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分娩

作品:《反派拿到拯救苍生剧本

    宋言死后,他的母亲承受不住人们的唾骂,将自己了结在掉燕湖。


    再后来,掉燕湖常常传来阵阵哭声。


    似孩童,又似女人。


    哭声瘆人,加上常有人路过时看见湖边孩童的脸,再也没人敢去掉燕湖。


    就这样,掉燕湖废弃了二十年。


    站在沈府大门口,徐氏凄厉的哭喊声先传入耳畔。


    踏入东院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屋门虚掩,里面不断传出呜咽声。


    狂风骤起,吹得窗棂“哐哐”作响。


    万俟肆握紧腰间银剑,一脚踹开房门。


    打翻的茶盏碎片散落一地,茶水混着鲜血。


    弥修昏倒在地,肩头插着半截玉簪,离夏也躺在血泊中。


    哭喊声是榻上徐氏发出的。


    她肚腹处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窟窿,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被褥。


    泥娃娃就躺在屋子正中央,泥上两颗眼珠显得格外诡异。


    万俟肆一剑斩开地上的泥娃娃。


    泥娃娃裂成两半,一颗圆溜溜的小球从中滚了出来。


    虞和翊俯身一看,竟是一颗眼球。


    “救救我!救救我!!”徐常伽面色惨白,涕泗横流,双眼死死盯着两人。


    她先探了探弥修与离夏的鼻息,确认他们只是受伤昏迷,还有气息后才放下心。


    面对徐常伽,她想起梦境中对方指着万俟肆的鼻子,冤枉他是杀人凶手。


    虽不能见死不救,但她却故意用了点力,让她疼的嗷嗷乱叫。


    简单的处理好他们的伤口后,她深吸口气,后退两步,双手翻转施出春生咒。


    咒术所释放的灵力,慢慢治愈几人身上的伤口。


    “他借腹重生成功,从沈府逃走了。”万俟肆拔掉弥修肩头的玉簪,凝视着地上的血迹。


    地上的鲜血,几乎都是徐常伽肚腹中流出的。


    想必是宋言撑爆了她的肚子,重新降临于世,弥修拦下要离开的他,反被他伤到。


    宋言满怀怨念,再加上借腹重生,确实不好对付。


    虞和翊焦急道:“我们得找到他。”


    “我去追他,你在这等弥修醒来。”他提剑迈出东院,直奔掉燕湖的方向。


    宋言的怨气来源于母亲亲手杀害他,重生后第一件事,定是去找她报仇。


    他的母亲死在掉燕湖,他应该也会去。


    可他翻遍整个湖边,都没看见任何孩童身影。


    掉燕湖和他们去时别无两样。


    “老伯,刚刚有人来过吗?”他再次踏入小船,询问里面正打着瞌睡的老船夫。


    “谁?”老船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


    “一个孩童。”


    “没有没有,别打扰老夫睡觉,去去去。”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将万俟肆赶走,靠着船壁继续合上了眼。


    等他离开后,一个身影才姗姗来迟。


    沈府东院。


    弥修醒来后哭天喊地,程度不亚于徐氏。


    “二师兄,你的肚子又没爆开,哭什么?”


    虞和翊无奈地看着他,眼前的二师兄跟人界刚出生的孩童一般,哭哭啼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徐氏刚生出的孩子。”万俟肆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弥修一愣,随即哭得更大声了,鼻涕眼泪都想蹭到他身上,被他嫌弃推开。


    “你们不懂!!呜呜呜,你们压根不知道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童有多恐怖,我还啥都没干呢,他就冲我笑,笑得可瘆人了。”


    虞和翊笑道:“冲你笑还不好吗,说不定他是喜欢你呢?”


    “他喜欢我的话还会拿簪子刺我吗呜呜呜!”


    他的哭声萦绕在耳畔,万俟肆听得心中烦躁,随手抓起桌上一颗果子塞进他口中。


    “别吵。”


    离夏也醒了。


    据她所说,他们走时没多久,徐氏就开始哀嚎,即使手脚被捆住,还是发出了很大动静。


    她和弥修赶紧按住她,没曾想徐氏肚腹青紫色的血管在皮肤下凸起。


    她的肚子快被撑爆了。


    徐氏剧烈抽搐,指尖深深抠进床榻边缘,指缝渗出鲜血。


    但生孩子这件事,弥修和离夏根本没办法帮她。


    她腹部高高隆起,剧烈起伏着,仿佛有只手在里面拼命往外抓。


    皮肤越撑越薄,血水顺着皮肤细纹缓缓流出。


    触目惊心。


    直至“噗”的一声,伴随着徐氏的惨叫,血水喷涌而出,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一个六七岁的男童,从她肚子里探头。


    他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与他浑身的血污形成反差。


    随后,他头一歪,对着床榻上气息奄奄的妇人开口,声音稚嫩:“谢谢你。”


    谢谢你,借你的身体,让我重新出现在世上。


    想要我死的人,不能如你的愿了,我即使死了也有办法重回人间,取你性命。


    他从徐氏腹中爬出,血迹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


    “你是何物?!”


