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大人，张任，高沛，雷铜的家人两天前已经消失，如今阖府上下都是空的。”


    “什么？”


    刘璋怒不可遏：“废物，一群废物。”


    “还不快去张贴告示，凡是有人提供线索，赏金百两。”


    “去。”


    “喏。”


    邓龙小跑离开，刘璋用阴鸷的目光看向阶下众臣。


    好一会儿这才稳定情绪：“诸位，刚才本州被气糊涂了，连大事也都忘了。”


    “张任兵败投降，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继续派兵？可战船，士兵，粮草均都不足。”


    “可不出兵，是否会招致天下诸侯不满？”


    “永年（张松的字），你说。”


    张松略一沉吟：“我军已然为三路联军争取不少的时间，此刻再大动干戈的出兵，益州可能就危险了。”


    “听说南蛮各部落最近被孟获所统一，他们摩拳擦掌想要入侵益州，外敌当前咱们哪里还有余力东进？”


    “想来朝堂诸公知道情况，必不会怪罪州牧大人。”


    刘璋脸色稍缓：“此言与本州所想一般。”


    “你草拟公文将消息上告朝廷。”


    “喏！！”


    商议完此事，众人各自散开。


    州牧府外。


    法正叫住了正欲上车的张松。


    “永年兄，我的马车今日坏了，能否搭我一程？”


    “孝直兄今个怎如此客气？”


    “莫非有是相求？”


    “真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车上说。”


    马车启动，很快驶离了州牧府。


    “孝直，咱们多年交情，非比寻常，有话可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法正轻叹一声：“咱们这位州牧大人的脾气越发的古怪，之前刚上位时的谦逊，柔弱一点看不到。”


    “从战报上看，张任将军明显是无奈归降，虽说也是一种背叛，可乱世之中另择明主，并非不可原谅之事，何必赶尽杀绝？”


    张松轻捻胡须，眼神闪烁。


    “孝直话中有话，好像不单单指的是张任将军吧？”


    法正道：“乱世的帷幕已经拉开，与我数年前的预料一模一样。”


    “可不管是老州牧，还是当今州牧都没有成就霸业的魄力，否则按照当年我的规划，如今的凉州，雍州，汉中早就是咱们的，半壁江山掌握在手，进可逐鹿中原，退也能称霸一方。”


    “只可惜.....”


    张松眉头一凝：“孝直，这种话可不能在旁人跟前说，否则必定惹来大祸。”


    法正笑了笑：“别人面前我岂会多嘴？”


    “也就是在兄长跟前，才能一吐心中的苦水。”


    “乱世已经起来，兄长可有打算？”


    张松捋着胡须：“听闻你府上有两位从荆州来的贵客，莫非终于说动你了？”


    法正心中一惊，片刻眼中露出一抹笑容：“看来兄长也与他们接触过。”


    “我说你怎会关注我？”


    张松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与他们接触过，而是心中早有愤懑之情。”


    “益州天府之国，进可攻，退可守，可偏偏所遇非明主，咱们就算有浑身的才华，如何能施展？”


    “我本觉得曹操乃英雄，也想趁机去见一面，看他是否能终结乱世。”


    “可自从荆州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之后，我觉得明主已经出来。”


    法正哈哈大笑：“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今夜可愿在我家中一醉？共谋大事？”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


    武昌城，与江夏郡毗邻，也是东路联军的集结之地。


    原本的太守府被曹操临时征用，成为了联军高层议事之处。


    正厅上。


    看着刚刚从益州传来的消息，曹操，袁术，刘繇，孙策均都陷入了沉默。


    三日前他们自知实力比不得北路大军，想等袁绍那边有所进展，他们再直接兵临夏口，夺取江夏郡，威逼襄阳城。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北路大军捷报未传来，反而西路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了。


    “诸位，都说说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袁术讥笑一声：“你是统帅，谁敢不听你的命令？”


    “问我们有何用？”


    “前几日我可建议大军进攻夏口，打林玄个措手不及，可你生生拦住我，前怕狼后怕虎。”


    “现在怎么说？”


    “若听我的，此刻早已在夏口城中，何须进退维谷？”


    袁术这话曹操虽恼怒，可真没法反驳，毕竟刚才那些话都是真的。


    当时袁术明显是胡乱搅局，就是为了打击他的威信，这才故意唱反调，没想到这反调歪打正着，直接蒙中了，这让曹操无比恶心，可又没法反驳。


    “之前是我判断出现错误，以为林玄会拿咱们东路军开刀，这才没让大军进军夏口。”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探马的速度快，林玄的主力大军应该没这么快赶回夏口。”


    “咱们步步为营，先拿下夏口，如何？”


    刘繇捋着胡须：“大帅所言甚是，就算林玄马不停蹄增援夏口，也没咱们速度快。”


    “不过此战必须速战速决。”


    袁术冷哼一声：“说的容易，可消息写明林玄出动的是荆州水军，也就是其余兵马并未擅动，谁知道夏口多少守军？”


    “什么信息没有，如何能速战速决？”


    曹操眉头微皱，正要开口，久未开口的孙策笑道：“袁将军担心的极有道理。”


    “咱们只要在武昌一日，林玄就不敢妄动，其赖以崛起的背嵬军就不能发挥最大的野战作用。”


    “等北面告急，他肯定坐不住，到时候咱们长驱直入，大事可成。”


    “因而眼下不必冒险，一动不如一静。”


    袁术抚掌大笑：“伯符所言甚是，一动不如一静。”


    “当然如果大帅想要出兵，我们会尽力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绝对不会让你们缺粮草。”


    曹操心中暗骂，可他清楚自己说服不了袁术，孙策明显是跟袁术一丘之貉，也无法说服，单他与刘繇之力，真要吃亏了，怕是要被袁术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虽觉得眼下是好时机，可也只能作罢。


    “也罢，这次听你们的。”


    “不过探马要都派出去些，不能让林玄用瞒天过海之计。”


    “这是自然。”


    “大帅真英明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