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是熟悉这些没接触过的赌博、连算牌的技术都令人头晕脑胀的，羽生私也盯着屏幕上的扑克牌，再看看微笑的费奥多尔立绘，试探性的鼠标戳戳，得到一个“^_^”的表情，艰难的移开视线。


    “办不到…”为什么要学这个？羽生私也叹口气，把脸搭在桌面上，开始艰辛的玩赌博小游戏的游戏。


    这个…红桃A，鼠标点击扑克牌，闪着小星星的扑克牌被费奥多尔的翻开，亮出图案——是红桃三。


    ［费佳：嗯…看来不对呢，^_^。］


    羽生私也瞥一眼，脸上浮现出悲痛的情绪，不信邪的继续点击卡牌“……”


    ［红桃/黑桃：3.4.5.6.7.8……］这些一大串的选项在屏幕里，看起来就眼花缭乱，在推算下一张扑克牌的时候尤其困难。


    嘀咕一句“脑子就像燃烧一样……”我的智商被烧没了。


    ……


    在玩不知道多久的猜猜乐以后，终于…花费三个小时，游戏页面的［防沉迷系统］解锁出来，见此，羽生私也露出解脱似的表情，毫不犹豫的结束掉游戏。


    ［费佳：…嗯？好。］


    某人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轻轻笑一下，把一个字幕从页面外扯出来，怼到屏幕上，紫色眼睛眨动一下。


    ［玩家“羽生私也”完成一次教学，赌术+15经验值，完成一次“人体结构学”教学，人体结构学+25经验值。］


    羽生私也沉默“……”


    “这个到底跟人体结构学有什么关系啊！！”他捂着脸哀嚎一声，另一只手默默的关掉游戏页面。


    等调出另外一个游戏页面，正好倒计时才刚刚结束，不远处的一片狼藉里，已经有穿着整齐的狱警拉开狞笑的银发NPC，“淤泥”不知为何已经消失不见，仅剩下玩家还站在原地看戏。


    “踏踏踏”，玩家的狱警A径直走过来，他没什么表情的掏出银手铐，说“引发狱友之间的打架…跟我去一趟禁闭室吧。”


    “…欸？”羽生私也惊奇的看一眼，他思考一下，歪头“只有我吗。”


    看着站在原地微笑的青年，狱警A内心涌起一阵的头疼，他只得强制性的抓住对方的手腕，“咔”一声，按下分开的手铐，用手铐将其束缚住。


    “犯人间的争斗里，禁止外人引发。”见羽生私也面带诧异，狱警A言简意赅的说出口。


    实则不然。


    “怎么能让演出者成为观众？”有人笑靠在沙发上，他端着一杯装有香槟酒的高脚杯，上面的气泡均匀分布，有酒水从中溢出。


    ［二号］的标牌印在门框上，身后的狱警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那个人将酒杯里的液体摇晃一下，往前一用力，泼在金属的大屏幕上，有着一头黑发、垂眸望向手腕的手铐的青年叹口气，若有所觉似的微微抬眼。


    正好与屏幕外的人对视上。


    “……”那个人愣怔一秒，扯出大大的微笑来。


    看到这一幕的狱警沉默一下，他默默的站直，仰头看着天花板，当做自己不存在，现今监狱的情况没法管制，在这个人离开之前，这个地方恐怕都得一直这么保持着……


    荒诞、无序的行为作风。


    羽生私也莫名有种脊背发凉的即视感，他下意识想用手整理一下脖颈的围巾，手铐“咣当”的声音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坐牢“……”


    “呦！大个子，来聊聊天啊！”一道熟悉轻佻的声音响起。


    再扭过头一看，“淤泥”正直来熟的跟着那个银发NPC，全然无视掉地上的一滩血迹，脚踩着血液，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踏在地板上，跟那个人一起往前走……


    羽生私也“……”


    狱警A瞥一眼那个人方向，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一声“走吧，你自己惹的祸，那个家伙可不算跟你一样的类型。”