    感受到他身上冲天的怨气,弥修拦在屋门口,不让他离开。


    面对他的阻拦,宋言只是皱眉片刻,笑着回到徐氏身边,取走床榻上摆着的玉簪。


    弥修犹豫片刻,警惕地俯身,试图和这个刚出生的孩童讲理。


    宋言笑着抬起手中的玉簪,狠狠扎进他心口的位置。


    他是个修习咒术的,对近战一窍不通,只有挨打的份。


    这一簪子正中心脏,他必死。


    好在离夏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让这玉簪扎歪许多,偏离心口,狠狠刺上他肩头。


    宋言虽是个孩童模样,却有惊人的力气。


    他左手抓上弥修衣角,右手攥住离夏手腕,将两人狠狠撞在一块。


    他缓缓踏出东院,离开沈府。


    阻拦他的两人早已倒在血泊中,对他造成不了影响。


    “我刚刚去了掉燕湖,他不在。”


    万俟肆双手抱胸,眼尾吊起阴鸷的弧度,满眼不耐。


    “他不在掉燕湖?那他会去哪?”


    “他母亲将他溺死在掉燕湖,而后自己也死在那,宋言重生后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去掉燕湖?”


    虞和翊忽然问道:“师兄,借腹重生有什么代价?”


    “借腹重生,只能活七日。七日后,便会魂飞魄散,爆体而亡。”


    弥修啃了口果子:“七日后他就会死,我们就不用管他了呗?”


    “七日内他也许会伤人、害人,不可放任不管,第七日一到,他爆体而亡时,体内怨气会波及到凡人。”


    离夏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有人跌跌撞撞跑进东院,神色惊恐。


    “不好了,不好了!城东出事了!”


    “沈芸?出什么事了?”


    “城东……有几个大汉围堵了一个男孩,那男孩我瞧着眼熟,好像就是从东院跑出去的!”


    东院闹出大动静时,沈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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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明目张胆去看,只好躲在远处看了几眼。


    当她看见一个陌生的男童浑身带着血迹,笑着离开沈府时,她惊恐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会有人更出生就是六七岁的模样?!


    “是宋言!”


    待三人赶到城东时,宋言已经不见踪影。


    沈芸口中的大汉正跌坐在地,口中喘着粗气,地上洒满血迹,不知道是大汉身上的,还是宋言身上的。


    弥修扶起几位大汉,问道:“大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别提了,一件晦气事!”其中一位大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语气狠戾。


    一家铺子内,一个小孩的哭声震天动地。


    路过的妇人纷纷压低声音讨论,几个大汉脸色颇为难看。


    虞和翊趁机跟上一位妇人,凑上去好奇道:“大姨,这儿发生什么事情了?能否与我说说?”


    妇人们将她拉至一边,左右张望后开口:


    “姑娘,你是新来的吧?一看你就不知道这群混混,欺软怕硬得有几十年了。”


    “混混?”


    “就是那位公子刚刚扶起来的几个大汉,他们总在城东欺负人,放眼望去,咱们这儿谁没被他欺压过?要我说,这就是报应。”


    “铺子里哭的那小子,是其中一个大汉的儿子,那小子跟他老爹一样恃强凌弱。这不,刚刚路过一个小孩,就把人家打了。”


    “谁知道那小孩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把他眼珠子剜了下来,这给他哭得呀,几个大汉全部围了上来。本以为那小孩要被打死,不知怎的竟然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也算是走运,替咱们大伙儿出了口恶气。”


    她嘴角的笑容慢慢淡掉。


    虽说那小子眼珠被剜是活该,但宋言不去掉燕湖,来这儿做甚?


    这群混混欺软怕硬得有几十年了……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那个小孩应当不会无缘无故打他,除非是因为……


    他认出了宋言。


    兴许是混混提过,莫非这里就是宋言死前生活的地方?而宋言来这里,或许是来找他母亲的。


    虞和翊一拍脑袋。


    对呀!他死了一段时间后,他的母亲才跳湖而死。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母亲死在了掉燕湖,所以来城东幼时的家寻她!


    “大姨,二十年前,是不是有个溺死的孩童住在这儿?”


    “有吗?”几个妇人面面相觑,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


    “你说的是宋言吧。”


    其中一个妇人忽然开口,虞和翊抬眸看她,夫人发间藏着几缕银丝,看上去比其他人年纪大些。


    “宋言是个好孩子,可惜他生在那样的家庭,还总是被街边混混欺负。我知道他,他以前还来帮我搬过东西。后来他娘不让他出门了,我也就没见过他。再后来,就听到了他的死讯。”


    几个妇人惋惜道“多可惜啊,那么小的孩子。”


    “那你可知,宋言从前住在哪?”


    “我有点记不清了,过去太久了。”妇人顿了顿,手指着不远处一个屋檐,“好像是那儿吧?”


    她像妇人道了谢,飞快同万俟肆弥修二人说明了情况,赶往妇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屋子破旧,久无人住。


    门槛边堆满枯叶与碎瓦,几只老鼠在杂物堆中窸窸窣窣地乱窜,扬起阵阵灰尘。


    约莫六七岁的孩童站在屋檐下,眼神空洞,仿佛一潭死水,任由风卷起他额前凌乱的头发,也不曾眨眼。


    ——正是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