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作品:《春夜琉光》 岭东世家财力上虽无法同帝都四大世家相比,但加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如今来的这八家,乃其中翘楚。有几位,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
季与京急召,没有任何预兆,这八家也都是家主亲至。
对季与京的尊重,由此可窥见一斑。
也正因为来的都是家主,面对军中沉冷肃穆的氛围,他们表现得还算淡定。
坐定后,上了茶。
这茶香,让钱家家主钱永明惊艳,不由笑道。
“这茶香倒是新鲜,什么茶?
季与京亲自回复了他:“林二姑娘的茶,能不新鲜?
这话中,满满都是亲昵。
议事
厅内顿时笑声四起。
**黛:“各位家主若是不嫌弃,离开的时候黛黛会为各位备一份自个儿晒的花茶和做的各种膏。
“岭东物产丰富,很适合我们这样的匠人。
众家主纷纷道好。
尤其是那乐家的家主,他脸上的笑意根本掩不住。
“如此甚好。不瞒季夫人说,我来前我家那位特意叮嘱我,让我问问夫人能不能赠她些花草膏用。
“当然,买也是行的。
短短几个月,林二姑娘在岭东声名大振。
除开她的美貌和经商的手段,就是她那些出奇的产品了。
花草膏便是其中之一。
**黛怔后轻笑,“黛黛是真不知花草膏之名已经传播得如此广泛了。
季与京:“那花草膏我能用吗?
**黛:“……也不是不行?
众人笑成一团,议事厅内的冷沉散了大半。
笑过,喝了茶。
季与京将话题带到正题,他的话冷静而直白。
“各位家主亲至,诚意季辞已经看见了,我便也不兜转了。
钱永明:“将军有话直说无妨。
季与京嘴角轻轻勾动了一下:“几位家主可能已经感受到了时局的变化。
这话一出,众家主的神色冷肃不少。
他们确实感受到了。
特别是在吴文乾在岭东被人狙杀以后。
“我手上的这支队伍从无到有,再到如今成为岭东安和的仰仗。期间困难重重,但我从来没有向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开过口。
“是也不是?
“是。
有些时候,甚至是世家动了暗助宁东军的念头,都被他回绝了。
“但今日,季某需要诸位家主的帮助,让宁东军熬过此次危机。
“是何危机能让季将军如此担忧?
季与京:“比如和天韵城对上?
众家主不由心惊,后背冒寒意。
他们的担忧到底是成了现实,吴文乾
的死会破坏岭东和天韵城的和谐。
“将军如何想……”
钱永明问道然而话未完他突然在意起视野中的那抹水蓝。
季与京想干什么他顿时悟了并于下一瞬道明。
“将军想让我们效仿帝都四大世家?”
不愧是一方的大人物沟通起来毫不费力。
季与京:“是。”
他应得清晰而简单可钱永明等人心间可以说是狂浪汹涌。
帝都四大世家当年可是割了一半的身家啊。这种魄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心绪不宁面上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
季与京看在眼里“倘若宁东军败能有多少将士活着回来谁知道呢?能力和士气必定大伤。”
“到那时谁去抵御东韶国侵扰当这里成为玄知的掌心物抑或被皇家控制你们能保证自己活得好?”
到时候别说身家了能保住家族众人性命都算不错了。
众家主心里清楚季与京说得没错。
当局势真的乱起来所有人都会成为握有兵权的枭主或是异国蛮子刀下的鱼肉。想怎么吃什么时候吃全看他们心情。像季与京这么知礼好说话的怕是再找不着了。
再来就是若未来帝君真的出自岭东又受过他们的帮助……他们几家说不定真的凭此一事获得腾飞的机会。
犹豫还在继续季与京也再未开口。
议事厅沦为冷寂之地。
过了近半盏茶的工夫**黛忽而看向了季与京轻柔笑语破了这冷滞。
“将军可否让我和众家主说几句?”
“夫人
**黛朝他笑了笑随后望向了钱永明等人。
但出乎意料的她没说时局说起了生意。
“诸位家主不用为钱的事儿担忧。”
“此话怎讲?”
“其实若给我两三年时间我手中这些生意的利润不说养活宁东军也是能在危急时刻独立支撑这支队伍的。”
“只可惜时局不允。”
一说做生意几位家主都来劲儿了。
陈家家主陈陵胜说道:“季夫人的意思是:这钱只是借熬过了难关会还?”
**黛微笑地点头:“是。”
应完她紧接着说道
“你们还有第二个选择。“
“是什么?”
**黛薇微笑:“就是我带着你们在两三年之内赚回这笔钱甚至更多。”
钱永明道:“夫人如何想的?”
