝色工装,背更驼了,脸色灰败,像是大病未愈。


    但他的腰杆,却站得笔直。


    他一步步走到院子中央,目光沉静地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秦淮茹身上。


    “淮茹。”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恭喜你。”


    秦淮茹一愣。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易中海的视线,转向了院门口的方向。


    “刘海中要去告,就让他去。”


    “这事,是许大茂和娄晓娥主动。你们,是被动一方。”


    “而且,这笔钱要进来,得通过银行。国家,是要抽成的。这叫侨汇,是国家允许的。”


    “他刘海中,告到天上,也告不倒你们。”


    一番话,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院里的人,全都听傻了。


    尤其是阎埠贵,心里暗骂一声,这老东西,比他看得还透!


    秦淮茹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她看着易中海,眼神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她知道,易中海在帮她,也是在帮他自己。


    “一大爷,谢谢您。”她低声说。


    易中海摆了摆手,没再看她。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了傻柱家门口。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地上。


    那里,躺着几块沾满了灰尘的红烧肉,已经凉了,油腻凝固,像几块琥珀色的脏石头。


    他站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缓缓弯下腰,伸出那双布满了老茧和机油印子的手,将那几块肉,一块,一块,捡了起来。


    他用袖子,很慢地擦了擦。


    擦不干净。


    那油污和尘土,已经混在一起,渗进了肉里。


    他把那几块脏肉,捧在手心,转身,走回自己屋里。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可院里的人都看懂了。


    一大爷这心里,怕是比那黄连水还苦。


    他屋里的桌上,还摆着一个橘子。


    是林浩前几天拿来的,一大妈舍不得吃,一直供着。


    现在,那橘子皮已经干瘪发皱。


    散发出的那股又香又苦的味道,在清冷的空气里,似乎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