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坐在车里等道路清出来,车辆之间是穿梭而来的车主们,他们是得知这里安全了才折返回来找自己的车的。


    这时候对他们来说,找自己的车就像是开盲盒,如果汽车没事那就是万幸,如果汽车变成破铜烂铁了,那就是不幸,要是汽车还没买保险,那就是不幸中的不幸。


    三个小时后,高架桥上终于清出了一条可供车辆通行的车道,约翰跟着其他车辆,缓慢离开了这个困了他好几个小时的地方。


    约翰送完了尸体,终于可以下班回家,然而在昨天同样的路口,他再次遇到了那个碰瓷的家伙,从穿着打扮来看,这人不像是有什么困难之处的样子,或许,他只是想不开呢?


    约翰这么想着,猛打了一下方向盘,和昨天一样避开了那个人,从后视镜看过去,那个人似乎有些低落,约翰不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道对方要做的事别扯到他就行,他现在可经不起调查,那些FBI的探员们还没离开呢。


    约翰把车开进车库,找到手套箱里的宣传单给披萨店打了电话,要了一份夏威夷披萨,虽然店主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的是哪国的方言,但神奇的是他竟然能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而对方也能听懂他的要求,真是神奇。


    在等披萨的期间,约翰走进浴室想洗个澡,拉来浴帘就看到了那个曾经泡过尸体的浴缸。


    “坏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如果明天不加班,他要赶在家具店关门前买个浴缸回来。


    约翰掰过花洒头,站姿难受地洗了个澡,他一边搓头发,一边想自己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忘了什么事呢?


    他一直在想那件被他遗忘的事,可是他越深究越想不起来,一直到他吃完了披萨,洗漱完要睡觉时也没想起来。


    半夜里,约翰被梦惊醒,他做梦梦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然后他就被分配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是那种无论他和别人打多少次UNO,别人也不愿意与他更换的任务。


    哦,这里解释一下,除了内华达州的分公司以外,其他分公司乃至总部,都是禁止员工赌博的,只有一种“赌博”是被允许的,就是员工之间打UNO牌,赢的人可以和别人更换任务。


    公司给他们这些清洁工分配任务时,大都采用随机分配制度,除非一些需要特殊清洁技能的任务。而在这样的制度下,员工会拿到自己不喜欢的清洁工作也是在所难免,就比如杀手鳄的委托,他的委托大都在下水道里,哥谭的下水道系统错综复杂,曾有清洁工在里面迷路了三天三夜才爬出来,所以他的任务很不受待见。


    顺便一提,之前和约翰合作过的肖特是个典型的“倒霉蛋”,他做过最多的清洁工作就是在下水道、罗宾逊公园等地方,和约翰一起工作的日子反而是他的好日子。


    约翰是很幸运,但是他的幸运源于“新手保护期”,而这个“保护期”马上就要到期了。


    约翰躺回床上,临睡觉前终于想起来,他送尸体时因为遇到了堵车和大猩猩,确实没有按时到公司参加那个什么……什么会议来着?


    怀揣着被艾米莉亚穿小鞋的忐忑,约翰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上班时,如他所料,他见到了艾米莉亚的那个助理辛迪,她直接到员工更衣室来找约翰,抽走了约翰手里显示任务界面的平板,给他递了个新的。


    “老板给了你一个充满挑战的任务。”


    “我拒绝。”


    约翰十分硬气地拒绝接过辛迪手里的新平板。


    辛迪显然是知道约翰会这么说,她补充道:“这是昨天大家开会时的一致投票,‘谁没有参加会议就投谁的票’,这是很合理的理由。”


    “我、我没来是有原因的,昨天的新闻你看了吗?高架桥堵车,我也没办法。”约翰隐去了蝙蝠侠出镜过的信息,鬼知道艾米莉亚得知了他昨天做过的事,会不会让他再跑一趟韦恩庄园当女仆。


    辛迪不吃这一套,她给出了其他人的例子:“我们支持线上会议。早你两年进来的乔治,因为肾结石住院了,即使麻药的药效还没过也打开了视频会议。”


    约翰咬着嘴唇,这一刻,他痛恨资本家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而且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做完这一个任务,可以休息几天。”


    约翰松开了牙齿,他的心情平复了:“我明白了。”


    他接过那个新的平板,目送辛迪离开,中途她经过浴室的门,从里面走出来的员工没穿衣服,看见有女人在这里立刻捂住了下半身,岂料辛迪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目不斜视地离开了。看着辛迪面不改色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对着辛迪的背影啐口痰、骂了几声,扭头看见约翰也在瞧他,他想起约翰的身材,更自卑了,转身回到了浴室里。


    约翰这才看向艾米莉亚给他委派的任务说明——


    “尸体在上东城,限时48h,但是要在其他人发现之前回收……”


    约翰继续往下翻,任务酬金那里是一个数字后面跟着许多个零,而且除了回收尸体这一项要求之外,并没有要他清理犯罪现场的意思,这么看来,与其说是清洁工的工作,不如说是搬运工的工作。只是这种搬运工容易出错,谁让雇主没说尸体的样貌特征,也没有联系方式。


    这种工作约翰倒是知道一些,一般是雇主被警方等执法人员给盯上了不方便行动,才会找人到某个地点去找东西,东西可以是武器、证据,甚至是尸体。也有的雇主只是为了转移视线,便派人到警方盯得紧的地方装作可疑的样子转悠几天,不过干得不好是真的会被抓进去就是了。


    但是这种不指名具体地址就让他去收尸的工作不太像这二者之一啊,莫非,这是个圈套?


