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的尾巴好大好亮，像把好多好多闪闪发光的宝石都缝在了一起，灰灰的眼睛都看花了，小嘴巴一直张得圆圆的，连呼吸都忘了。


    他趴在玻璃上，小鼻子都快压扁了，恨不得钻进去摸摸那些会发光的“羽毛宝石”。


    “喵嗷嗷！亮亮！好多好多！”灰灰激动得只会说“喵语”，小手不停地拍着玻璃，发出“啪啪”的轻响。


    “安静点。”迹部景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无奈，但灰灰听出来，爸爸好像没有真的生气，爸爸的大手还稳稳地抱着他呢。


    灰灰扭过头，灰蓝色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迹部景吾：“Papa！灰灰！摸摸！尾巴！”他伸出小手，做出抓挠的动作。


    “不行。”迹部景吾干脆地拒绝，灰蓝色的眼睛扫过灰灰因为兴奋而泛红的小脸，“不卫生。”他顿了顿，看着灰灰瞬间垮下去的小脸，补充道，“看够了？该回去了。”


    灰灰虽然有点舍不得那些亮闪闪的大尾巴，但爸爸说要回去，灰灰就乖乖点头。


    他伸出小胳膊，软软地环住迹部景吾的脖子，小脑袋依赖地靠在迹部景吾的肩膀上，嗯……爸爸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像太阳晒过的草地，又干净又温暖，还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迹部景吾抱着灰灰往回走，桦地像一座沉默的大山，跟在后面，穿过开满香香花朵（玫瑰园）的小路，走过铺着硬硬石头的地方，又回到了那个大大的、有好多窗户的房子。


    灰灰趴在迹部景吾肩膀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刚才看大鸟太兴奋了，现在放松下来，小身体里那点力气好像都用光了，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灰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


    “困了？”迹部景吾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灰灰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小脸蹭了蹭爸爸的脖子：“嗯……Papa……困困……”


    迹部景吾没再说话，只是抱着灰灰的手臂更稳了些，灰灰安心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


    他走路的时候，身体微微晃动，灰灰感觉像坐在一艘稳稳的小船上，灰灰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小嘴巴微微张开，发出细细的、满足的呼噜声——像只被顺毛顺舒服了的小猫咪。


    灰灰是被一阵香香的味道勾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软软的、像云朵一样的地方，迹部景吾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亮晶晶的平板，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


    “咕噜噜……”灰灰的小肚子叫了一声，他吸了吸小鼻子，那股香香的味道更浓了！


    像……像以前管家爷爷给他吃的、那种软软的、香香的罐罐，但是又有点不一样，好像更……更香了？


    灰灰一骨碌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香味传来的方向——一个矮矮的、亮晶晶的桌子爬过去。


    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盘子，盘子里装着好多好多东西，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粉粉嫩嫩的“大肉肉”，有绿绿的、像小草一样的东西，还有黄黄的、像小月亮一样的东西，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哇——！”灰灰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伸出小手，指着盘子，急切地看向爸爸，“Papa！肉肉！香香！灰灰！吃吃！”


    迹部景吾放下PAD，灰蓝色的眼睛看向他：“饿了？”


    “嗯嗯嗯！”灰灰用力点头，小肚子又配合地叫了一声。


    迹部景吾没说话，只是朝旁边微微颔首，女仆立刻无声地走过来，动作轻柔地将灰灰抱起来，放到一张高高的、带着小围栏的儿童餐椅里，椅子前面还有一个亮晶晶的小盘子和小勺子。


    灰灰坐在椅子上，兴奋地晃着小脚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香喷喷的大盘子。


    女仆拿起一个小碗，分好了食物，放进灰灰面前的小盘子里。


    “吃吧。”迹部景吾的声音传来。


    灰灰立刻伸出小手，他习惯性地想用“爪子”去抓盘子里的肉肉，就像以前当猫猫时那样。


    “等等！”迹部景吾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灰灰的小手僵在半空，灰蓝色的大眼睛不解地看向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站起身，女仆自然而然的退后，他干脆坐在了灰灰身边，拿起食物盘里的小勺子，动作有些生疏，但很稳地舀起一小块肉肉，递到灰灰嘴边。


    “用这个。”迹部景吾说。


    灰灰看着勺子，又看看爸爸，勺子？以前没见过，但是……是爸爸给的，灰灰张开小嘴，“啊呜”一口，把勺子上的肉肉含进了嘴里。


    唔！好香！好软！和以前吃的肉肉味道不一样，但是……好好吃！灰灰的眼睛幸福地眯了起来，小嘴巴鼓鼓囊囊地嚼着，小脸上全是满足。


    “好吃！”灰灰含糊不清地说，小手指着盘子，“还要！Papa！”


    迹部景吾没说话，只是又舀了一勺，这次是土豆泥，灰灰乖乖张嘴吃下，软软的、滑滑的，带着奶香味，也很好吃。


    看着他吃的香，迹部景吾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灰灰胃口一直都很好，之前被迹部景吾捡回来的时候，他还担忧这么小的东西能不能活下去，没想到偏偏这个小东西不仅活了下来，还一点一滴将他的注意力占据。


    迹部景吾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灰灰，动作虽然不算熟练，但很仔细，偶尔还会用餐巾轻轻擦掉灰灰嘴角沾上的食物碎屑。


    灰灰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开心得不得了，他一边吃，一边看着爸爸近在咫尺的脸，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和欢喜。


