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又加了把劲。傻柱疼得龇牙咧嘴。


    “真的，我不骗您。”


    傻柱急得直跺脚。“我妈腿疾犯了，来信让我寄钱回去。”


    贾张氏哪里肯信。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管你妈还是你爹。”


    “今天这钱，你必须给！”


    “不然我就躺你屋里去！”


    这话一出。傻柱脸都白了。贾张氏要是真赖进他屋里。那他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他偷偷瞄了眼围观的人。三大爷阎埠贵正蹲在墙根。手指头在那扒拉着，不知道算啥账。


    “三大爷，您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傻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阎埠贵抬头看了看。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嘛……”


    “按理说呢，傻柱你是该帮衬贾大妈家。”


    “不过要是真没钱……”


    他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一个眼刀刮了回去。“阎埠贵你啥意思？”


    “合着我们家棒梗饿肚子，你看着高兴是吧？”


    阎埠贵赶紧摆手。“我可没那意思。”


    “我就是随口一说。”


    说完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地上的蚂蚁。


    傻柱心里那个憋屈。真想一拳头砸地上。


    贾张氏见他不说话。又开始哭天抢地。“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儿子死得早，孙子跟着挨饿……”


    “有人有钱给外人做棉袄，就是见死不救啊……”


    她这一哭。把秦淮茹也引来了。


    秦淮茹刚从外面买菜回来。手里还提着个空篮子。看到院里这阵仗。赶紧放下篮子跑过来。


    “妈，您这是咋了？”


    秦淮茹赶紧去拉贾张氏。“有话咱回家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贾张氏一把甩开她的手。“我儿子死了，我孙子快饿死了。”


    “我丢啥人了？”


    “要丢人也是丢某些没良心的人的脸！”


    她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傻柱。


    秦淮茹这才明白过来。肯定是傻柱又惹着她妈了。


    “傻柱，到底咋回事啊？”


    秦淮茹皱着眉问。“你跟我妈好好说。”


    傻柱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想报复陆夜的部分。只说是陆夜故意挑拨。


    秦淮茹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了看贾张氏。又看了看傻柱。心里明镜似的。


    八成是她妈又想占便宜了。可这话她没法明说。


    “妈，傻柱不是那样的人。”


    秦淮茹柔声劝道。“他要是有钱，肯定会帮咱的。”


    “咱先回家，别在这儿闹了。”


    “回啥家？”


    贾张氏脖子一梗。“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让我走！”


    “淮茹你别管，这事我跟他耗到底！”


    秦淮茹叹了口气。知道她妈这脾气。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转头看向傻柱。眼神里带着点歉意。“傻柱，真对不住。”


    “我妈她也是着急……”


    傻柱心里本来就有气。可看着秦淮茹那愧疚的眼神。气又消了大半。


    “秦姐你别这么说。”


    傻柱挠了挠头。“我知道张大妈不是故意的。”


    贾张氏一听不乐意了。“我就是故意的咋了？”


    “他傻柱欠我们家的！”


    “当年要不是我家东旭帮他打架，他能有今天？”


    这话翻来覆去说了八百遍。傻柱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当着秦淮茹的面。他又不好发作。


    “张大妈，当年的事我记着呢。”


    傻柱咬着牙说。“我也没少帮衬你们家。”


    “上个月刚给棒梗买了二斤红糖。”


    “二斤红糖就想打发叫花子？”


    贾张氏嗤笑一声。“那点东西够干啥的？”


    “我告诉你，今天最少得给五斤粮票！”


    “不然这事没完！”


    傻柱一听五斤粮票。眼睛都直了。那可是他半个月的口粮。


    “张大妈，您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傻柱急了。“我哪有那么多粮票啊。”


    “没有粮票给钱也行！”


    贾张氏寸步不让。“五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周围的邻居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贾张氏也太敢要了。五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傻柱气得脸都绿了。“您这是抢钱啊！”


    “抢钱咋了？”


    贾张氏梗着脖子。“你要是不给，我就去厂里找你们领导！”


    “让大家都知道你忘恩负义！”


    这话戳中了傻柱的软肋。他在厂里好不容易混得有点人缘。要是被贾张氏这么一闹。名声就彻底臭了。


    傻柱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咯响。心里把陆夜骂了千百遍。


    都是这小子害的！


    等这事完了。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行！我给！”


    傻柱咬着牙说。“不过我没那么多粮票和钱。”


    “我只有三斤粮票，还有两块钱。”


    “您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回去拿。”


    贾张氏眼珠一转。三斤粮票加两块钱。虽然没达到预期。但也不算亏。


    再闹下去万一真把傻柱逼急了。啥都捞不着。


    “行！就这么定了！”


    贾张氏拍板。“赶紧去拿！别想耍花样！”


    傻柱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往自己屋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秦淮茹看着傻柱的背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妈，您这……”


    “你懂啥？”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这钱拿着给棒梗买肉吃。”


    “总比便宜了那个老虔婆强！”


    秦淮茹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陆夜正坐在屋里琢磨新花样。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淮茹端着个空酱油瓶，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小陆在家呢？”


    秦淮茹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家里酱油没了，想跟你借点。”


    陆夜心里门儿清。借酱油是假，探虚实是真。傻柱刚被敲走粮票和钱，这就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


    “秦姐快进来坐。”


    陆夜起身招呼，故意嗓门提得老高。“酱油有的是，随便拿。”


    秦淮茹走进屋，眼睛飞快扫了一圈。屋里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净。比傻柱那乱糟糟的窝强多了。


    “看你这屋收拾的，真利索。”


    秦淮茹放下酱油瓶，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比我们家那口子在的时候还……”


    话说一半就咽了回去，眼眶微微发红。这是又想打感情牌？


    陆夜心里冷笑，脸上却堆着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