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离婚,我要离婚

作品:《四合院:全家妖孽对抗禽兽

    院里那盏汽灯烧得“嘶嘶”作响。


    光线惨白惨白的,照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跟唱戏的似的,一清二楚。


    林建军把腰杆挺得像根电线杆,端坐在八仙桌后头。


    他重重地咳嗽一声。


    整个院子,顿时连个屁声都听不见了。


    “现在,开会!”


    林建军把领导的腔调拿捏得死死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先打在娄晓娥身上。


    “娄晓娥同志,你先说!”


    “为什么要离婚?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要求,当着全院街坊邻居的面,说清楚,讲明白!”


    “我,林建军,今天给你做主!”


    娄晓娥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院子正当中。


    她没哭,也没喊冤。


    就那么平静地扫了一圈院里这些熟悉的脸。


    最后,目光落在了瘫在地上的许大茂身上。


    那眼神,就像在看路边一坨没人踩的狗屎。


    “我要离婚。”


    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寂静的院子里。


    “没别的原因,这日子我过够了。”


    “结婚这么多年,他在外头到处说我生不出孩子,回家关上门,就拿我当牲口,不是打就是骂。”


    “现在,医院的报告单子在这儿。”


    “到底是谁不行,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了。”


    “我被他当猴耍了这么多年,够了。”


    “这婚,我今天,必须离。”


    说完,她就不再吭声了,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儿。


    身子骨单薄,但那股子劲儿,谁都看得出来,是拿命换来的铁了心。


    许大茂一听这话,那双死鱼眼“噌”地一下,又燃起了毒火。


    他知道,医院那张纸就是他的催命符,再怎么抵赖都没用了。


    他眼珠子一转,索性心一横,从地上骨碌一下爬起来,换了副嘴脸。


    “离婚?行啊!离婚!”


    他抬手一抹脸,说哭就哭,鼻涕眼泪说来就来,演得比电影里的苦情戏还真。


    “我许大茂是乡下泥腿子出身,我配不上你这个资本家的大小姐!离!必须离!”


    “可我问问大伙儿,我亏待她了吗?”


    “这么多年,我在你们娄家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闲气?我为了她,在厂里被人指指点点,脊梁骨都快被戳断了!”


    “现在倒好,你们家看我没用了,就想一脚把我踹了?这不是卸磨杀驴是啥?!”


    他越说越来劲,手指头都快戳到娄晓娥脸上了。


    终于,图穷匕见。


    “想离婚,可以!拿钱来!”


    “把我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还有我为你们家受的气,全都折成钱给我!”


    “一口价,五百块!”


    “少一分钱,这婚谁也别想离!我就这么拖着你,拖死你!让你这辈子也别想找下家!”


    五百块!


    这数字一出来,院里“嗡”的一声,彻底炸了锅!


    阎埠贵手里的窝头“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心疼得嘴角直抽抽。


    “我的天爷!五百块!他许大茂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瞪得溜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嘴里跟念经似的,不停地小声盘算着。


    “五百块……我的亲娘欸……这得买多少斤猪肉……够我们老贾家吃十年了……”


    就在院里乱得跟菜市场似的,一个苍老却分量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都给我安静!”


    易中海背着手,慢悠悠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没看许大茂,也没看娄晓娥,而是直接对着主位上的林建军,一脸的痛心疾首。


    “建军同志,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他摆出一副为全院操碎了心的模样,话说得语重心长。


    “咱们院,是街道挂了牌子的先进四合院!这面红旗,是咱们院里所有人,辛辛苦苦挣来的荣誉!”


    “你刚当上联络员,这头一件事,要是办砸了,让院里出了离婚这种丑事,传出去像话吗?”


    他见林建军脸色变了,话锋一转,开始上眼药。


    “这不光是他们两口子的家务事,这更是往咱们整个院子的脸上抹黑啊!”


    “你这个联络员的脸,往哪儿搁?”


    刘海中一听,机会来了,赶紧挺着个大肚子,官腔十足地“嗯”了一声,抢着附和。


    “易师傅说得对!我们院,绝对不能开这个先例!这关系到我们集体的荣誉!建军同志,你作为联络员,首要任务就是维护咱们院的团结和稳定,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因小失大啊!”


    阎埠贵也赶紧捡起地上的窝头,顾不上拍灰,推了推老花镜就凑了上来。


    “是啊是啊,家和万事兴嘛。两口子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我看啊,还是劝和不劝分,让他们俩,内部解决最好!”


    一时间,风向全变了。


    刚刚还觉得娄晓娥可怜的人,这会儿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埋怨。


    好像她坚持离婚,就是要砸了全院人饭碗的罪人。


    林建军的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


    他捏着拳头,额头上青筋都蹦了出来。


    他看明白了,这帮老家伙,是打着“集体荣誉”的旗号,三言两语,就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要是坚持给娄晓娥办离婚,就是不顾大局,就是他这个新联络员无能!


