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费奥多尔的邀约——确认。］


    ［恭喜玩家p06“羽生私也”加入临时阵营，“诊所”，


    具体：无工资，不包吃不包住，五十年无法辞职，二十四小时营业，且不限于打扫卫生，当护士……］


    “怎，怎么会这样？！”屏幕前的羽生私也倏的一下睁大眼。


    莫名负债、要白打工五十年…在消息的双重打击下，费奥多尔眼看着面前的人无精打采起来，明亮的金眸都跟着黯淡下来，这才初步判断，这并没有到失去思维的地步。


    有用。


    紫红眼眸弯起，手指着一旁的医疗垃圾，微笑“那，这些就麻烦你去丢掉了。”


    羽生私也顺着手指方向看去，眨眼“…”


    装垃圾这件事用不着音游判定，等拎着垃圾袋推开诊所大门，一道凛冽不已的寒风呼啸而过，把皮肤下的骨头都吹的酥冷，羽生私也踩着门槛看着远处，外头一片的冰天雪地，不动声色的打个寒颤，背部皮肤也麻一片。


    腐朽的木门背后是常人无法承受的寒冷。


    大雪在飘飞往下坠落着，街道与楼房都像裹上一层厚重糖霜一样，人来人往，却匆匆忙忙的。


    这里不太对劲，这是哪个国家？羽生私也平静麻木的想。


    或许他会在外头冻死，很快打出这款游戏的首个死亡结局了。


    “……”沉默一下，羽生私也轻轻眨眼，突兀的回过头来，与身后不知何时靠近的费奥多尔对视上，目光在对方瘦弱、却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上顿住。


    他记得…自己身上穿的不厚来着？这么抗冻吗，我。


    “嗯？”费奥多尔抬眸一下，看起来有点讶异，嘴角勾起又收敛几分“我跟你一块去。”


    第三视角唯一好用的大概就是这个了，屏幕上，费佳小人的靠近一目了然，羽生私也收回视线，他按动键盘上的任意键，也没找到什么其他的互动，连扮鬼脸都不行。


    “…可恶，只能当面瘫吗？”羽生私也手心托起脸颊，揉一下，郁闷的嘟囔“还想看看我的Q版小人，在屏幕里笑起来是什么样子来着，只能看NPC笑也太坏了。”


    尤其是费佳小人微笑时候，周围还会冒出可爱、“boling、boling”BGM旋转，反复绽放的好几朵黑花，简笔又漂亮，羽生私也也想试试能不能笑出这个特效来。


    苦恼时，羽生私也小人已经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刚刚抬起脚踏在“结实”的积雪上，另一只脚踩上的时候，就感到身体一沉。


    雪厚到蔓到小腿，鞋表、靴筒覆盖着一层积雪，贸然踩雪的是Q版小人，但羽生私也依然下意识抖一下腿，他已经幻冷了。


    一边的费奥多尔轻轻松松的踏过，站在前方两步距离冷淡的看着，红紫的眼眸眨一下眼，一双长靴极具存在感，无声表达本地人的嘲弄。


    羽生私也：可恶…！输了！


    下次，我一定要准备好这一套！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极寒环境——玩家羽生私也迟缓buff，时限：待定，温馨提示：装备特定服装，脱离目前环境、提高自身数值可消除此buff。］


    “叮！”，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


    ［突发事件：？？？］


    屏幕上的视觉画面里，两个NPC站在屋檐下的一处，对着一个贴着求职信的告栏，头顶冒着“……”与可以互动的感叹号，羽生私也两眼放光的看着，把一时的挫败感抛之脑后，控制着游戏角色向着两人方向靠近。


    一旁的费奥多尔看着，似乎有点苦恼的微笑着。


    ［叮，判断，羽生私也没进行记下姓名的判定，将保持初始的称呼——费奥￠尔，米线衣落？奇……］


    羽生私也：？何必呢，为难一个弱智。


    ［费佳：请谨慎些别让自己走丢，医生找你会很麻烦的。］


    NPC，叽里呱啦说啥呢，听不懂，羽生私也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成功靠近！！


    羽生私也靠近告栏边的容器！效果拔群！


    小人掀开罪恶人类产生与人间肮脏物的容器，一股疾苦人间的恶臭里，他将怀里的黑色简陋容器举起，同其他肮脏物一样的丢入容器中，匀称的体型，宽广的心怀，多么令人瞻仰——他，虔诚的合上容器，期许着下一个有缘人把人间的一切肮脏投入。


    金眸轻轻的闭合，心中宁静的羽生私也，缓缓的放平心态去看向那两个人，毫不犹豫的按“R”开始互动。


    ［青年A：你是谁？］


    ［青年B：可能是来求职的吧，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个应聘信息不是你这个细胳膊细腿能完成的。］


    羽生私也深呼一口气，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看着眼前冒出来的三个选项，内心升起一丝探索欲。


