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为何与前世不一样?

作品:《绿茶表妹欲上位,我搬空全府休渣夫

    “你我之间,早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亲情了。”


    “你……你血口喷人!”


    萧凌雪从软榻上惊起,惊愕地看着萧承煜。


    他怎么会知道的?


    “萧承煜!本宫与孝仪皇后亲如姐妹,天地可鉴!你怎么敢…你竟然污蔑本宫?!”


    萧承煜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颀长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阴影,恰好将萧凌雪完全笼罩其中。


    他向前逼近了一步。


    仅仅一步,就让萧凌雪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污蔑?”萧承煜薄唇微启,“姑母,你是在侮辱本王的之上,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他微微倾身,靠近萧凌雪,压低了声音道,“本王既然敢说,自然是有铁证。你以为,当年那些替你鞍前马后、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真的都死绝了吗?姑母,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顿了顿,看着萧凌雪眼中骤然扩大的恐惧,如同欣赏猎物垂死前的挣扎。


    那恐惧如此真实,几乎要从她的眼眶里溢出来。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风光吧,姑母。”


    萧承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睁大眼睛看看,看本王是如何将你的美梦,一点一点……碾成粉末。”


    他站直了身子,警告道,“至于沈知夏…若她少了一根头发,本王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大长公主府。若她伤了一寸皮肉,本王就剐下姑母的一片肉来还!本王说到做到!”


    话音落下的瞬间,萧凌雪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浑身汗毛倒竖。


    她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些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萧承煜不再看她,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奢靡到令人作呕的花厅。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萧凌雪才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跌坐在软榻上。


    “不可能…”她失声地喃喃自语,“他不可能有证据…他怎么可能有证据?当年的人,我明明都处理干净了!试探,他这是试探!”


    萧凌雪抬头,疯狂地嘶吼起来,“来人!黑鳞卫呢?叶秋!给本宫去查,查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还有那个沈知夏…她不死,本宫便永无宁日!给本宫找到她,杀了她!”


    西郊,寒山寺后山。


    沈知夏被绑在椅子上,手腕和脚踝都被勒得生疼,甚至还磨破了皮。


    隐约间,一声悠长沉浑的钟鸣穿透寂静的山林,遥遥传来。


    “当——嗡——”


    余音袅袅,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钟声?


    距离不算太远。


    沈知夏在脑海中飞速检索着京城附近的寺庙信息。


    皇觉寺?不太可能。


    皇家寺庙戒备森严,方圆二十里皆有禁军日夜巡逻,不可能任由董艺宁把自己囚禁在附近的地方而不被发现。


    其他的寺庙,也没有山林。


    那么…就只剩下寒山寺了。


    得出这个结论,沈知夏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


    确定了地点,就有了方向。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手臂稍微好受一点,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或传递信息的可能。


    “吱呀——”


    破败的木门被人推开,董艺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沈知夏,”她走进屋子,斜睨着沈知夏,“想清楚了吗?那张地图,你到底交是不交?”


    她站在沈知夏面前,眼神锐利,试图从沈知夏脸上找到一丝恐惧或动摇。


    沈知夏缓缓抬起头,月光恰好照亮了她的半边脸颊。


    她看着董艺宁,轻声道,“董二小姐,哦不,或许该叫你景王妃?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把自己弄到这般田地,值得吗?景王到底许了你什么?正妃之位?还是……皇后?”


    她故意顿了顿,看到董艺宁的眼神骤然一缩,这才慢悠悠地继续道,“你放着京城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却心甘情愿被景王驱使,董阁老若是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闭嘴!”董艺宁恼怒不已,上前一步甩了沈知夏一个耳光。


    沈知夏低低地笑了起来。


    “恼羞成怒了?”沈知夏的声音充满了挑衅,“看来是被我说中了痛处。董艺宁,你真可怜。你以为景王是真心待你?你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罢了。”


    “你懂什么!”董艺宁气得浑身发抖,“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你懂什么是权势,什么是真正的野心?!景王殿下他……”


    董艺宁突然截住话头,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硬生生将后半截给咽了回去,看向沈知夏的眼神更加怨毒,“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沈知夏,我最后问你一次,李家那张藏宝图,到底在哪里?!你现在说出来,我或许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李家藏宝图?


    沈知夏心头猛地一震,无数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闪过。


    李卿岚临终前复杂的眼神、李家满门尽灭的惨剧、董家对李卿岚嫁妆的贪婪掠夺……原来这一切,竟然是为了一张藏宝图?