    ‘是啊，我可是正常人，弱小可怜又无助，为什么要在这里坐牢，明明数值都烂的一塌糊涂……’羽生私也幽幽的瞥一眼对方，内心腹诽。


    没管羽生私也冷淡的目光，狱警A的内心已经如钢铁一样坚韧，他扯住手铐之间的铁链，头也不抬的转过身来，向着两侧的牢房中央走，这是并不长的走廊。


    一路上能看到一个个紧闭的牢房，从1到五百，这是个比现实里平均偏少的数量，但不排除掉一间牢房多人。


    “跟你今晚的室友打个招呼吧。”狱警A漫不经心的说一句，停在一处门前。


    门口停驻着两个狱警，门上挂着［禁闭室］的三个字，油漆刻意刷的偏黑，却莫名能够闻到一股潮湿的气味，连个透风的地方都没有。


    “……”羽生私也慢吞吞的看一眼。


    两位狱警已经娴熟的走过来，手里拿着布条？看着狱警A幸灾乐祸的微笑，羽生私也莫名有点困惑。


    “……”


    “咣当”一声，门被打开，又重重的关上，刚刚露出的一小微弱的光线，也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铁制的床铺上只有木板垫着，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与地板没有干透的一摊水汇入一起，刚刚踏入的青年，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眼睛有一条黑布条遮住。


    “……”踏在地上，脚底的潮湿传来，羽生私也内心一阵痛苦，他步伐停顿一下，继续往前走，屋内响起“哗啦”的水声。


    除此之外，就是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但一言不发“……”


    屏幕里，一位红发、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少年坐在床铺上，他靠在墙壁上，被布条捆住脚踝，乖巧的一动不动的像是个人偶。


    幸好有第二视角，不会一下子因为看不到绊倒，到时候衣服脏掉，再加上摔倒丢脸，再也不用到地球生活了。


    艰难的看着一片漆黑的画面，羽生私也相当轻车熟路的坐在一旁，手臂搭在膝盖上，微笑着歪头打招呼。


    “嗨，我叫羽生私也，很高兴认识你。”


    “…啊。”这个少年慢半拍似的反应过来，他轻轻嗯一声，才回答“织田作之助。”


    好正常的一个人，羽生私也表面依然微笑着，实际上内心激动的恨不得把这个人举起看一圈，再对着一大堆有病的犯人说“你看看！这才是正常人，你们学学！”的话。


    想一下自己可能会来很多次的禁闭室，就被自己逗笑了，羽生私也一样靠在墙壁上，他纤细的手腕被迫待在一起，就手臂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开玩笑说。


    “我们大概要当一段很长时间的室友，所以我来见你了。”虽然，这句话是狱警A的一句嘲讽。


    “……”


    这次叫“织田作之助”的少年没有发呆太久，他“啊”一声，微微仰头“看向”一旁的青年，耳畔传来一阵湿润、温热的呼吸，气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就好像似乎真的很开心。


    “…嗯。”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没有质疑的意思，想一下既然是未来的室友来找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杀意，他思索一下，摇摇头“不用。”


    明天就能出来，没必要。


    羽生私也迷茫一下“……”什么意思，这个玩笑，不好笑吗？


    室内地板上到处都是水，这些水都一片漆黑、浑浊不已，呼吸间都能感觉到潮湿，时不时移动一下都能让带着铁锈的床铺，“吱嘎”的响，连床铺坐着硌得慌。


    闻起来，一股下雨时候的煤炭味。


    “看来今晚不会好过了。”羽生私也俯下身来，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你是怎么睡下去的？”


    拜托，这简直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你肯定有办法让自己睡着的吧！


    被寄予厚望，织田作之助平静的说“…清醒过来就在这了。”


    气氛一瞬间沉默一秒。


    半晌，羽生私也沉默的抬起手臂，艰难的揉一把对方的发丝，内心欲哭无泪‘可怜的孩子，肯定是被当替罪羊了吧，太可怜了，我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这个人。’


    头顶揉起来顺滑、柔软，摸起来的时候，有一缕红色发丝摇晃一下，似乎是…呆毛，显得有点别具一格，羽生私也忍不住多看一眼，但也只是多看一眼而已。


    毕竟…游戏里的NPC，有点特殊的不是很正常吗？


    这样想着，调整好自己的身形，羽生私也懒洋洋的靠在NPC的身上，缓解自己因为到处都是杀人犯，而紧绷的心弦。


    “……”织田作之助“瞥一眼”，继续低下头，一动不动的发呆。


    ［叮——察觉到现今内容为“小黑屋”并无剧情，玩家“羽生私也”是否选择游玩官方提供的小游戏，来打发时间？］


    我的外卖到了！


    再看一眼屏幕上的画面，确认NPC跟玩家都并无动作，羽生私也并没有着急选择，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着门口走去。


    两个小时前点的外卖早就放在门口了，他默默的把它拎起来，不出所料的发现，里面摸起来没什么温度，在外头放凉了。


    “…好吧，为什么不懒死我呢？”羽生私也头疼的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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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