    那个工作竟然还是限制数值的吗！我不信，这种一开始的剧情，玩家怎么可能没办法完成……


    ［两位路人正在讨论这个应聘信，发现偶然间来到这丢垃圾的你：


    请选择适合的选择——注意，任何细微的选择将会影响后期剧情。］


    ［A：……（哑巴的交流）］


    ［B：（乱比划手势，询问他们）］


    ［C：离开］


    “……靠。”羽生私也凝眸看着，吐出一句脏话，心底冒出一股熟悉的无力感，用手捂脸“孩童欺我老无力，手语弱智又失语。”


    直接决斗算了，我的攻击键呢！！算了，又不差这一次……选A。


    键盘一按，停止的时间重新回归。


    面前的青年一言不发看着，凝滞的气氛陪着大雪一起冻住，两人迷茫的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同一个意思——“他来干什么的？”。


    “噗嗤。”


    嗤笑在耳边传来，在两个路人看过来时，费奥多尔相当无辜的眨一下眼，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眼睛弯成月牙状“抱歉，看三位聊的很开心，情不自禁为你们的友谊开心。”


    根本没法对话的羽生私也：…这是嘲笑吧，嘲笑一个哑巴。


    羽生私也扭过头来，看着对方。


    苍白纤长的指尖按在帽子上，白色绒毛沾上几片冰冷的雪花，费奥多尔拍拍上面的雪，游刃有余的回看过去，敛去明显的笑容。


    “你好像，对那件事很关注。”他平静的说，“即便你的情况并不好…看来，你的行为不是那么无迹可循。”


    类似解剖心理学，羽生私也下意识感到不适，但又松口气的想，这不是挺正常的？任务而已，反正玩家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羽生私也用鼠标移动视角，不去看旁边的紫眸NPC，贴心的是对方笑一下重新戴上帽子。


    一旁的两人一头雾水的看着，其中一个说一句“神经病”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带着催促另一个人，没了两个大汉的阻挡视线，告栏上的应聘信息得以看到。


    但，羽生私也收回视线看着，暗暗可惜一句“可惜了…明明应该知道更多的，NPC掺和后什么都没来得及知道。”


    ［费佳：他们俩个是那个应聘公司的员工。］


    说完，费奥多尔就不再说话，连上面的应聘信息也单单一扫而过，用黄胶黏上的纸张上，以行列工整的字体，还能从上面嗅到一股崭新的树木味。


    “招收一位新的员工，待遇以下：包吃包住，一月五千卢布。


    要求为19岁以上的年轻人，身体素质好，协助帮忙管理能源发电区域，如有危险情况需第一时间管控……


    ……


    能源提供公司。”


    ［支线任务：探索出这座城市“静默”的病…（12/90）


    新信息：能源提供公司似乎经常更换员工…］


    …卢布？坏了，我不了解俄罗斯什么情况，这个钱换算……更何况，有相关线索…羽生私也凝视上面的一月五千，一眨不眨看着，直到察觉到紫眸一直沉默盯着自己的时候，这才慢吞吞的移开视线。


    可惜的望一眼，眼神恋恋不舍。


    “…羽生。”费奥多尔不得不温和的提醒一句，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告栏“该回去了。”


    ［请注意“诊所”组织禁止兼职。］


    “砰砰砰”。


    身后传来一阵的敲门声。


    屏幕前的羽生私也敛眸，从专注的状态上分散出注意力，他按下游戏的暂停键后，从办公椅上下来，困惑的来到门口。


    “我不记得…有朋友来串门吗？”羽生私也嘟囔一句，但回忆一下没有想到有相关话题，又否认了，等打开门后，呆滞的眨一下眼“…啊，是…快递员？”


    站在门口的快递员笑容满面，身上穿着蓝色制服，双手捧着胶带封好的纸壳箱，“先生，你的快递，请签收！”


    “……？”羽生私也眼神放空一秒，确信自己没有买什么东西，点头接过快递箱，目送完成任务的快递员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才慢吞吞的收回视线，把门关上。


    回想米花町的论坛里，一大群的游客抱怨危险，“侦探炸弹一对一出现，每次心惊胆战”的发言，他低头凝视怀里的快递箱，思考里面会不会有定时炸弹，又送一送一的给个会拆弹的侦探。


    简直惊世骇俗。


    快递箱上的纸单上写着“收件人羽生私也先生，电话号码13188****10，物品怦然心动~?、与美男子的甜蜜冒险…游戏公司的升级U盘一件，请注意查收。”，要知道，他下载游戏才玩不到…


    羽生私也沉默的把快递箱摆在桌面上，瞄一眼电脑右下角时间，心安理得的继续想。


    不到五个小时，这也太快了，难道游戏的游玩权是提前准备好的吗？这么看不太可能吧。


    “…唉，好麻烦。”羽生私也弯下腰，指甲扣开胶带的一个边。


    “撕拉”一声，将其从纸壳箱上撕下来，团吧团吧丢进电脑桌下的垃圾桶里。


    纸壳箱敞开一条缝，既没有定时炸弹的红灯，也没有称职的侦探从里面钻出来，开始推理之类的。


    见此，羽生私也松口气似的呼出来“竟然没有吗…这果然只是米花町的特产吧。”


