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寒狱
作品:《快穿之美强惨攻略》 白灵上人的寝殿,比琉璃境更加冰冷窒息。万年寒玉铺地,穹顶镶嵌着流转星辉的宝石,空气中弥漫着清冷悠远的灵香。
然而,对于姮而言,这里无异于一座用神珍堆砌的牢笼。
白灵上人将她安置在寝殿内最舒适、也最靠近他云榻的暖玉床上。
他并未离去,而是在不远处设下玉案,批阅着似乎永远处理不完的玉简。
他的姿态看似闲适,但那强大无匹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严密地笼罩着整个寝殿,笼罩着姮的每一寸气息、每一次呼吸。
即便是她起身去内殿的灵泉沐浴,那冰冷的神识也如影随形,毫无避讳地“注视”着她。
这种无处不在、毫无隐私的监视,让她几乎窒息。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像在寒狱中煎熬。
她知道,燕祗在寒狱最底层,那里的寒气连神魂都能冻结,拖得越久,他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
必须行动!必须制造机会!
姮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焦灼,她披散着湿润的长发,仅着单薄的素纱寝衣。
赤着足,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幽昙,无声地走向正在批阅玉简的白灵上人。
她没有刻意遮掩脚步声,反而带着一种刻意的、带着迷茫和无助的轻颤。
白灵上人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并未抬头,但笼罩着姮的神识瞬间变得更加凝实,充满了探究。
姮走到他玉案前,并未停留,而是绕到他身后。
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她仿佛力竭般,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恰好倒入白灵上人猝不及防张开的臂弯之中!
“辉夜?” 白灵上人下意识地接住她,入手是冰凉柔软的触感和沐浴后淡淡的冷香。
他低头,正对上她仰起的、泪光盈盈的眸子。
姮没有挣扎,反而顺势将脸埋进他带着冷冽松香气息的胸膛,纤细的手臂如同藤蔓般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伤:
“兄长……你今日如此动怒,将我禁足,将燕祗投入寒狱……不就是觉得……我对他……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吗?”
白灵上人身体瞬间僵硬!环抱着她的手臂如同铁箍般收紧!他周身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连案上的玉简都蒙上了一层寒霜!
姮却仿佛感受不到那骇人的寒意,她抬起头,泪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那双琉璃般的眼眸,此刻仿佛承载了万古的孤寂与无奈:
“这么多年了……难道兄长你……还不明白吗?”
“我的心……从始至终……都只为你一个人跳动啊……”
“可是……可是我们之间……”
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无边的痛苦和压抑,“那道无形的界限……那道血脉的桎梏……我们只能守着…看着…”
“当我看着你……却无法更近地拥抱你……无法更深地……拥有你时……”
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兄长…”
“轰——!”
姮的话像羽毛轻桡他最薄弱之处…
这……正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扭曲、最无法宣之于口却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灵魂的渴望…
是他对妹妹那病态占有欲的终极形态…是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禁锢在身边的原因…
“辉夜…” 白灵上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姮看不到他的表情。
白灵上人低头,滚烫的炙热呼吸喷洒在姮的耳畔、颈侧,“我们相依为命…我珍爱你胜过这六界的一切!胜过我的道!胜过我的命!”
“一想到你的心可能为别人跳动……你的笑容可能为别人展露……我就痛不欲生!恨不得……毁了整个天地!”
他的倾诉如同决堤的洪水,充满了偏执的爱恋和令人窒息的占有。
他捧起姮的脸,那双俯瞰众生的眼眸
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毁灭的欲望,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苍白却因激动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红晕的唇。
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她知道,火候到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眼中瞬间盈满水光,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诱惑,主动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环上了白灵上人的脖颈!
然后,在对方因这主动亲近而彻底失神的瞬间,她微微仰头,将自己冰凉的、带着泪痕的唇,印上了白灵上人那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薄唇!
这个吻,如同点燃了沉寂亿万年的火山!
