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赌王千金复仇记) 同盟
作品:《快穿之美强惨攻略》 霍氏集团顶楼,霍震廷的私人休息室。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维多利亚港的喧嚣,室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气氛凝重。
霍琼仪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骨瓷杯沿。
“哥,想好了吗?”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帮我进入董事局,拿到项目独立决策权和服务器最高访问权限。作为交换…”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霍震廷眼底深处的那份不安。
“我有办法,让父亲在‘神志清醒’的时候,立下遗嘱,将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和霍氏集团控制权,留给你。
至于澳门那位‘苏阿姨’和她的小儿子,”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想都别想。”
霍震廷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体剧烈晃动。
他看着眼前这个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妹妹。
那个曾经只会拽着他衣角撒娇、眼睛里盛满星星的小女孩,如今眼神沉静得像结冰的深湖。
话语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掌控力和……冷酷。
“琼仪……”霍震廷的声音干涩,带着复杂的情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
“以前?”
霍琼仪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以前的我,天真地以为父亲是天,以为这个家是堡垒。结果呢?”
她放下茶杯,瓷器碰撞发出清脆却冰冷的声音,“妈咪在药物和绝望里枯萎,你被当枪使去应付老K和周家…
而我,差点被当成联姻的筹码送出去。哥,我们都在他的棋盘上,只是棋子。区别在于,我醒了。”
霍震廷喉结滚动,妹妹的话像鞭子抽在他心上。
他想反驳,想说他能应付,想说他才是霍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但澳门那个三岁的“霍启明”,像一根毒刺,日夜扎在他的神经上。
“父亲……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霍震廷挣扎着,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父子情谊的幻想,声音却透着怀疑。
霍琼仪看着他,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失望,那失望冰冷刺骨。“哥,”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穿透力,“你真的了解他吗?
了解那个在外风度翩翩、在书房里和你谈笑风生、在慈善晚宴上挽着妈咪扮演情深义重的霍振邦吗?”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霍震廷,望着窗外被霓虹染红的夜空。
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知道他对妈咪做了什么吗?
不是出轨那么简单。是精神上的凌迟,是他用无形的刀,一刀一刀…
把她活活剐成了现在的样子!这样的父亲,你还要心存幻想?”
霍震廷如遭雷击,脸色煞白。他想反驳,想说他只是……只是男人都会犯的错。
但母亲何昭华那形销骨立、眼中毫无生气的模样,父亲在会客室里对林薇那视如玩物的冰冷眼神,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幅让他窒息的血腥画面。
妹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潜意识里一直回避的、关于父亲本质的恐惧。
“琼仪…那又怎么样?…他始终是我们的父亲…”他声音嘶哑,带着巨大的痛苦和挣扎。
霍琼仪转过身,脸上已无失望,只剩下绝对的冷静:“哥,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给你选择。
要么,我们一起掌控局面,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把那个野种和觊觎者踩在脚下。
要么,你就等着看父亲把霍家江山,一点点喂给外面的女人和她的儿子。你选。”
她的话语冷酷而现实,撕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
霍震廷看着妹妹那张在光影下显得无比坚毅、甚至有些冷酷的脸。
再看看杯中晃动的、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液体。
最终,他闭上眼,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辛辣感灼烧着喉咙,也烧断了最后一丝犹豫。
“……你要我怎么做?”他放下空杯,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沙哑。
同盟,在冰冷的现实与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于昏暗中结成。
《浮城》项目正式启动,霍琼仪以投资方代表的身份介入。工作交集不可避免地增多。
一个细雨绵绵的午后,霍琼仪在电影公司的剪辑室审看一些参考片段。
屏幕上播放着一段古老的探戈舞视频,男女舞者肢体交缠,眼神锐利如刀,步伐充满侵略性与张力。
导演想用这种舞蹈来隐喻男主角内心的挣扎与外在的优雅伪装。
江悬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看着屏幕,眉头微蹙。
“这段探戈……情绪不对。”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剪辑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霍琼仪回头看他。
江悬走到屏幕前,指着舞者:“太外放了,侵略性太强,少了那份……‘克制的绝望’。
男主角的优雅是面具,他的挣扎是内敛的,是困兽在牢笼里的无声撕咬。
探戈对他而言,不是武器,更像是一种……在刀刃上寻求片刻喘息的仪式。”
他的分析精准而深刻,直指角色内核。霍琼仪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懂探戈?”
江悬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在英国学琴时,隔壁就是一位阿根廷探戈大师的工作室。
我……偷偷看过很多次。”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那种舞,看着热烈如火,骨子里却是彻骨的孤独和……在规则边缘的试探。就像他。”
他指了指屏幕上定格的男主角画像。
霍琼仪心中微动。她想起电梯里他崩溃的脆弱,想起琴声中那震撼灵魂的绝望与挣扎。
眼前的江悬,卸下了巨星的光环,展现出一个真正理解痛苦、理解角色的艺术家灵魂。
“那……应该是什么样?”她轻声问。
江悬沉默了几秒,忽然看向她。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邀请?