    看多论坛，脑子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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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的胡言乱语了，下次不能了！羽生私也眼神一厉，猛的双手拍在自己的脸上。


    “……”


    “有点疼。”他用沧桑语气说。


    “……”羽生私也默默的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他低下头打开纸壳箱两侧，里面垫着防撞碰的白棉花，一个陌生的U盘静静躺在上面。


    一张纸盖在上面，写着“恭喜玩家p06获得最后一份U盘，此U盘里的程序将更新本公司游戏，插在主机即可，更新内容为：玩家可随时随地查看好感度、查看自身的数值……”


    接下的是些修复bug、增加新内容与细节的发言，羽生私也没有细看，只是本着严谨粗略的扫一眼，来满足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啊，其实没什么啊。”羽生私也拿起U盘，入手崭新没有灰尘，也算用心，比别的游戏公司送的脏兮的手机挂件好多了，“不过，现在更新没什么必要吧，反正没写第一关有什么改变。”


    羽生私也起身，收拾掉纸壳箱后，就这么把U盘随手放在鼠标垫一旁。


    …玩到哪了？


    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屏幕上，熟悉陌生的画面里，费奥多尔往回走的动作没什么改变，还能看到不远处的白大褂身影，顶着“医生”的称呼，羽生私也一眼就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一盒药物。


    回忆成功，这个时候正打算回诊所的。


    按下同一个按键，游戏正常进行。


    ［费佳：嗯？看来医生已经回来了。］


    ［费佳：我们也得回去了。］


    费奥多尔说的话讶异，眼中平静如水，早有预料的那般对着一旁沉默的羽生私也笑一下，嘴角上扬一点弧度，他身后的医生刚刚发现这两个出门的人，大雪天，相当的不省心，两人没一个觉得不对的。


    她错愕一下，面露担忧。


    “……”羽生私也一言不发，他已经知道这一关没有发言权了。


    “看来她忙完了，到时候去跟她学一下怎么当一个合格的仆，助手吧。”费奥多尔咽下一个可疑的词汇，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看向匆匆赶过来的“医生”，轻声说“家务、处理伤口，请都学会吧。”


    你有种对着医生大声说，羽生私也内心腹诽一句。


    ［触发任务“费奥多尔……的要求”：作为一个没有特殊、平平无奇的员工，他希望你可以有点用处。


    完成条件：“家务”技能达到“精通”程度，医术达到“入门”。（学习更多居家技能，将提高角色少少少部分好感度）］


    …少少少部分，什么鬼。


    挂掉这个任务，看在没有奖励的份上，羽生私也打算这辈子都不会做。


    医生的距离有点远，羽生私也不打算眼看着她赶回来，倒是一旁唯一会说话的费奥多尔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能等一个女孩子抱着重物走过来，羽生私也默默的想着，看一眼不为所动的紫眼NPC，心一横。


    “…嗯？”手腕传来不重的力道，费奥多尔不免看向一旁，又被拉着往前踉跄几步，立马了然的跟上步伐，“的确，我们该快点回去了。”


    望着羽生私也后脑勺凌乱的发丝，他沉默的伸出手，帮忙压下翘起来的发丝，放下手，平静的抱怨“落的雪太多，我的帽子会湿透的。”


    皮肤很冷，摸起来跟冰块没什么区别，羽生私也没有停顿的继续往前走，眼眸里毫无波澜。


    医生赶到，她身上还有些不明显的消毒水味。


    “你们怎么到这了？”医生打量一下，有点惊讶的眨眼“费奥多尔先生，你的帽子呢？”


    “……”费奥多尔没说话，从怀里拿出被捂的暖和的帽子，再次平静的戴上。


    连有第三视角的羽生私也都没发现，饭团是什么时候变成没有米饭得海苔的。


    可恶，没发现……好了，知道你很宝贵这个帽子了，下次就埋雪里藏起来，反正都是白色的，你肯定找不到，屏幕前的羽生私也“阴暗”的想。


    医生抿一下嘴角，似乎想笑但是压下了，她说“好吧，没有弄丢就好，我们走吧。”


    没再问别的，医生抱着怀里的的药物就往诊所的方向走，怀里的药物是写感冒，止痛、以及绷带类的，标注着“r”稀有度，唯一一个“n”稀有度的药物看不出是什么效果，药盒也是一概差不多看不懂名字。


    ［氯泞哆*n：据说能治愈失语、失智的药物，但加在水里只是单纯的苦，没有任何作用而已，倒不如说是苦味剂？所谓的治愈，心理作用还是别的，谁知道呢。］


    哦，假的，羽生私也一秒冷漠脸，可怜的医生，完全是被骗了啊，等喝完，我要不装的更傻一点？


    “我们该走了。”费奥多尔一直没有挣脱手腕、站在原地看着他，直到羽生私也的视线从医生身影上移开，才耐心的出声提醒一句，“回去再想吧。”


    “……”啊，是这样，屏幕前的羽生私也眨一下眼，他想太久，忘记现在在玩游戏了。


    为什么剧情没法在角色不行动的时候暂停？有点不人性化了，这样一想，果然是游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