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甘露吸溜社在本学期表现出色，拿到国家级奖项，创作的新型饮品在国内广受欢迎。并且，社团中所有社员学习成绩优异，社团□□中也取得了靠前的分数。”


    “恭喜花样甘露吸溜社成为校级社团，愿你们今后不负皇家魔法学院的社团之名，砥砺前行。”


    在漫长的大会之中，莉莉丝终于听见了自己满意的消息，和小伙伴们一起庆祝起来：“太好了！不愧是我，区区校级社团，手到擒来！”


    伊娜有些不服气：“你知道刚才的社团陈述有多重要吗？还有社团□□，你根本就没有去和其他社团进行社交。”


    埃米琳打断了两人可能的争吵，非常娴熟地端起水来：“这一次的成功是靠我们大家所有人的努力。”


    “莉莉丝，感谢你提供的创意，让我们能够将社团之名通过奶茶推广到全国。”


    “伊娜，感谢你为吸溜社做出的宣传，是你让比赛可以顺利举行，还有你的陈述也很精彩。”


    “佩拉，感谢你的技术支持，因为你的水系魔法，让我们在材料紧缺时也可以有足够的水和冰块。”


    “凯莉，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与活动，之前去摆摊，也是你一个人把材料搬来搬去。”


    “珍，感谢你的文学创作和商标设计，还有在校刊上发表文章时对奶茶的宣传。”


    “还有玛利亚大师，你在口味上的把控实在是太神奇了！是你尝试出的配方让我们拿到了比赛投票出的第一名！”


    埃米琳说完长长的一段，稍微吸了口气，看见社团唯一男士卡里尔幽怨的眼神：“啊，还有卡里尔，嗯，感谢你的参与，不然我们最开始可能人数不够。”


    “之前答应了你们要去南境之森泡温泉，诸位，你们有什么想法？”埃米琳开心地问。


    凯莉面带难色：“社长，其实我还得打工……”


    埃米琳自信地说：“我给你发三倍工资。”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放假前一天，莉莉丝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终，她敲了敲菲莱图斯的床帘：“玛利亚，你睡了吗？”


    菲莱图斯一向浅眠，当即就回应道：“怎么了，莉莉丝？”


    莉莉丝看了一眼宿舍统一的床，比起她自己家里那个可以滚来滚去的豪华大床来说，这个床小了快一半。


    但是，应该也可以装下两个人？


    “我想和你一块睡。”莉莉丝有些害羞地说，“埃米琳说去温泉之后会合宿，但是我从来没有和别的女生一起住过，也不知道那时候都应该聊些什么……”


    这么一想，虽然和菲莱图斯一直同寝室，他们在晚上却很少谈话，通常都是各做各的事情，然后就去睡觉。


    菲莱图斯犹豫了一下，拉开了窗帘。


    他微微低着头，有些不敢去看穿着睡裙的莉莉丝。


    他觉得自己很是卑劣，但是……


    只有这一次的话，或许没有关系吧？


    莉莉丝倒是不见外，她毫不客气地钻进带着菲莱图斯体温的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莉莉丝：“玛利亚，快，我们躺在一起。”


    菲莱图斯略有些僵硬地同样钻了进去，试图和莉莉丝继续保持一些距离，不过莉莉丝却已经报了上来。


    菲莱图斯彻底僵住了，他甚至想要屏蔽自己的感知，可是，属于莉莉丝的香气直往他鼻腔里钻，莉莉丝的体温又是那样温暖。


    “玛利亚，你好像很紧张？”莉莉丝握住菲莱图斯的手，“你以前有和别的女孩子一起住过吗？”


    菲莱图斯本想说没有，可是偏偏在这一刻想起来了玛利亚。


    那时候，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每天都是精疲力尽之后才昏昏睡去。


    虽然和莉莉丝想的不一样，但是菲莱图斯也并不想说假话。


    毕竟他已经欺骗了莉莉丝太多。


    “有过的。”菲莱图斯回答，“不过，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诶？真的吗？”莉莉丝有些惊喜，同时心里也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莉莉丝这时候才发现，虽然她了解关于玛利亚现在的一切，甚至包括她的未来，可是，她对过去的玛利亚一无所知。


    莉莉丝把头往菲莱图斯那边靠了靠：“玛利亚，你能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我？”菲莱图斯沉默了许久，“我的小时候没有什么好讲的。”


