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夏眼睛微微睁大，愣了几秒，才有反应：“哦，这样吗？”


    “是的，账单我们会处理的，就不打扰您和朋友了。”


    “好的，谢谢。”


    餐厅经理带着服务员离开，林织夏视线回落，段清梨笑眯眯地看着她，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


    要不是对面有其他人，估计她又要连“啧”好几声。


    林织夏用手拍了拍她腿，然后看向其他人，“那我们走吧。”


    陈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第一次问了工作以外的问题：“林小姐交男朋友了？”


    林织夏还没张嘴，段清梨就先说：“是啊，我们南南的男朋友可喜欢她了！不仅天天给她送花，还天天晚上陪她看电影！”


    她语气十分夸张，赵昕岚脸色都白了白。


    陈琳拎着包跟她们一起站起来，“真让人羡慕，我家那位现在一年给我送花的次数五个手指头就能数完。”


    三人往外走，谁都没有理会走在最后的赵昕岚。


    回去的路上，赵昕岚坐在副驾驶上也是一言不发，陈琳在开车也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沉气息。


    陈琳以为她是在意段清梨想换助理的话，就了解一下：“你跟段小姐以前认识？”


    赵昕岚愣了下，本想否认，但陈琳在职场也摸爬打滚了有十年，又不是没眼睛看不出来段清梨跟她不对付。


    她才说：“嗯，高中、大学都是一个学校的。”


    陈琳估计她们以前有过什么矛盾，但她没有多问，只道：“我不会过问你们的私事，但不管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希望你不要影响到工作。要是段小姐再三要求换人，闹到总监那边，我想保你也保不了，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的，琳姐，绝对不会有下次。”


    赵昕岚双手揪着裙摆，心里又在记恨段清梨和林织夏。


    *


    “南南，离开餐厅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赵昕岚的表情，她脸白得跟鬼一样！”


    离开文创园的路上，林织夏和段清梨各自开车离开，两人连着语音电话，林织夏车里都是段清梨爽朗的笑声。


    林织夏没注意看，也不怎么在意，“是吗？我没怎么看她。”


    段清梨：“你真该看一眼，心情立马就变爽了！”


    林织夏：“我心情也没不好呀。”


    段清梨顿了下，问：“我到之前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虽然推门进去那一刻她很惊讶，但还是注意到林织夏的神色，那明显也不是开心的表情。


    林织夏知道她肯定会问，淡淡回答：“她还能说什么？不就说点她和宋屹丞的事，想刺激我。”


    段清梨：“还真是低估了她不要脸的程度，人都结婚了，还死缠烂打！”


    “南南，你千万别被她刺激到，要是你这样就去跟宋屹丞闹，就便宜她了！”


    听到她这么真诚地相劝，林织夏忍不住笑了下：“梨梨，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都开始向着宋屹丞了？看来我还没被花拐跑，你就先被他收买了！”


    “啊？”段清梨连忙解释，“我这不是看他对你还挺上心的吗？他现在跟赵昕岚也没有来往，不是也断得挺干净的么？”


    她说的也没错。


    但早上听完赵昕岚那些话，林织夏还真的有点好奇，宋屹丞为什么会喜欢她？


    也有点在意，宋屹丞真的带她去见过孟琴，还说过那些话吗？


    林织夏不置可否，说：“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她那点伎俩我能看出来。”


    段清梨：“嗯，那就好。”


    “对了，”段清梨的声音又传来，“今宜明晚飞机落地，我们星期六吃饭，你记得的吧？”


    林织夏笑着回：“那当然，今宜姐回国，我哪敢不记得！”


    “那后天再见！”


    “好！”


    ……


    晚上，明月溶溶，皎洁的光辉笼罩整个金月蓝湾。


    在外面跑了半天，林织夏有点累，一到家就回房先洗澡，把一天的疲劳冲走。


    洗完澡出来，蔡阿姨来敲门，给她送来洗净切好的果盘，林织夏对她道了谢，拿着果盘坐到梳妆台前。


    她刚解开手机锁屏，屏幕顶端弹出来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宋屹丞：【有空没？视频？】


    林织夏点开，回复：【嗯，刚洗完澡。】


    她把手机放到支架上，过了将近五分钟，宋屹丞的视频邀请提示才弹到屏幕上。


    林织夏点了接听，屏幕上很快出现画面，但不是正常的视角。


    镜头是倒转的，西装裤包裹的半截腿出现在上面，后面光线很亮，像是酒店通道的地板。


    疑惑之时，她手机里传来邹元的声音：“宋总，晚上好好休息。”


    “嗯。”宋屹丞应了声。


    之后，“嘀嘀”两声，有门锁打开的声音传来，林织夏才意识到宋屹丞这是刚回到酒店，还在走回房间的路上，他就给她打来了视频。


    关门声传来，画面灯光更亮，镜头扫过玄关的柜子、地面的地毯。


    宋屹丞轻轻喊了声：“林织夏，在旁边吗？”


    他嗓音微微沙哑。


    林织夏看着屏幕，“嗯，你喝酒了？”


    “怎么知道的？”


    “听你声音猜的。”


    宋屹丞轻笑了声：“什么都瞒不过林老板的耳朵。”


    林织夏也微微笑了下，蓦地屏幕画面晃动，宋屹丞坐到沙发上，手机镜头对上了他的脸。


    房里橘黄的灯光落到他身上，像此时窗外的柔和月光，宋屹丞另一手抬起，落到喉结下的领带，轻轻扯开，深邃的五官染着疲惫的散漫。


    林织夏看到他眼下淡淡的乌青，问：“出差是不是很累？”


    领带松开，脖子上的束缚扯下来，宋屹丞才说：“嗯，也没睡好。”


    “你认床吗？”林织夏用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放进嘴里。


    “不是。”宋屹丞视线扫过她鼓鼓的脸颊，再落到她粉嫩的唇。


    “那是为什么？”


    “可能——”宋屹丞停顿了下。


    林织夏疑惑，再次看向屏幕，“嗯？”


    两人视线对上，男人低沉的声线传来：“想念林老板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