    吃饱喝足，灰灰满足地打了个小饱嗝，靠在椅背上，小脸因为满足而红扑扑的，吃饱了，就有点……困困的，而且……身上好像有点黏黏的？


    迹部景吾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放下勺子，看着灰灰有些汗湿的额发和沾了点土豆泥的小手。


    “脏了。”迹部景吾微微蹙眉，那表情像是在评估一件价值连城却沾了灰尘的艺术品，“灰灰，你得洗澡了。”


    灰灰歪了歪脑袋，他还记得洗澡，大大的盆，热热的水，还有……好多好多泡泡。


    以前当猫猫的时候，迹部景吾也会给灰灰洗澡，虽然一开始有点怕水，但习惯之后，灰灰还觉得挺舒服的，也是少见得不怕水的猫咪。


    灰灰的眼睛亮了起来：“泡泡！水水！Papa！洗洗！”


    迹部景吾看着灰灰突然兴奋起来的小脸，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头疼？他站起身：“桦地。”


    “ウス。” 桦地立刻上前，动作轻柔地将灰灰从餐椅里抱出来。


    浴室好大好亮，比灰灰以前洗澡的盆子大好多好多，像一个小小的游泳池。


    水龙头里哗啦啦地流出温热的水，很快就填满了浴缸底部，热气升腾起来，把镜子都变得雾蒙蒙的。


    女仆帮灰灰脱掉了沾着草屑和食物碎屑的小衣服，灰灰光着小身子，好奇地站在浴缸边，用小脚丫试探地碰了碰温热的水面。


    “噗通！” 一个小黄鸭玩具被迹部景吾丢进了水里，在水面上晃晃悠悠。


    灰灰的眼睛瞬间亮了，“鸭鸭！”他兴奋地指着水里的鸭子，就想往浴缸里扑。


    “慢点。”迹部景吾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他伸手扶住灰灰的小身体，防止他滑倒，一旁的女仆轻笑着告诉迹部景吾要做些什么。


    许是第一次帮这么小的孩子洗澡，一向自信的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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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也有点……僵硬？光是小心翼翼地扶着灰灰，让灰灰慢慢坐进温热的水里，不摔倒就花了一会功夫。


    温热的水包裹住身体，好舒服，灰灰立刻开心地拍打起水花，水珠溅得到处都是，连迹部景吾昂贵的丝质睡袍袖子都湿了一小块。


    “……”迹部景吾的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旁边一个软软的、带着香味的海绵，他将儿童沐浴液在海绵上，稍微揉搓下，就有不少泡泡揉出来了。


    “泡泡！”灰灰开心地叫起来，伸出小手去抓那些泡泡，泡泡软软的，一碰就破，但又有新的冒出来，好玩极了！


    迹部景吾拿着沾满泡泡的海绵，根据女仆说的，开始给灰灰擦洗，动作有点笨拙。


    他似乎不太知道该怎么用力，一会儿擦得太轻，一会儿又太重怕弄疼灰灰，动作又停住，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灰灰的眼睛和耳朵，专注地清洗着灰灰小小的后背、胳膊和小肚子。


    原本他是想交给女仆的，但是灰灰显然是离不开他的样子，虽然对其他人的抱不是特别抗拒，但那也是在迹部景吾就在旁边的时候。


    灰灰一点也不在意爸爸的笨拙，他坐在温热的水里，玩着泡泡和小黄鸭，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爸爸的手掌很大，很温暖，虽然动作有点奇怪，但灰灰能感觉到爸爸很小心，很温柔。


    “Papa……舒服……”灰灰含含糊糊地说，小脑袋靠在浴缸边缘，享受地眯着眼睛，温热的水，香香的泡泡，还有爸爸的手……好安心。


    迹部景吾没说话，只是用温热的水轻轻冲洗掉灰灰身上的泡泡，水流过皮肤，带走所有的黏腻和草屑，留下清爽和淡淡的香气。


    洗完了，桦地拿来一条大大的、软软的毛巾，像裹春卷一样把湿漉漉的灰灰整个包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毛巾吸干了水分，暖烘烘的。


    灰灰被桦地抱在怀里，用毛巾擦干，他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迹部景吾站在旁边，看着被裹在毛巾里、只露出小脸蛋的灰灰，小家伙的银灰色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灰蓝色的眼睛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像清晨挂着露水的花瓣。


    “又困了？”迹部景吾的声音低沉。


    灰灰迷迷糊糊地点点头，朝着迹部景吾伸出小手：“Papa……抱抱……觉觉……”小孩子的精力就是这样，一会高昂，一会又能快速没电。


    迹部景吾伸出手臂，桦地立刻将擦得半干、裹在柔软毛巾里的灰灰，轻轻地放进他的臂弯。


    爸爸的怀抱，温暖，干燥，带着沐浴露的淡淡清香和属于爸爸的、独一无二的好闻气息，灰灰一靠进去，就自动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小脸蛋贴着迹部景吾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呼……呼……”细微的、满足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像只被彻底安抚的小兽。


    迹部景吾抱着灰灰，走出弥漫着水汽的浴室，桦地无声地跟在后面，像一道沉默的守护墙。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沉稳的脚步声和灰灰细小的呼噜声。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温暖的光影。


    灰灰在迹部景吾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彻底沉入了香甜的梦乡，小小的身体完全放松，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和全然的依赖。


    迹部景吾抱着怀里这团柔软温暖的小东西，感受着那细微的呼噜声透过薄薄的衣料熨帖着他的胸膛，他低头看着灰灰安详的睡颜，轻嗤了一声，“还真是不华丽。”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