“或许……亲身感受一下?”他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霍琼仪微微一怔。没等她回答,江悬已经走到旁边稍微空旷的地方。
没有音乐,只有窗外细密的雨声作为背景。
他微微躬身,向她伸出手。
那是一个标准的探戈邀请姿势,动作优雅而克制,眼神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在说:你敢吗?
霍琼仪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曾弹奏出震撼灵魂乐章的手。
属于霍琼仪的那一点残留的好奇,以及被那琴声撬开的心防,让她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微凉,带着薄茧,却异常有力。
没有音乐,只有雨声沙沙。
江悬的手臂环过霍琼仪的腰,动作绅士而保持距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
他的步伐踏出,沉稳、内敛,带着一种沉重的韵律感。霍琼仪本能地跟随。
这不是热烈的表演,而是一场无声的、充满张力的对话。
江悬引导着她旋转、回身,每一个步伐都带着一种“克制的力量”。
他的眼神不再是舞台上的星光,像一抹深潭,专注又纯粹。
——有挣扎的痕迹,有背负的沉重,有隐忍的痛楚,还有一丝……在她面前不愿彻底隐藏的脆弱。
他的手臂收紧又放松,如同无形的枷锁在收紧与挣脱之间反复。
每一次贴近,霍琼仪都能感受到他身体传递出的紧绷和那份在深渊边缘维持平衡的艰难;
每一次分离,又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失落。
霍琼仪的心跳,在这样充满矛盾张力的引领下,不受控制地漏跳了几拍。
她不再是那个冷静的复仇者,在这个只有雨声的昏暗空间里。
在他那双盛满复杂情绪的眼眸注视下,她仿佛也被拉入了那个挣扎的、孤独的、在优雅面具下无声呐喊的灵魂世界。
她的回应不再是机械的跟随,而是带上了一丝理解与……共鸣。
她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那份沉重的绝望,也用自己的步伐传递出一种无声的支撑:我懂。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炫目的旋转。
只有两个灵魂,在无声的雨幕背景下,用最原始的肢体语言,进行着一场关于孤独、挣扎与微弱共鸣的对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美的近乎心碎的氛围。
最后一个动作,江悬将她轻轻拉回,手臂虚虚环着她,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
他的额头有细微的汗珠,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带着尚未散去的情绪漩涡。
霍琼仪微微喘息,抬眸迎上他的视线。那一刻,隔阂似乎消失了,只剩下灵魂无声的震颤。
“嘀嘀嘀——” 霍琼仪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尖锐的铃声瞬间打破了这魔咒般的氛围。
江悬像被烫到般迅速松开手,后退一步,眼神中的复杂情绪瞬间被一层疏离的薄冰覆盖,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他别开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大概是这样。”
霍琼仪也迅速整理好情绪,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助理关于工作的信息。
她点点头,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明白了,谢谢江先生的演示,很有启发。”
空气中残留的张力,和两人眼底尚未完全平复的波澜,却清晰地烙印在彼此心底。那道被琴声撬开的缝隙,似乎又悄然扩大了一丝。
与此同时,一场精心安排的“偶遇”在城中新开的艺术书店上演。
苏柔穿着淡雅的米色长裙,正在文学区翻阅一本诗集。
林子谦拿着几本经济期刊走过,目光被她沉静知性的侧影吸引。
他想起画展上霍琼仪那锋芒毕露的才华,又看看眼前这位气质温婉的电台主播,心中微动。
“苏小姐?”
林子谦主动上前,笑容温和得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上次画展,还没来得及好好交流你对艺术的见解。”
苏柔抬头,认出林子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婉的笑意:“林先生?真巧。
我这点浅见,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倒是霍小姐,上次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霍琼仪,带着真诚的赞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子谦顺势接话,两人就着霍琼仪在画展上的表现、艺术与商业的结合等话题聊了起来。
苏柔的声音依旧柔滑悦耳,谈吐却很有见地,对霍琼仪的评价也显得真诚而客观,不带丝毫嫉妒。
她身上那种不张扬的知性美,如同涓涓细流,与霍琼仪的锐利锋芒截然不同,却同样吸引人。
林子谦欣赏地看着她:“苏小姐过谦了。你的节目我听过,很有深度,抚慰人心。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很难得。”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霍小姐的光芒很耀眼,但有时候,也需要苏小姐这样的涓涓细流来调和。”
苏柔微微垂眸,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声音轻柔:“林公子说笑了。我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巧妙地避开了直接的比较,展现了自己的从容。
两人的交谈在书香中继续,气氛融洽而微妙。
苏柔的温柔知性,像一块磁石,吸引着这位刚从英国归来的精英。
而林子谦的欣赏,也让她心中泛起涟漪。
只是,当话题再次隐晦地触及霍琼仪时,苏柔眼底深处,那丝被完美隐藏的、对云端之光的复杂情绪。
——羡慕、一丝不甘、以及更深的自我定位的清醒——只有她自己知晓。
情感的网,在无声处悄然铺开。
霍琼仪与江悬在绝望中滋生的共鸣,林子谦与苏柔在知性层面的相互吸引,都为这座欲望都市的暗流,增添了更复杂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