**黛取出了自己带过的资料“想来诸位家主都知晓岭东草药众多在浔国境内唯有极北之地可比拟。”
众人点头。
**黛接着道”我初来岭东时便开
始组队研究这些药材制成药物。如今已有一种药物成形只等最后的副作用验证。若没问题便能提交相关部门拿到销售许可。”
“敢问夫人是什么药?”
“生肌膏能大范围用于重度外伤促进伤口愈合。与之配套的止痛消炎药物还在研发当中。若事成我会让各位家主参与到生意中来。只要各位合法经营我可以将分销全权交予你们。”
话至此**黛将手中的资料交给季与京。
“可否劳烦将军分发给众位家主?一人一份。”
季与京:“我有吗?”
**黛嘴角微翘“自然是有的。”
季与京闻言留了一份其他的交给了徐羡。
徐羡挨个分发多的几份分给华文怀等人。
给了众人些时间细瞧这张单子**黛才又开口“但药物的流程繁杂没有一年半载不可能大范围铺货。这张单子上列出的商品是现在就有的包括乐家主所提及的花草膏。”
“众位家主大义黛黛保证未来林氏商行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全部成本价。”
“如今与极北之地的商道打通中南部有我外祖卓家。若有通商需求皆可报我的名字去谈。棘手的我可以代为去谈。”
季与京看向**黛他这才知道在和他提议时她就已经想好了后续所有。
“林二姑娘”这四个字分量十足让人信赖。
一旦她出面别的不说经商之人定会掂量。
在家她是他的妻子。
可在外她只是林二姑娘。
靠自身才智和手段便能惊艳世人目光的绝世天骄。
他好喜欢这样的**黛。
倒不是因为她对岭东和自己助益良多是这样的她绝美又明亮。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难逃她的魅力。
思绪跌宕季与京的嘴角微微上翘。
一个季与京已经足够强了如今再加一个林二姑娘众家主开始觉得这笔生意是做得的。
他们甚至会想若不是他们不是刚好生活在岭东这等好事儿轮不到他们。
他们不愿意做多的是愿意落注。
后续异常的顺利。
谈完了捐赠的银钱如何交接后钱家主提及去林家商行瞧瞧。
若是可以想瞧瞧制药相关。
**黛没有不同意的。
“那就不打扰将军和诸位了。”
话落带着八位家主离开了军营都是爱经商的人儿气氛和谐又热络。
议事厅内只剩宁东军一众高层和裕永老先生。
从新是第一个开口的人“夫人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东西的她来岭东不过三个月。”
他是真的被惊到
了。
清单上的商品涉及领域广泛有食物酱料酒有日常用品也有女子喜欢的香囊和花草膏……
岭东的物产
被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
各项合作若成必定会给平民带来大量的工作机会。
当真妙极。
华文怀笑道“若是林二姑娘有意
这话让从新想起了同东韶国那一战。
“你别说夫人还真懂打仗。”
裕永老先生这时看向了季与京笑道“老头子我从前说过什么?当林二姑娘入局天骄乱战你季与京未必能一直站中央。”
季与京笑“林二姑娘站中央我也是可以的。”
“吾妻值得。”
“哟这嘴怪甜的几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众将好奇“老大当时怎么说的?”
裕永:“我给他创造机会让他去陪陪黛黛他说多大个人了还要人陪。”
“哈哈哈哈。”
“这像是京爷会说的话。”
“从前那般嘴硬现在一点点距离都要亲自去接。”
季与京:“……”
一群碎嘴的吵**。
……
岭东拧成了一股绳暗中备战。虽说对胜败存了忧虑但逃不脱的事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西部天韵城却不是这样吴庭善在收到吴文乾的礼物十日后又收到了他的尸体。
经季与京授意查验之后送吴文乾回家乡。
吴庭善这一生同苍蓝国厮杀过无数次。
他杀过很多敌军自己的将士也不断地被敌军杀死他以为自己早就看淡了生死。
可是在军中那块敞阔的空地上看到那个只爱读诗作画的二子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冷白。
他的泪涌出一出现即汹涌根本无从抑制。
“是谁?是谁?”
第二声时他是扯着嗓子喊的恨意明晃晃地显出。
来的是宁州二号人物吴骧他面带歉意地对吴庭善说“那日暴雨冲洗掉了所有证据。我等竭尽全力都未能找到真凶。”
“季将军让我带句话给将军吴文乾的死和岭东无关。他是真心地敬重吴将军绝不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
吴庭善心知季与京没说谎。
可不是他又是谁呢?
“人死在了岭东他难辞其咎。”
“你们为什么不派人保护他?为什么?”
