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互殴

作品:《这个皇子一心求死

    “父皇,这······这不可能!”


    李瑾慌忙跪地,一个劲地叩首,“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事!这玉牌······这玉牌定是有人伪造,或是被奸人盗去栽赃陷害啊!”


    他难掩恐惧。


    要知道,门客都是他的心腹,为他出谋划策,以夺嫡为目标。


    而现在居然出现在劫牢案中,这就意味着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将他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拖。


    更可怕的是父皇已对他的行为有所警觉。


    李承宇自然明白这事是有人嫁祸,李瑾不可能蠢到把这么明显的证据留下。


    暗卫早已查清,那个死者是李瑾门客不假。


    看来这个门客也是别人安插在李瑾身边的死士,他把所有皇子都捋了一遍,还是没有头绪。


    之所以把这件事说出来,自然是敲山震虎,让李瑾收敛点。


    李承宇摆摆手,示意李瑾起来,准备不再追究此事。


    陷阵营不受牵连,李砚松了一口气。


    他又思谋着开始变相作死。


    “陛下,臣意气用事,杀了突厥王子,致使双方刀戈四起,民不聊生,此乃大罪。臣恳请将臣送到突厥,平息突厥怒火,救大唐百姓与水火······”


    李瑾把所有怨恨都怪到李砚身上,听到李砚这么说,他眼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


    “父皇,千万不能答应他,这是李砚脱身的计谋!”


    李瑾用尽力气,如同毒蛇吐信般喊道,“李砚去突厥平息怒火是假,借机投降突厥才是他终极目标。他对京城了如指掌,为了活命会反过来引突厥大军攻打长安······李砚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李砚笑了。


    他缓缓走向李瑾,微笑着道:“二哥,你是说我要投降突厥?”


    “你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李瑾张口便呵斥,李砚突然暴起,挥拳砸向李瑾。


    能动手,绝不动口。


    李瑾下意识去格挡,但他那养尊处优、只通权术的身体,在李砚这头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凶兽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


    李砚的拳头,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无匹的力量,没有半分花哨,结结实实地砸在李瑾那张俊美,却此刻扭曲的脸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大殿。


    李瑾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双脚离地,向后猛地倒飞出去。


    口中鲜血混合着几颗碎裂的牙齿狂喷而出。


    但这还没完。


    李砚的动作快如闪电,在李瑾身体尚未落地之时,他猿臂一伸,竟单手抓住了李瑾的腰带。


    然后,在满朝文武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李砚如同甩一个破麻袋般,手臂猛然发力,狠狠地将李瑾掼向坚硬无比的金砖地面。


    “轰!”


    李瑾的身体重重砸落,发出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闷响。


    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在那里,身体痛苦地蜷缩抽搐,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口鼻中鲜血汩汩涌出。


    他那张引以为傲的脸,此刻肿胀青紫,完全变了形。


    李砚就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得如同看着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嘶······”


    整个大殿,只剩下无数倒抽冷气的声音。


    皇子当殿互殴,这简直是亘古未有的骇人场面。


    短暂的死寂后,如同炸开了锅。


    “放肆!李砚!你······你竟敢当殿行凶,殴打皇子!你这是谋逆!”


    礼部侍郎,指着李砚,手指颤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狂徒!狂徒啊!陛下!陛下!快拿下此獠!快救二殿下啊!”


    “李砚!你目无君父!践踏朝纲!罪该万死!”


    御史中丞气得胡子直抖,厉声呵斥。


    面对这汹涌如潮的指责,李砚非但没有畏惧退缩,反而猛地转过身,如同一柄出鞘染血的凶刀,凛冽的目光横扫全场。


    “都给老子闭嘴!”


    他指着那些跳得最欢的文官,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充满了极致的鄙夷和愤怒,“一群只会摇唇鼓舌、搬弄是非的蠹虫!”


    “陷害忠良,你们是行家里手。构陷同僚,你们无师自通。窝里斗、背后捅刀子,你们他娘的比谁都厉害。一个个冠冕堂皇,满口仁义道德,肚子里装的都是男盗女娼!”


    “我率陷阵将士在城外浴血奋战,用命给你们筑起屏障的时候,你们在哪?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在勾栏瓦舍里狎妓吟诗。在朝堂上蝇营狗苟,算计着怎么给自己捞好处,怎么给别人泼脏水。”


    “突厥蛮子打来了,你们只会喊和谈!送钱!送女人!割地!卑躬屈膝!恨不得把大唐的脊梁骨都打折了,跪着去舔突厥人的靴子!”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说的就是你们这群废物。蛀空了大唐的根基,吸干了百姓的血汗,除了窝里斗、拖后腿,你们还会干什么?我呸!”


    李砚的怒骂如同狂风暴雨,酣畅淋漓,字字诛心,将朝堂上许多人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骂得那些文官面红耳赤,浑身发抖。


    想要反驳,却在他那狂暴的气势和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竟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言辞,只能气得指着李砚“你、你、你······”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高踞龙椅之上的皇帝李承宇,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看着李瑾被一拳轰飞,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他看着李砚如同战神般怒斥群臣,骂得满朝文官抬不起头。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惊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那双深邃的龙目之中,只有一片沉寂的幽潭。


    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仿佛在欣赏一出难得的好戏。


    任由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被打得生死不知,一个在殿上指着满朝大臣的鼻子痛骂祖宗十八代。


    整个大殿,只剩下李砚雷霆般的怒骂在回荡,以及地上李瑾微弱的、痛苦的呻吟。


    皇帝的无动于衷,比任何呵斥都更让群臣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在帝王的权衡与制衡面前,所谓的朝堂体统、兄弟阋墙,都不过是棋子与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