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四字格言:来都来了
作品:《卡皮巴拉的修仙法则》 决定要去天蛊门查探一番,但此番凶险,还需多得些情报,在南浔真人的帮助下,把一年内能找到的关于天蛊门的情报全都搜集来了。
但里面所提的东西都很笼统,“自尽”一词的出现频率有些高,但仔细看,过程、原因、侦察结果全都很是模糊,极少提及细节,仅有几条目击者的描述,语焉不详,但让人看了觉得背后发凉。
“……天蛊门新弟子林宁自己走到悬崖边上,面带微笑,直直地倒下去……”
“……听见房屋内有争吵的声音,但仔细听是同一个人的,然后就没声了……”
“……尸体双目圆睁,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
这些零碎的信息,不足以拼凑出一条线索链,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自尽在卷生卷死的修真界不算稀奇,但这一段时间内高频度、小范围的自尽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也太过异常了,我们直接借此由头,去天蛊门拿人审问?”月如微问道。
姬沉璧摇摇头:“仅凭这些情报,根本就不足以称之为证据,也没有针对性。”
刚刚包好伤口就强行下床的阴邢轻咳两声,提议道:“那还要在搜集一下?”
“再搜集也是搜不到东西的,这些情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模糊、怪异,大家只会当成奇闻轶事看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入手的点,怕是早就被人动过手脚了。”
“那硬闯?”阴邢问道,但不小心扯到伤口,脸色又白了几分,
六叶摇摇头,提议道:“不如以做客为由头,悄悄进行调查。”
……
通过景渊真人递了拜帖,一行人就出发了。卿玄接了其他任务,抽不开身,只有新入门的四人去天蛊门,原本当归提出要随他们去,好歹能有个照应,但他们找了个交流学习的由头,有长老去恐怕会引起对方的警惕,遂作罢。
当归见自己去不了,给他们塞了一大堆通讯玉符,目送他眼巴巴的目光堪比空巢老人。
一伙人很快就抵达了天蛊门的山门前,就闻到空气里弥漫的花香,那是一种甜腻与腐烂交织的味道,仔细闻闻还能闻到一股令人不适的腐尸的味道。
山门矗立在淡紫色的瘴雾之中,一尊高大的黑曜石石柱高耸入云,其上雕刻着各种毒虫栩栩如生,在雾障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幽的磷光,似乎在啃噬中间的“天蛊门”三个金色大字。
虽然色彩华美、磷光流转,却让人感觉不到美感,只有恶心。
最诡异的是,门前宽阔的石阶干干净净,既没有半片落叶,也不见半只飞鸟飞虫,寂静得只剩下呜咽作响的风声。
与修真界仙气飘飘、寡淡飘渺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黑曜石柱原本是妖界之物,归顺修真界之后,他们把这柱子也搬过来了。”阴邢解释道,他那半块鎏金面具又带上了,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线条利落紧绷。
忽然,一位老者快步地走出来,殷勤地迎接他们:“在下乃天蛊门仇蠡,天璇宗的诸位道友大驾光临,令我门蓬荜生辉!快快请进!”
这仇长老干瘦精悍,眼珠转动得灵活,活像两条泥鳅在眼眶里乱转,最终停留在六叶身上,他的礼数还算周全,笑容热情得过分。
六叶被他这么一看,浑身汗毛竖起,像被毒蛇盯上时寻常动物的反应。
引他们入内,一路介绍,甚至还给他们安排好了敞亮的客舍。抵达了会客的主殿,他们落了座,桌上准备的灵茶茗香扑鼻,点心精致,甚至连宴会上的菜肴都刻意避开了虫子的品类。
三人对视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戒备,就是太正常、太周到了才不正常。
六叶倒放宽心,既然人家准备要粉饰太平,那毕竟还是表面太平的阶段,这样反而安全。
她捻起一块杏仁糕啃了起来,全部人都各怀心思,因此宴会上的糕点八成都下了她的肚,还有两成是她实在塞不下了。
来都来了,不吃白不吃!
就在六叶吃得太撑,因为血糖瞬间变高,产生困意之时,那天蛊门的仇长老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阴邢的面具,笑呵呵地说道:“这位道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是有什么不便?”
阴邢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答道:“貌丑,有疤。”
仇长老还不死心,继续道:“天蛊门中亦有疗治伤疤的医修,等级虽不及贵宗的当归真人,但天下奇方无数,他或许会有妙方也未可知,不如让他瞧上一瞧?”
