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武威城。


    城南一处三进院的豪宅内。


    刘家家主刘玄与柳芳，黄运等城中的一众名流汇聚在一起。


    “刘家主，今日这么着急将我等召过来，所为何事？”


    刘巴捋着胡须，轻叹一声：“马超这个黄口小儿对我们下了最后的通牒。”


    “三日内若不将家中钱粮交出来九成，他就要带人亲自来取。”


    “到时候可就不是拿出九成，怕是值钱的东西都会一扫而空！”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就是通知你们，给你们带句话。”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瞬间炸开了锅。


    “马超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妈的，早知道今日，咱们当初就该帮韩遂一把，将马超除掉。”


    “谁说不是，可现在木已成舟，一切已经成了定局，西凉之地还有谁能制衡马超？”


    “这个毛头小子，以前就打咱们的主意，经常来敲诈勒索，之前有马腾的制衡，现在........”


    “唉！！悔不当初啊！”


    “刘老，您可是咱们西凉世家的主心骨，威望高，当年帮过马腾，就不能去找马超说说？”


    “咱们也不是一点粮饷不愿意拿，可也不能将咱们家族数百年的积累一股脑都给抢走吧？”


    “这与强盗何异？”


    “就是，西凉让他这样搞下去，早晚离覆没不远。”


    “就是！！”


    在一众人抱怨，期待的目光中刘巴端起桌上的热茶，清呷了一口。


    “若不是我争取时间，就不是三天后，而是今天开始.......”


    “马超有勇无谋，只看重眼前的利益，从不顾及咱们之前对他们马家的帮助。”


    “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也都不为过。”


    “如今西凉没有人能制衡他？为之奈何？”


    “几个让你们过来，就是提醒你们，不要与其正面对抗，否则必定尸骨无存。”


    一众家主均都心中戚戚然，柳芳，黄运对视一眼，眸中闪烁着凝重：“刘老，马超这是要我们的命，真要认命？”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还给我们留下一线生机，可下一次说不定就是要连根拔起。”


    “不能任人宰割啊！”


    “您威望最高，若是不带着我们出头，谁还敢站出来？”


    刘巴叹了口气：“非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啊！”


    “如今马超气势正隆，就算我想要出头，无能为力啊！”


    柳芳皱着眉头：“要不咱们给他点颜色瞧瞧，这些年若不是我们稳定西凉，不知道多少人得饿死。”


    “既然他不让我们活，我们何必手软？”


    “就来个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让武威城乱起来，让西凉乱起来，让百姓给马超压力。”


    “我就不相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黄运点了点头：“说的不错，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搏一搏。”


    “刘老，只要您站出来振臂一挥，我们绝对誓死相随。”


    眼看着时机到了，刘巴捋着胡须，长叹了口气：“诸位的心情我明白，我何尝愿意委曲求全？”


    “只是........”


    “这种事情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到时候想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我等愿意按血手印！”


    刘巴抚掌大赞：“好！！”


    “诸位有这样的决心，我刘巴身为西凉世家的魁首，怎能不为咱们西凉世家谋福利？”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咱们的未来。”


    “如今天下大乱，中原还没有绝对的霸主，林玄虽然声势浩大，可逆贼出身，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


    “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能联系到他，也无法解咱们之困。”


    “因而思来想去，想要保住咱们家族的财富，权势，只能从外面想办法。”


    “外面想办法？”


    “这话什么意思？”


    刘巴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很简单！”


    “引外援！”


    “外援？”


    “刘老，您的意思不是是指羌族？”


    “这怎么行？他们也是土匪，进来只知道烧杀劫掠，之前咱们多方力量合在一起，这才将其从西凉赶出去。”


    “如今引狼入室，结果更难预料，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刘老，三思而后行啊！”


    刘巴笑着摇了摇头：“诸位，您们太小看羌族了。”


    “吃一堑长一智，当初他们在西凉胡作非为，搞得天怒人怨，最终被赶了出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岂能没有一点长进？”


    “何况在做诸位都是西凉的擎天玉柱，若是没有咱们的帮忙，羌族人怎能在西凉站稳脚跟？”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这个道理他们懂得。”


    柳芳犹豫了下：“刘老，莫不是您已经与羌族取得了联系？”


    话到这个份上，刘巴自然不会继续隐瞒，其缓缓点头：“数日前我与羌族取得联系，并且谈好条件。”


    “他们答应我不但对咱们的财富分文不取，还会分给我们每家一座城，让咱们亲自管理。”


    “也就是说只需要每年给羌族人交上足够的粮草，钱财，其他的都归我们所有。”


    “因此我们算不上出卖国家，出卖民族。”


    “羌族相当于咱们的打手，帮我们抵挡内部，外部的敌人，我们才是真正的西凉之主。”


    这话一出，所有人眼中射出别样的精光。


    黄运道：“刘老，真有这么好的事情？羌族人能够答应？”


    刘巴捋着胡须笑道：“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他们不过是要钱粮，自己取反而会遭到百姓的抵触，有咱们的帮忙一切就不一样了。”


    “为何不答应？”


    众人眼中放光：“真要是这样，此乃两全其美之法也！”


    “我等怎会不愿意？”


    刘巴抚掌大赞：“好！”


    “诸位不愧是我西凉的基石，眼光独到。”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此事机密，稍有泄露，咱们就有灭顶之灾。”


    “因此.......除了血书之外，咱们现在要两两监督，不能有任何闪失。”


    “一切听凭刘老安排。”


    “好，都去准备，今夜咱们打开城门！！”


    “今夜？好快？”


    刘巴笑道：“越快不是越好吗？”


    “有些事情时间久了，不能确定的也就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