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天

作品:《九叔,你要老婆不?

    就在那只湿手即将抓住炸糕的瞬间——


    “叮!”


    一声极其清脆、如同金玉交击的轻响。


    仲九手腕微动,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那枚被他拈在指间的古旧铜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淡金色流光,精准无比地、带着破空之声,激射而出。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响。


    那枚铜钱,不偏不倚,正正地钉在了那只惨白湿手的手背上。


    “嗷——!!!”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仿佛混合着水流喷溅和骨骼碎裂的尖啸从井底猛然爆发,震得整个井口都嗡嗡作响,那只抓向炸糕的湿手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剧烈抽搐、痉挛,一股浓郁的黑气从被铜钱钉穿的手背伤口处嗤嗤冒出。


    铜钱上那层看似黯淡的铜绿,此刻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那金光如同有生命般,瞬间沿着湿手蔓延开去,所过之处,那惨白肿胀的皮肉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迅速变黑、萎缩、干枯。


    仅仅一个呼吸。


    那只刚才还凶戾无比、散发着阴寒气息的湿手,便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化作了一缕缕焦臭的黑烟,连同那枚铜钱一起,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井口上方那张符箓金光一闪,将逸散的黑气尽数吸纳,随即符纸也化作飞灰飘落。


    井水恢复了平静,幽深如墨,那凄厉的呜咽声也戛然而止。


    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只有井沿边那块金黄的炸糕,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散发着诱人的油香。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周家汉子和邻居们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李大柱坐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井口,又看看地上那块炸糕,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王福安抱着糯米袋,小脸煞白,眼神呆滞。


    沈珠珠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心脏还在狂跳,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那只吓死人的手……被……一枚铜钱……钉没了?!


    她猛地扭头看向仲九。


    仲九依旧站在原地,青灰色的道袍纹丝未动,银白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他神色平静,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叶,他甚至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块沾了点灰的炸糕,随手递给还坐在地上的李大柱。


    “脏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李大柱呆呆地接过炸糕,看看师父,又看看井口,再看看手里的炸糕,猛地一个激灵跳起来,指着井口,声音都变了调:“师、师父!那手!那手它想抢我的炸糕!”


    仲九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井口,那幽深的井水在他眼中映不出丝毫波澜。


    “嗯。”他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讨论天气,“所以,它没了。”


    沈珠珠:“……”


    李大柱:“……”


    王福安:“……”


    周家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九叔!神仙!您真是活神仙啊!谢谢九叔救命!谢谢九叔!”


    仲九微微颔首,对李大柱道:“大柱,取些糯米,撒入井中,福安,取香烛,在井边焚烧三柱。”


    他又转向周家汉子:“井中水尸已除,怨气散尽。取些生石灰撒入井中,静置三日,淘净后方可再用,另,槐树聚阴,日后莫让孩童靠近此井。”


    “是!是!多谢九叔!多谢九叔!”周家汉子连连磕头。


    李大柱和王福安赶紧依言行事,李大柱抓起一大把糯米,用力撒向井口,雪白的糯米落入幽暗的井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王福安哆哆嗦嗦地点燃三柱清香,插在井沿的泥土里,青烟袅袅升起。


    沈珠珠站在一旁,看着仲九那平静无波的侧脸,又看看那口恢复平静的老井,再想想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铜钱金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安全感,如同暖流般缓缓包裹了她。


    原来……抓鬼……真的可以像拍苍蝇一样简单?


    她悄悄攥紧了拳头,眼底除了残余的惊悸,更多了一丝亮晶晶的、名为“崇拜”的光芒。


    回程的路上,夕阳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大柱还在回味那惊险一幕,喋喋不休:“师娘!您看见没?师父那铜钱!嗖!钉得那叫一个准!那鬼手还想抢我炸糕!活该它灰飞烟灭!”


    沈珠珠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身姿挺拔的仲九,夕阳的金辉落在他银白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暖光,那清冷的轮廓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九叔……”她小声开口,带着点试探,“刚才……那是什么呀?就……那枚铜钱?”


    仲九脚步未停,声音顺着风飘来,依旧平淡:“寻常铜钱,沾了香火气而已。”


    沈珠珠:“……”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腕子上那个赤金镯子,再想想那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这“寻常”二字,分量可真是不一般啊!


    一行人刚走出周家小院不远,周家汉子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粗布缝制的、沉甸甸的小钱袋。


    “九叔!九叔留步!”他跑到近前,双手捧着钱袋,脸上堆满了感激和敬畏,“这点心意……您千万收下,要不是您出手,我们家……我们家就完了!”他不由分说地把钱袋往仲九手里塞。


    仲九脚步微顿,看了一眼那钱袋,并未立刻接过。他目光平静:“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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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周家汉子急了,“规矩我懂!您不收,我这心里过不去啊!以后家里再有点啥事,我都没脸再来求您了!”


    他执意要递,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跟在仲九身边的沈珠珠,这位姑娘刚才一直跟在仲九身边,虽然看着害怕,但仲九似乎……挺护着她?周家汉子心思活络,试探着问:“九叔……这位姑娘是……?”


    沈珠珠正沉浸在刚才的震撼和对仲九的崇拜中,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仲九,见他神色如常,并未开口。她心念微转,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羞涩,小声回道:“我……我是九叔的内人。”


    “内人?!”周家汉子眼睛一亮,立刻上下打量了沈珠珠几眼,见她眉清目秀,气质温婉,站在仲九身边,一个银发清冷如仙,一个娇俏温婉似玉,不由得真心实意地赞道:“哎呀!原来是九婶儿,失礼失礼,我就说嘛!九叔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就该配您这样标致的人儿!郎才女貌!真是郎才女貌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把原本要递给仲九的钱袋,转而塞到了沈珠珠手里,还用力按了按:“九婶儿,这个您拿着!咱们这儿啊,向来都是女人当家管钱,男人家在外面做事,家里头可不就得靠女人精打细算嘛,您收着!给九叔买点好的补补身子!”


    沈珠珠手里一沉,那粗布钱袋的分量可不轻,她有些错愕地握着钱袋,下意识地又看向仲九。


    仲九沉默了片刻,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并未看那钱袋,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蜿蜒的小路上,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这细微的动作,如同无声的默许。


    沈珠珠心头一热,握着钱袋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抬起头,对着周家汉子露出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多谢周大哥了,当家的……他确实辛苦。”她特意用了“当家的”这个称呼,眼角的余光瞥见仲九那银白的发丝在晚风中轻轻拂动,耳根似乎……又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红?


    “应该的!应该的!”周家汉子见仲九默许,沈珠珠也收了钱,笑得更加开怀,“那……九叔,九婶儿,您们慢走!以后有啥事,尽管吩咐!”


    告别了千恩万谢的周家汉子,一行人继续踏上归途。


    沈珠珠握着那沉甸甸的钱袋,指尖感受着粗布的纹理和里面铜钱银角的硬实触感,心里像是揣进了一小团暖烘烘的火苗,这“师娘”的名分,似乎……越来越实了?连管家权都……这么自然地过渡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沉默前行的仲九,夕阳的金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形,银发如雪,侧脸沉静,沈珠珠嘴角忍不住悄悄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


    嗯,这感觉……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