阴邢冷声道:“不必,旧伤罢了。”
这语气忽然变冷硬,想必是和仇长老口中的医修有过节。天璇其他几人有了计较,月如微连忙帮着解围:“仇长老这般关注我师弟,倒把我们晾在一边,须得自罚三杯。”
姬沉璧也岔开话题:“此番招待周全,不知宴后预备如何比试交流?”
“不如,猜猜不同的蛊虫有何作用?”
在场之人皆面色大变,仇长老见状,笑得谄媚:“蛊常与毒并称,因而人皆闻之色变,然,天下之蛊,多如牛毛,又不仅有害人之蛊,亦有益蛊。”
“诸位都来了我天蛊门,想必也是对蛊虫好奇,何不多交流交流?”
蛊虫是他们所不熟悉的,而且阴邢还与天蛊门有过节,万一场面难以控制……姬沉璧和月如微都没有接话。
六叶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润的肚子,站起身消消食,不小心打掉了玉箸,玉石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跟摔杯为号似的,在场人全都看了过来,就差没有拔剑了。
六叶迷糊地挠挠头,随意答道:“看蛊虫?好啊,说不定好看呢。来都来了,便上了吧。”
还是那四字格言——来都来了。
况且她就算说不上,也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在收到拜贴的时候,这一出戏都开始排演了。
仇长老拍了拍手,两排弟子数十人每人捧着个带着盖儿的琉璃盏,盏中传来阵阵细微的翅膀摩擦的声音以及吱吱作响的虫鸣声,细微而纷乱,像脚踩到蚂蚁窝,无数蚂蚁往腿上爬的触感。
“上第一盏——”仇蠡一挥手,站在首位的弟子端着琉璃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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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步,一手将盏盖打开。
琉璃盏中是两只腹部乌黑、翅膀雪白的扑棱蛾子,纯粹的黑碰上纯洁的白,阴阳两极,反差鲜明,恍若幽冥的边界,一半为生,一半为死。
“这可是碧落黄泉?”月如微见识甚广,只一眼便认出。
仇蠡赞许地点点头:“此蛊只生在黄泉,原是为人引路,后有人发现,它竟是一种能够解世间所有剧毒的蛊,只需将它种入体内,便可直击毒素,起死回生。”
【宿主请注意,碧落黄泉数量极少,生存环境危险,抓捕难度极高,若化神之下去捕,皆是九死一生。】
不知为何,见了这碧落黄泉,阴邢手指一抖,背后的大刀隐隐发出铮鸣。
“仇长老,话怎么不说全?碧落黄泉,既是益蛊,也是毒蛊,毒蛊和益蛊表面上并无区别,毒蛊非但无益,还会取人性命。”
“但对身重剧毒的人来说,这便是最后的希望。”仇蠡和善的笑止住了,表情晦暗下来:“你们觉得有害的,不一定有害。”
“你们觉得好的、善的,也不一定就善,你说对吗?阴枭?”仇蠡谄媚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望向隐忍多时的阴邢。
阴邢的大刀再也摁不住了,刷地一声飞出鞘,紧握在手中,随时准备要沾沾血气。
“为了不被发现,你还改了个名?你就是这么回报门派对你的养育之恩的么?”仇蠡丝毫不惧,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琉璃盏,其上是一只半巴掌大的蛊。
它比先前的碧落黄泉大了不少,浑身通红,周围有黑气缭绕,似乎翅膀上还有金色的符文。
气氛骤地凝重起来,所有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这体型,想必就是控制阴邢的母蛊了,这仇蠡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想借这虫子控制我?门都没有。”阴邢的刀簌地从手中飞出,速度之快,仇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那刀直冲仇蠡的脑门,结果还差几厘,忽然刹住,砰地一声落下地面。
阴邢重新催动,大刀再度尝试,难以寸进,然而竟无法再伤他一毫,他不可置信地尝试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上的伤口完全裂开,鲜血自外袍内渗出。
“你与这蛊相处多年,它早已渗入你的肌理、你的灵气之中,你再怎么努力修炼,不过是增强能供我利用的力量,至于想反击?”
仇蠡一脸轻松地逗弄着手中的母蛊,到最后一句时顿了顿,语气带上讽刺:“不过是,白费力气。”
阴邢紧咬后槽牙,尽量不让鲜血在仇敌面前流下。
“不许在敌手面前露怯,露怯只会让敌手更兴奋。”这句话还是当杀手时,被眼前这个人逼的。
习武修行这许多年,如今竟只有他的这句话能做到,别的都做不到。
多么讽刺,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双目红得仿佛要滴血,只余无穷无尽的恨意和绝望。
仇蠡转向天璇众人,笑得猖狂:“还有你们,也动不得我,否则,你们的好同门,可就……”
“活不下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