    沈知夏有些想不明白。


    李家所谓的藏宝图,究竟有多少财富,能让几方势力如此执着?


    难道,这宝藏里有的,不仅仅是银子?


    她决定套一套董艺宁。


    沈知夏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堪称无辜又恶劣的笑容,“我凭什么告诉你?就凭你把我绑在这个破地方?动议你,你们觊觎别人的东西,那张图,你们不配拥有。”


    “你!”董艺宁被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几乎要吐血,指着沈知夏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她从没遇到过如此难缠、软硬不吃的对手。


    重生以来,她的一切都十分顺利。


    她之所以会勾搭上景王,就是因为在前世,景王在萧承湛登基的第三年,找到了李家的藏宝图,不但收获了巨大的金银财宝,还有无数的兵器盔甲,甚至…还有一枚传世玉玺。


    前世的她,被董阁老和大长公主安排入宫,成了皇后,最终却被景王一箭钉死在凤位上。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活了十五年就草草终了,不甘心皇后的位子只坐了三个月就被血染红。


    重活一世,她要为自己找一条最顺遂的路,只为了她自己!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世的一切,从沈知夏休夫的那一天起,就全都不一样了。


    沈知夏的转变,萧承湛的成长,甚至于景王…全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景王甚至根本不知道李家藏宝图的存在,若不是她写信告诉了景王,只怕他还依然躲在北疆,做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


    她三年前先皇的葬礼上,偷偷联系上了景王。


    这三年来,她无数次的撺掇景王暗中发展势力,事到如今,景王手里的人马,已经有十五万之多。


    而且,前些日子,苏雨柔为了逃离翠香楼,曾求助过很多人,说自己手里有能够颠覆整个大陆的秘密武器。


    没有人相信她,除了…董艺宁。


    果然,那个黑铁球的威力几乎可以说是毁天灭地的。


    但董艺宁留了一手。


    她只给了北狄太子成品,而非配方。


    李家的财富,景王拿走了大半,但十五万人马的粮饷军械,不是一笔小开支,当务之急,不是北疆战事,也不是大宁的朝局,而是钱。


    足以让十五万兵马征战数年的银子。


    看着董艺宁濒临失控的样子,沈知夏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刻意的怨毒,目光也不再看董艺宁,而是看向门外,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算了,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若是你肯帮我一个忙,我倒不介意给你点好处。”


    董艺宁没说话。


    沈知夏也不在意,继续道,“我想让一个人死!”


    董艺宁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谁?”


    沈知夏缓缓转过头,看向董艺宁,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苏雨柔!”她咬牙年初这个名字,“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今日按这步田地!都是她毁了我的一切!让我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让我成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刻骨的恨意给压下去,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让我见见她。临死前,我想问问她,这三年,她的内心可曾有过哪怕一丝不安?”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哽咽和祈求。


    董艺宁狐疑地审视着沈知夏。


    这突如其来的恨意,到底是真是假?


    前世,苏雨柔进了陆家后,很快就被陆砚之收房,成了贵妾。可…沈知夏并未与他和离,也没有与沈家决裂。


    可沈知夏现在的状态,这种被逼到绝境只想拉着仇人同归于尽的疯狂,似乎…也不像是在作假。


    或许…她刻意利用苏雨柔来刺激刺激沈知夏?


    人在极端的时候,情绪最容易失控。


    董艺宁紧绷的脸色微微缓和了少许,带着一丝施舍,哼了一声,“既如此,就让你再见见这个曾经的‘好妹妹’。来人!”她对着门外喊道,“去把苏氏给我带来!”


    门外看守的人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破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董艺宁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沈知夏。


    似乎在判断她方才那些话的真实性。


    沈知夏则垂下眼帘,肩膀微微地抖动着。


    很好,董艺宁上钩了。


    没过多久,门就被人再次推开,苏雨柔在两名黑衣护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她显然精心装扮过,虽然环境简陋,却依旧穿着一件崭新的水红色绸缎长裙。


    一进门,苏雨柔就看到了沈知夏脸上的巴掌印。


    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一种扭曲的快意和优越感再次升腾而起。


    苏雨柔几步冲到沈知夏面前,双手叉腰,嗤笑道,“哟,才一夜未见,沈小姐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绕着沈知夏走了一圈,啧啧道,“瞧瞧这张脸,啧啧,真是可怜。往日里装得那么清高,有什么用?”


    她得意地大笑起来。


    沈知夏任由她嘲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苏雨柔,”沈知夏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的好表哥,如今正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