    那是他无法忘记的过去，也是他应当抛弃的过去。


    他的存在早就被抹去了不是吗？


    他也没有什么好铭记的。


    “玛利亚，你就讲讲嘛。”莉莉丝的手臂环上了菲莱图斯的腰，发现菲莱图斯的腰好细之后，还没忍住捏了一下。


    “莉莉丝……”菲莱图斯的声音有些沙哑。


    莉莉丝见菲莱图斯耳朵都红透了，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对不起嘛，那你捏回来？”


    菲莱图斯怎么可能真的捏回来？


    “睡觉吧。”菲莱图斯说。


    莉莉丝安稳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地拽了拽菲莱图斯的睡衣边：“玛利亚，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嘛，我也会拿我小时候的事情做交换的。”


    菲莱图斯沉默了很久，久到莉莉丝怀疑菲莱图斯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我的家乡在王国的边境，”菲莱图斯轻声说，“那里远没有王都这样发达，我们大多自给自足，哪怕是行商也很少有人会来到那里。”


    菲莱图斯继续说：“那里的生活很平静，没有什么波澜，好像一眼就可以望见生活的尽头。”


    虽然用了这样的形容，菲莱图斯也没有觉得家乡有什么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魔王封印，他或许就是会和其他孩子一样长大，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平凡的生活。


    哪怕幼时会被村子里的小孩隐隐排斥，菲莱图斯也可以和玛利亚一起将家乡的每一寸土地都去探索。


    他记得山间的小溪有多清澈，记得林间的野果什么是酸的什么是甜的，记得怎么用杂草去编成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菲莱图斯本来就不是多有野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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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时愿意主动站出来承担魔王封印，也只是因为他喜欢着这样平和的生活。


    “后来有一天，在集会上，我第一次遇见了外面的陌生人。那是一位商人，他带来了许多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菲莱图斯继续说着，他已经想好要告诉莉莉丝自己的，也是玛利亚的哪个故事了。


    “没有见过的食物、调料、器具，不知道什么布料的精美衣物，还有……最吸引小孩子们的，有趣的玩具。”


    “我一眼就喜欢上了里面的兔子玩偶。它和我见过的所有玩偶都不一样，那么逼真又那么柔软，它的色彩也是那么鲜艳。”


    莉莉丝眨眨眼睛，她好像知道菲莱图斯说的是什么了。


    “最终，我指向了里面的黑色兔子，我觉得它与其他的兔子都不一样，是最可爱的兔子。”菲莱图斯不紧不慢地说，“它配了我很久，一直到现在，它的毛发依然柔软，散发着光泽。抱着它的时候，我会很安心。”


    菲莱图斯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莉莉丝勾住了，他轻轻笑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来到了皇家魔法学院，那只兔子也陪着我。”


    菲莱图斯也轻轻勾住莉莉丝的手指：“然后，我认识了一个叫莉莉丝的女孩子，她送了我另一只会发光的小兔子。我想，兔子再也不会寂寞了。”


    他也是。


    房间安静了下来，隔着窗帘看不见月光，但兔子小夜灯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玛利亚，我也想告诉你一个秘密。”莉莉丝突然开口，“一个……连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听完菲莱图斯的故事，莉莉丝突然感觉到了莫名的悲伤。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闯入了菲莱图斯的世界，改变了原本的“命运”，这对菲莱图斯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按照漫画里的发展，菲莱图斯会被欺负，但也会变强。


    菲莱图斯原本不会和她这样亲近，她原本也并不会送菲莱图斯那只小兔子。


    莉莉丝是为了改变命运才去做这些的。


    她突然有一些羞愧。


    她并不如菲莱图斯所想的那样纯粹，她做这些都只是为了自己。


    她甚至没有给过菲莱图斯选择。


    莉莉丝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自己看见的漫画内容全部说给菲莱图斯，再让他去选择他的命运。


    不然，也太不公平了。


    可莉莉丝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口。


    莉莉丝把头靠近菲莱图斯的肩膀：“等到第二学年开学，我就告诉你。”


    那是漫画里的故事开始的时候。


    如果说登上王位就是菲莱图斯的夙愿，那莉莉丝也会去协助他的。


    菲莱图斯只是应了声：“嗯。”


    他知道，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况且，秘密是需要交换的，莉莉丝给了他这样的秘密之后，他又能给莉莉丝什么呢？


    他不想欺骗莉莉丝，更不想告知他的欺骗。


    “对不起。”


    菲莱图斯和莉莉丝的心里想着同样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