    把外卖盒放在桌面上，边打开，一边瞥一眼屏幕上的内容，香气扑鼻的味道很快就把羽生私也注意力吸引开。


    拿起吸管捅破奶茶的包装纸，拿起来喝一口，早就饥饿已久的胃部得到满足，感受到食物带来的幸福感，一阵微苦的清甜。


    拆开包装盒，拿起外卖袋里自带的餐具筷子，羽生私也这才沉浸在游戏里。


    回到游戏里。


    见NPC跟睡着一样一动不动，羽生私也干脆点在选项的“是”里，眼前浮现出一个页面…哦，原来是扫雷啊，不过是游戏版本的，点到不对的方格会弹出一个烟花爆炸特效，然后有个突然冒出的白毛NPC，把玩家一枪爆头的动画。


    “……”第一次暴毙，羽生私也面不改色。


    第五次暴毙，羽生私也微微皱眉，但觉得问题不大。


    等到第二十次起步后，一切不对劲起来。


    页面看戏的Q版NPC笑的如此邪恶，恶毒，完全没有一开始的灿烂，写满着“啊哈哈，怎么样，认输了吧？”的含义，单只的银白眼睛眨一下眼，在玩家点到烟花之前，都没有任何的表情改变。


    “……”沉默的愤怒。


    这被嘲讽一下，然后爆头的一套连招。


    羽生私也只得心平气和的闭闭眼，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没有一瞬间恨不得冲进去跟对方拼命的念头，没有。’


    随后，深吸一口屋内的湿气，猛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么潮湿的地方，玩家待久了不会得风湿病，到时候顶着一个［风湿病］的bebuff，不会被其他玩家嘲笑，然后堕入社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


    “……”想不出结果。


    在白毛NPC的嘲讽“啊哈哈，你怎么还是帮不到？”里，羽生私也气势汹汹的掏出手机，试图寻找这款游戏的作弊器。


    半晌。


    突然感觉到身边的青年，情绪从坚定，转为幽怨的织田作之助扣个问号，并且犹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到什么坏事了。”明明是疑问，织田作之助硬生生说出陈述句的意思。


    叹息一声，羽生私也这个人松懈下来，他下巴搭在对方的头顶，“哗啦”的手铐声响起，移动一下身子，他这才慢吞吞的嗯一声。


    “是啊，刚刚玩一会儿游戏，输的很惨。”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有点沮丧。


    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禁闭室，说在玩游戏实在是痴人说梦，但羽生私也没觉得自己这种话过于神经病，一旁的少年“唔”一声，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的确。”织田作之助平静的点点头，开口说“游戏输掉，不开心很正常。”


    羽生私也叹口气，他有点苦恼的下巴蹭蹭织田作之助的发丝，感觉毛绒绒的，触感像是自己养过的一只麻雀“是啊，连作弊器都没有！”


    “唔……”原来是没办法作弊吗。


    就在这时，正在不满叹气的青年停顿一下，织田作之助慢半拍的歪头，［天衣无缝］的异能力自动的发起，但一般来说是遇到能产生危机感……


    “窸窸窣窣”雨水，伴随着未来耳边青年那惊奇又早有预料般的“下雨了啊。”的语气。


    “啊。”织田作之助反应过来了，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重新回归温吞。


    是下雨，开始“涨潮”了。


    但这次比雨声先到的，却是青年饶有兴致的话语，肩膀上一阵不轻不重的重量，他带一点好奇心，瞥一眼屏幕上的字幕。


    “这里还会下雨？”


    ［叮，玩家“羽生私也”触发关卡固定天灾“涨潮”，确认，玩家并无神明的眷顾，并无任何的净化buff，请尽量避免长期浸泡。


    避免感染。］


    “嗯，除了有富人建设的净化器——一号二号的地方，任何地方都会在同一时间下雨。”他耐心的回答。


    但实际上，并不仅仅的只是一场下雨而已，这个青年对常识的了解简直，少到连一个刚刚三岁的婴儿都不如。


    就连缺乏知识教育里最底层的孩子，因为天灾的影响，而第一学会的话通常都是一句“涨潮了。”


    但既然不了解，那么大概率就是那个地方的，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对这些人都不算什么。


    带着对贵族的刻板印象，织田作之助平静的说“小心感冒。”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我至少还有围巾，明显是你更容易感冒吧！’羽生私也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