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会不会气死
作品:《这个皇子一心求死》 “风——!!!”
李砚喊起战斗口号。
“大······”
疯狗等人还没将口号喊出来,就听“咻咻咻——!”
数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风声,如同毒蛇吐信,从众人头顶上方那布满蛛网和灰尘的粗大房梁阴影中骤然响起。
王彪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握刀的手臂骤然一麻,手中的刀已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远处。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身边数名瞄准李砚要害的精锐弩手,也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手腕,惨叫着丢掉了武器。
弩箭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整个包围圈,瞬间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缺口。
“什么人?”
王彪又惊又怒,厉声嘶吼,下意识转头。
回答他的,是一道九幽寒冰般冷冽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赌窟之中:“内卫府办案!宁北王殿下在此,尔等披甲执锐,强弓劲弩指向天潢贵胄——是欲弑君造反乎?”
话音未落,七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已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李砚身前,如同七座不可逾越的黑色铁塔,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他们全身笼罩在漆黑的紧身夜行衣中,脸上戴着毫无表情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漠然,如同万年寒潭般的眼眸。
为首一人,身形挺拔如松,手举一枚非金非玉、刻着狰狞狴犴兽首的腰牌,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幽冷的光泽。
此人正是影十三。
“内······内卫府?”
“宁北王殿下?”
这两个词如同两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王彪、金三爷,以及所有还能保持清醒意识的赌场打手和官兵头上。
王彪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随即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手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黄豆大的冷汗。
“噗通”一声瘫跪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罪名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校尉,就是他九族加起来也扛不住啊!
金三爷更是如遭雷击。
他瞬间被恐惧吞噬,瞪圆眼睛,死死盯着被那些恐怖黑衣人护在中间的阔少,脑子一片空白。
他竟是宁北王?
完了!
全完了!
他身后的靠山根本憾不动战神。
金三眼前一黑,吓晕了过去。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赌场打手和持弩的士兵,此刻更是魂飞魄散。
如同被滚水浇过的蚂蚁,哗啦啦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哭喊求饶声响成一片。
李砚脸上的狂喜笑容僵住了。
他猛地抬手,指着坏他好事的影十三,声音都变了调:“你······”
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责骂。
影十三还道是李砚责怪他来迟了,忙拱手道:“卑职护驾来迟,让王爷受惊了,请王爷责罚!”
李砚无奈道:“收拾残局吧!”
“是!”
影十三冷冷下令,“内卫府接管此地,所有人,原地跪伏!擅动者,死!”
他摆摆手,一个暗卫出去。
不一会儿,二十几个内卫进来。
“搜!”
随着影十三一声令下,影卫如同黑色的闪电般散开。
瘦猴此刻也机灵地从阴影里钻出来,指着赌场深处一扇厚重的铁门:“王爷,那后面有动静,像是有人!”
李砚眼神一厉,对金三道:“打开!”
铁门打开,一股混合着血腥、汗臭和排泄物的恶臭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十几个形容枯槁、遍体鳞伤的人被铁链锁在木桩上,眼神麻木而惊恐。
其中就有失踪的王大柱。
随后搜到账簿,密密麻麻记录着人名、日期、巨额银钱往来。
私设赌坊、设局诈骗、绑架拘禁、行贿官员、私藏军械、意图谋害皇子······罪证确凿,所有人都被押送内卫府大牢。
······
“富贵楼”赌窟被捣毁,城防军校尉王彪、户部度支司员外郎周显落马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长安官场和市井。
李砚没有想到,他精心策划的“找死”剧本,硬生生被演成了“皇子微服私访、智破惊天赌案”的正义戏码。
“唉······”
他无比幽怨地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死真这么难吗?这该死的正义感!”
······
“砰!哗啦······”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响起,紧接着是瓷器被狠狠砸在地上的爆鸣。
李瑾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他心爱的那套前朝贡品青瓷茶具,此刻已化为满地狼藉的碎片。
“废物!一群废物!”
李瑾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一个小小的赌场都看不住,还让李砚那个贱种撞破。王彪、周显,两个蠢货,死不足惜!我要让你全家陪葬······”
“殿下息怒!”
智囊影枭忙建议道,“如今是将殿下您置身事外,将所有对您的不良影响降低到最低。王彪、周显已经把所有都抗下,殿下应该善待其家人,以免节外生枝······”
富贵楼是李瑾一个重要产业,也是放贷、洗钱、腐蚀官员之地。
一些官员被高利贷所困,只能为他所用。
如今王彪、周显咬牙认下一切,就为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如果李瑾斩草除根,他们肯定会说出内幕。
当然,就算二人说出内幕,揪出来的也只能是李瑾的随从。
尽管有替罪羊,但这么一来,李瑾就有嫌疑了。
“你去处理,我信你!”
李瑾大口喘着粗气,眼中闪过怨毒至极的光芒,吼道,“李砚,又是你这个贱种!坏我财路,断我臂膀,此仇不共戴天!本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哇呀呀呀······”
“殿下,咱们可能被宁北王盯上了,此事······”
李瑾听后,心有余悸。
该死的李岩。
本宫还没有动手,你却先动手了。
账簿!
那本该死的账簿!
虽然用了暗语,但内卫府那群鹰犬肯定会发现端倪。
他烦躁地挥退所有侍从,独自在满地狼藉中焦躁地踱步。
倘若他知道李砚根本就不知道富贵楼是他的产业,只是在作死中,无意铲除的,会不会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