吴骧如实道来“州主初来宁州时都是有配备的。但州主说他这条命不会有人惦记的。他亲自下令缩减这方面的消耗将节省下来的人力和银钱用于救济贫民。”
救贫民?
结果把
自己的命给折腾没了。
乾儿你怎么这么傻?
你是我吴庭善的嫡子你的命怎么可能没人惦记呢?
吴庭善跪倒在吴文乾身旁泪珠滴在了他的脸上粗糙的指缓慢而轻柔地抚着吴文乾的脸。
一寸寸耗时漫长。
终于他的手掌盖住了吴文乾的双眼。
从上而下抚动“安息吧乾儿。爹爹一定会替你报仇。”
悲伤的尽头是冷寂。
吴庭善的情绪仿佛全部被抽走。
他背对着吴骧沉声道“回吧。”
吴骧朝他躬身后又向吴文乾鞠躬。
“那吴某告辞了望将军节哀。”
话落带着随从离开了。转身的那一瞬有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一走军中狼派便涌向了吴庭善。
“将军一般人谁敢动二公子啊!”
“简直欺人太甚**杀到天韵城嫡系身上了。”
“将军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的话以后咱们天韵城威严何在?”
吴庭善站起身来“季与京这人野归野但心是善的不会杀害无辜的人。”
“不是他会是谁?”
“孤云城张祺远苍蓝国还有……”
泰宁帝是你吗?
若真是你我吴庭善算是瞎了眼。
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既是为国一生老来都不得安生甚至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那都别活了。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天韵城进入备战状态。”
……
九月十三日帝都下了场雨。
不甚大但持续了好几个时辰面上的坑洼开始积水。
闵裕安率队入了城。
他和**毓关系不错暗中派了人去林家说明了情况。
林家人知晓一切后当时未显。
给了兵士一锭银子又让兵士给闵裕安带了一袋金瓜子说是感谢他们在岭东对黛黛的照顾。
兵士连连道谢随后离开。
他一走林家宴客厅一瞬喧热。
最先嚷开的是林侯爷:“好个季与京竟敢对本侯的乖宝耍威风。”
“本侯算是错看他了。”
“不行我现在就出发去岭东把我的黛黛接回家。岂有此理当我林家没人了是吧。”
林言森这会儿是真气了放完狠话就搓袖子往外冲。
结果才走了短短一程卓舒明轻声说了句“站住。”
林言森当即停下了脚步没有任何的犹豫。
只是嘴上还在战斗“你别拦我啊?那可是我们的女儿亲生的。”
“我们护在手中养了那么多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他季与京算什么
凭什么?”
卓舒明冷冷地睨他,“凭什么?凭他是季与京。”
他若不爱,就是嫁个公主过去又怎么?
岭东他的地儿,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帝王,也不会为了一个公主的幸福和他撕破脸。
但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若黛黛真觉得委屈了她肯定会想办法找人带信回家。
女儿她生的,她还能不了解吗?看着娇娇柔柔的,其实有主见不可欺,又聪明。这点破事,搁她那根本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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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
闹成这般,定是有原因的。
“你们说,这会不是黛黛和小季联手演的一出戏啊?”
林言森:“……夫人为何会这么想?”
卓舒明:“演给闵裕安等人看的,赶他们回帝都。季与京专横,陛下就不会将这事儿算在林家头上了。”
**毓听完,“妙啊。”
“说不定真是这样。”
林言森:“那这只是猜测,万一我的宝贝在岭东受苦了怎么办?”
卓舒明:“你女儿比你聪明一百倍,你受苦她都不可能受苦。”
林言森觉得自己深深被冒犯了,“没有我,哪来这么聪明的女儿?”
卓舒明:“也就这点用了。”
“卓舒明?”
“我怎么?我说错了?”