白灵上人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反客为主,狠狠地、带着掠夺和毁灭气息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手臂如同铁钳,将她更紧地禁锢,另一只手用力扣住她的后脑,不容许她有丝毫退缩!
唇齿间的纠缠炽热而粗暴,充满了压抑了千万年的情欲和绝对占有!
姮被动地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几乎窒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感受到那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焚毁的可怕力量。成了?!她的心在狂跳!
然而,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彻底沉沦,或许能寻到一丝破绽或松懈的刹那——
白灵上人那沉溺于欲望深渊的眼中,陡然掠过一丝极其清醒、极其痛苦的挣扎!
那挣扎源于他根植于灵魂深处的、对“伦常”的认知!
源于他对天姬那“完美纯净”形象的执念!更源于……他心底最深处那一道无法跨越的、名为“兄长”的枷锁!
“不——!!!”
他如同被最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几乎是粗暴地推开了怀中的姮!
姮被他巨大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寒玉殿柱上,痛得她眼前发黑,气血翻涌!
白灵上人自己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捂着嘴,仿佛刚才那个吻沾染了世间最污秽的毒药…
他看看被自己推倒在地、脸色惨白、唇角甚至溢出一丝血痕的妹妹,又看看自己颤抖的手,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不能……不能……我是兄长……你是妹妹……不能……不能……”
“玷污……这是玷污……不!不!”
他无法面对自己刚才的失控,无法面对那份突破禁忌的欲望!
他如同逃离什么洪水猛兽,踉跄着、几乎是跌撞着消失在殿外!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留下满殿的死寂和冰冷。
姮靠着冰冷的殿柱滑坐在地,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因撞击和刚才的窒息而疼痛难忍。
她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眼中没有丝毫成功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凝重和……一丝后怕。
失败了。他推开了她。但……他崩溃了!这就是机会!
她强忍着疼痛,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她知道,白灵上人虽然逃离,但他的神识监控很可能并未完全撤去,或者……玉蘅就在附近!
果然,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玉蘅那张清丽却带着深深忧虑和惊疑不定的脸探了进来。
她显然听到了殿内巨大的动静,甚至可能……看到了天尊失态逃离的背影?她的眼神充满了询问和不安。
姮立刻调整表情,做出一副惊魂未定、虚弱无助的模样,对着玉蘅招了招手,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
“玉蘅……过来……”
玉蘅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了进来,蹲下身想要搀扶姮:“师叔祖,您没事吧?天尊他……”
姮顺势抓住玉蘅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意味。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仿佛只是惊惧之下的随口一问,声音细弱而飘忽:
“我……我没事……只是……只是兄长他……方才震怒……”
她顿了顿,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殿门的方向,仿佛心有余悸,然后才用更低的声音,带着一种仿佛只是寻求一丝确认安全的试探,轻声问道:
“燕祗师侄…他在寒狱……还好吗?我只是……只是问问……不会做什么的……”
玉蘅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她看着天姬那副惊魂未定、楚楚可怜的模样,再联想到方才天尊那失态逃离的样子……她心中瞬间翻起惊涛骇浪!
师叔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问起燕祗?!
玉蘅的心沉了下去。她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天尊的震怒,师叔祖的异常关切……这潭水太深太浑了!她只是一个侍从弟子,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她猛地低下头,避开天姬那看似无害、实则暗藏锋芒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极致的谨慎:
“弟子……弟子不知寒狱深处具体情况……只……只知那里是绝地……寻常……撑不过三日……”
她飞快地说完,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深深垂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告饶的意味:
“师叔祖恕罪……弟子……弟子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听见……”
说完,她如同受惊的兔子,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殿内,并轻轻带上了殿门。
寝殿内,再次只剩下姮一人。她缓缓从地上站起,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所有的脆弱和无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和一丝凛冽的杀机。
撑不过三日……
燕祗……只剩不到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