    他要是和稀泥,就得逼着娄晓娥忍气吞声,那他这个“青天大老爷”的威风,就成了个屁!


    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还没烧旺呢,就快被这帮人一泡尿给浇灭了!


    易中海看着林建军那副吃瘪的窘迫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谁也看不见的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提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我看这样吧,建军。这事儿还得是调解。让晓娥呢,也大度一点。许大茂毕竟跟她夫妻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多少给他点钱,让他体体面面地走人,这事儿不就圆满了吗?”


    他顿了顿,终于抛出了自己真正的算盘。


    “再说了,许大茂走了,这后院的房子,可就空出来了。”


    “这房子让谁住,怎么住,可都是事儿。总不能让外人随便住进来,把咱们院给搅乱了吧?还是得咱们院里自己商量着办才稳妥。”


    他这话一出口,林建军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这老东西,是惦记上许大茂这房子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紧不慢,甚至还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像根针,轻轻一下就戳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一直低头写写画画的林浩,放下了手里的钢笔,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脸上挂着笑,可那笑意,凉飕飕的,半点没到眼睛里。


    “为了一个狗屁不值的‘先进’牌子,就要逼着一个女人,跟一个骗了她、打了她这么多年的男人,捆在一块儿过一辈子。”


    他走到院子中央,目光跟看傻子似的,从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脸上,一个一个,慢慢地扫过去。


    “易师傅,您刚才说,这叫维护集体荣誉?”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全是瞧不起。


    “我怎么听着,这叫为了您自个儿那点面子,把别人的血和泪,当成你们和稀泥的浆糊呢?”


    易中海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梗着脖子反驳:“小浩!你个年轻人懂什么!我这是从大局出发!”


    “大局?”


    林浩的音量陡然拔高,眼神瞬间变得跟刀子似的!


    “什么他妈的叫大局?!”


    “让一个女人在火坑里活活煎熬,就为了保住你们几个老家伙那点可怜的虚荣心,这就叫大局?!”


    “我告诉你们什么叫真正的丢人!”


    “真正的丢人,是咱们院里出了许大茂这种自己不行,还天天回家打老婆的坏种!”


    “是出了事,你们这帮所谓的‘长辈’,不想着怎么给受害者伸张正义,反倒想着怎么捂盖子,怎么息事宁人!”


    “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被欺负,你们还要打着‘集体荣誉’的旗号,往她嘴里再塞上一口黄连!”


    “你们不觉得臊得慌,我都替你们脸红!”


    他这一番话,像一记记大嘴巴子,劈头盖脸地抽在院里每一个刚才附和的人脸上。


    那些人一个个面红耳赤,全把头低下去了,再也不敢吱声。


    林浩这才转过身,看着已经吓傻了的许大茂,脸上的讥讽更浓了。


    “还有你,许大茂。”


    “张嘴就要五百块?”


    “你当这是菜市场买白菜呢?”


    “我告诉你,你这不叫调解,这叫敲诈勒索!”


    他拿起桌上的小本子和笔,慢条斯理地说道。


    “根据国家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敲诈勒索,金额巨大的,是要进去蹲号子的。”


    “五百块,够你去里面好好待几年了。”


    “到时候,你可以跟你那些狱友们,好好深入探讨一下人生。”


    “看看究竟是你行,还是他们行。”


    “噗嗤——!”


    傻柱第一个没憋住,笑得惊天动地,眼泪都快下来了。


    许大茂的脸,“唰”的一下,白得跟墙皮似的。


    判刑?!


    他两条腿一软,“扑通”一声,又瘫了下去。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林浩最后走到他爹林建军面前,把那个记录本往前一推,声音恢复了平静。


    “爹,您是联络员,这事儿,您来裁决吧。”


    林建军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三言两语,就把一个死局给盘活了,还顺带把所有老家伙的脸都给抽肿了,心里那股子豪气,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腰杆,从来没有挺得这么直过!


    他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对着全院的人,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吼!


    “我宣布!”


    “娄晓娥同志与许大茂同志的婚姻关系,从今天起,正式解除!”


    “至于许大茂!”林建军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剐在许大茂身上。


    “你不但欺骗同志感情,还搞敲诈勒索,公然耍流氓!”


    “这事儿没完!”


    “明天一早,我亲自押着你去街道办,交给王主任发落!”


    “我们南锣鼓巷95号院,容不下你这种害群之马!”


    最后,他转向娄晓娥,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威严和温情。


    “娄同志,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就是自由身!”


    “院里谁要是敢因为这事儿,对你说三道四,嚼舌根子,你直接来找我!”


    “我林建军,给你做主!”


    娄晓娥看着眼前这对父子,一个威风八面,一个云淡风轻,却联手把她从地狱里给捞了出来。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不是委屈的泪,是重生的泪。


    院子的角落里,易中海看着大权在握、威风凛凛的林建军,又看了看那个从头到尾都挂着浅笑,却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林浩,一张老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最后,变成了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