**毓见父母又要干架了,连忙打圆场,
“爹爹也是关心妹妹。若是实在不放心,我差人去岭东瞧瞧。我亲自去都行,去瞧瞧黛黛的药物研制什么进度了。”
“若成,真是笔长久以来钱的大买卖,还能惠民。”
这么一说,卓舒明和林言森都满意了。
这一夜,林家一如既往的安稳。
翌日五更天,林言森如往常一般进宫早朝。
卓舒明罕见地起身为他更衣。
林言森心有点慌,“夫人别这样,我害怕。”
卓舒明嫌弃睨他,“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今儿若闵裕安说及岭东的情形,你得像昨夜那样愤怒,不要枉费女儿女婿把你从这事儿中摘出去的心意。”
林言森怔了一瞬,随即笑道,“今儿必定让夫人瞧瞧一品王侯的实力。”
卓舒明笑,“我等着瞧。”
林言森像往日一般进了朝堂,俊朗又松弛,仿佛不知道岭东发生了什么。
陛下还未现身,他就和周
章平等一众老友闲聊。
无人知晓,闲聊时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大皇子和二皇子那边。
如今三皇母子被帝王送去了泰新寺禁闭养心,四皇子素来不喜朝堂之事儿,太子之位,看起来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战斗了。
他倒是没想到,大皇子在沉寂多年后竟又
回到了皇城。
别的不说,他是懂帝王心的。谦和勤奋,只做事,没有显露出一丝想上位的痕迹。
帝王很少夸赞他,但林言森知道,帝王就喜欢这样的皇子。
再来,就是四皇子那样的。
思绪跌宕,林言森面上未显半分。
他不管皇权更迭也管不了,但他必须保全妻儿和整个林家。
一盏茶的工夫后,帝王现身,帝威无声无息氤氲开来。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灼热声浪中,满堂肱骨跪了一地。
泰宁帝凝眸看着他们,大手一挥,“众卿平身。”
肖祺:“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闵裕安第一个出列,随即跪地,“末将未能完成陛下嘱托,请陛下责罚。”
泰宁帝默了十数息,“岭东发生了什么?”
闵裕安:“吴将军嫡次子吴文乾死在了宁州。季将军大怒,他认为是我们杀了吴州主。”
“林二姑娘为留我们,和季将军派来的人激烈冲撞,林宅当时就被封禁了。”
“但是陛下,吴文乾真的不是我们杀的。”
他话刚落,帝王都来不及反应,林言森便跳了出来,
“你说什么?季与京封禁林宅限制黛黛?”
“他好大的狗胆!一个穷得响叮当的臭小子,竟敢如此对待我的乖宝。”
“陛下。”
骂过,林言森跪在了闵裕安的身旁。
“求陛下下旨解除这门婚事,臣即刻出发去岭东接回黛黛。”
泰宁帝:“起来,站一边去。”
声音泛冷,这是帝王频临动怒的前兆。
林言森还想再挣扎:“陛……”
没说完,就给泰宁帝截停了,
“再多说一个字,孤就打你三十大板。”
死是死不了,但一品王侯的面子是再没有了。
“不在乎自己,也想想子女?”
林言森“咬牙强忍”,终是站起身来,回到原处。
就这嘴巴还在动,无声骂骂咧咧。
“谁想和吴庭善成为仇敌呢?”
就是他,一国之君。
对吴莹的厌憎已入骨,都没有杀她。
只因她的父亲是吴庭善,浔国第一将。季与京在他面前,只能算得上后生。
惹上吴庭善,他会惊怒再正常不过了。
“这事儿怪不得你们,起来吧。”
闵裕安不由松了口气,朝着帝王叩头,“谢陛下宽宏。”
他起身退开。
朝堂冷滞了数十息,大皇子忽然出列,朝着帝王躬身,“儿臣有一事儿,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同父皇禀明。”
泰宁帝:“说罢。”
大皇子:“儿臣在极北之地游历
时,意外地发现吴将军的属下在当地问战马,并成交了不少的数量。”
“众所周知,天韵城的抗敌款项都由皇家拨款,购置多少战马多少武器什么时间从哪儿购置的都需记录在案。
“为江山社稷安稳,儿臣想请父皇查看相关记录。”
在朝堂上沉寂了许久的二皇子听到这事儿勃然大怒,
“宋云眠,你什么意思?”
“你是怀疑我外祖……”
狠戾不曾彻底漫开,泰宁帝便开了口,冷静到异常,
“云眠,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二月中,极北之地覆雪冷得紧。”
“章全宁。”
“臣在。”
“立刻抽调相关记录,孤在这里等你。”
“诺。”
章全宁大手一挥,带走了兵部相关人等。
朝堂内,见惯了风雨的众肱骨大臣罕见地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背脊凉意鲜明。
若吴庭善不曾报备这批战马,以今上现在的性子,必定是会将他的这个行为定性为--
意欲谋反。
谋反,可是灭九族的重罪。
兵部各种资料有专人归档管理,具体到了月份,什么都好查,特别是查验的命令是帝王亲自下达时。
不过两盏茶的工夫,相关卷宗就搁在了泰宁帝的面前。
泰宁帝冷眼细看,今年二月明细少得很,也未寻到有购置战马的报备。
漫长的沉默过后,泰宁帝勃然大怒,将卷宗挥落在地。
“吴庭善,你好大的胆子。”
“章回宁。”
“臣在。”
“传孤旨意,令季与京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天韵城,活捉吴庭善。”
“诺。军费……”
泰宁帝的目光似怔了会儿,归于清明时,似乎更冷了。
“军费?”
“孤还要养出另一只恶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