    排除犯人得了失忆症忘记把尸体丢在哪里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发布委托的人不是凶手,很大概率是执法机关的人,小概率是被害人的亲属朋友,走投无路了才托门路发布的委托试图碰碰运气。


    约翰思考着,鉴于最近哥谭的头版头条都是戈登局长和BAU的探员们联手追查“剥皮人”的,难保这不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不对,他们是怎么想到找清洁工下委托的?


    约翰发现这中间的逻辑说不通,终于放弃了阴谋论,老老实实去上班了。


    他买通几个线人在上东城里打听空房、短期租房的信息,又派他们在公共卫生间里转一转,针对这项任务,他分别找的是男性和女性,假借调查之名找一些可疑的存在,比如血迹、尸体什么的。


    哥谭的怪人多约翰一个不多,少约翰一个约翰不少,他的委托没有换来一句“为什么”,毕竟他确实给钱了。


    约翰在上东城找了家咖啡店坐着,等其他人过来给他报个信,等到下午两点,约翰又看完了一本杂志,他看向女服务员,对方一脸无奈,又给他拿了一本。


    女服务员还在心里感叹约翰坐了这么久,连喝了三杯咖啡,竟然没有一丁点要上洗手间的迹象,他的膀胱真是强大。


    约翰接过新一本杂志,继续打发时间,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完成那个委托,谁让艾米莉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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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任务完成时的奖励而没有说惩罚呢?对他来说,比如凭白惹一身腥,还是摆烂一点,安安静静地在这里打两天卡比较好,到时候时间一到,雇主倒霉,他也没什么损失。


    换做是以前,约翰可不会在杀手任务里放雇主鸽子,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不会对此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死人果然还是没有活人那么可怕。


    这个时间点咖啡店里没什么人,女服务员也有时间给一直放着广告的电视换了个台,可惜这个时间段里也没有什么免费的好看频道,除了每日新闻。


    新闻的主持人是个有着一口亮瞎眼白牙的帅气男子,约翰看了两眼新闻内容,刚好看到那个主持人说起最近的市议会的内容,以及市长对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态度问题。


    “布鲁姆市长此前在发布会声称:他表明自己应该对上个月的阿卡姆精神病院病人逃逸事件负一定责任,我们可以得知他对自己的行为十分后悔,他坚定地认为事故发生之后他应该做些什么,但是他已经无能为力。”


    “是的。”他旁边的女主持人应了一句,接着话锋突转,说:“民众或许以为布鲁姆市长的反省十分深刻,然而事实是早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病人逃逸事故发生前三天,有人向市长办公室投递了匿名举报信,信件内容目前未通过官方披露。


    但我们有可靠消息表明信件里非常详细地叙述了‘三天后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即将发生严重事故’的讯息,而我们的布鲁姆市长显然没有理会,他选择了不采取任何行动,任由事故发生之后,哥谭交通、店铺等受到多处损害,累计损失超过上千万美元……”


    “他现在做什么都太晚了。”


    “不错。”


    两人一唱一和,就这么将市长的错失贬低了个彻底,他们是站在哪一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起事故的后续处理问题。


    “一个月前?”


    约翰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那事件是怎么发生的,难道是他不常关注新闻的缘故吗?这么大的事故他都没得到一点消息?


    如果吉姆和莉莉他们在场,一定会说约翰这不是不关注新闻,而是失忆了,或者得了痴呆症,他明明就生活在大城市里,却几乎与社会脱节了。就说这个市长吧,他完全没印象,在哥谭待了几个月了,他还以为哥谭没有市长呢。


    不过这就不怪他约翰不知情了,哥谭的市长名为海登·G·布鲁姆,是个大透明人,有传言他甚至参加过新任市长选拔动员会——在他还在任的时候。


    约翰向服务员伸手,想点第四杯咖啡,这时,门上的风铃响起,他先前花钱雇的一个跑腿的回来了,这人坐下就要了一大杯柠檬水狂喝,然后凑近约翰,压低了声音说:“在第七街道,安格拉公寓1301号房,空房间,但是有股臭味……”


    “我以前闻过,那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约翰抬眼看向这个跑腿的,双手合上杂志,在他看来,出租的房间墙壁里埋着尸体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能那是前租户留下来的“小礼物”。


    不过他坐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屁股都快坐麻了,如今听到有动静只想着出去活动活动,也不在乎是不是白跑一趟这种事了,而且从刚才开始,就有一股讨厌的视线在他的身上看来看去,太麻烦了。


    约翰按照地址到那里去查看情况,他拿着管理员给的钥匙,刚想打开门,却发现这门没有上锁。


    他推开门,握紧了手里的钥匙。


    屋内,一个戴着红色头罩的健壮男人正背对着他,站在灯泡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