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四处漏风的栖梧院

作品:《绿茶表妹欲上位,我搬空全府休渣夫

    车帘掀开,安乐郡主付满满动作利落地跳下车,抢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凌空甩了个响亮的鞭花。


    她俏脸含霜,大步流星地走到沈知夏身边站定,一双杏眼怒视着那群地痞,声音响彻全场,“瞎了你们的狗眼!敢对本郡主的朋友出言不逊?”


    她扬起马鞭直指那地痞头目,气势迫人,“怎么,是想尝尝天牢的滋味,还是想试试本郡主这鞭子够不够硬?”


    “郡…郡主?”地痞头目瞬间僵住。


    那些哄笑的地痞也瞬间噤若寒蝉,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他们敢欺负平民,敢敲诈勒索,但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郡主啊!


    尤其是这位安乐郡主,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付满满带来的几个侯府护卫迅速上前,手按在刀上一字排开,目光阴冷地看着这群地痞。


    地痞头目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他眼神闪烁,飞快地瞟了一眼沈知夏,又看看付满满和她身后明显训练有素的护卫,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的心思?


    “是…是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郡主!冲撞了贵人!”他慌忙丢开手里的木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求郡主开恩!求贵人饶命!”


    他一带头,后面那群地痞也呼啦啦跪倒一片,跟着磕头求饶,刚才的凶悍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恐和狼狈。


    笑话,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付满满冷哼一声,马鞭在手里掂了掂:“饶命?饶你们这群渣滓,留着继续祸害乡里吗?来人!”


    “郡主饶命!饶命啊!”地痞头目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前挪了两步,喊道,“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我们也是收钱办事。是…是城里的一位贵人说这里的地碍了他的事,让我们来闹一闹,把人吓跑就成!我们真不知道是郡主您的朋友啊!若是早知道,就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收钱办事?”付满满柳眉倒竖,“说!是谁?”


    “这…这…”地痞头目眼神躲闪,似乎极为忌惮,支支吾吾不敢说。


    “不说?那就去京兆府大牢里慢慢交代!”付满满作势就要让护卫拿人。


    “别!别!郡主开恩!”地痞头目一咬牙,豁出去了,“小的…小的也没看到。只知道是个女人,头上戴着斗笠。他给了我们头儿五十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再给五十两。小的就知道这么多!真的!”


    付满满皱紧了眉头,看向沈知夏,低声道,“夏夏,是不是董家?”


    沈知夏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


    她走到被春桃扶起来的李大牛面前,看着他脸上的伤和那条被踹得微微颤抖的伤腿,温声道:“李大叔,你受苦了。伤得重不重?”


    李大牛忍着痛,连连摇头,浑浊的眼里满是感激和后怕:“我没事。多谢郡主和沈姑娘。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这…这刚下的苗就全完了啊!”


    他看着被踩踏得不成样子的田地,心疼得直哆嗦。


    沈知夏转向付满满:“满满,这些人,交给你处置吧。”


    付满满点点头,对着护卫一挥手:“把领头的和几个动手狠的,捆了,直接送去京兆府。告诉徐大人,让他好好审审幕后主使。其他人,让他自己看着办。”


    护卫们齐声应诺,走向跪倒一片的地痞。


    在一片哭爹喊娘的求饶声中,地痞们被捆成了粽子押走了。


    沈知夏走到被毁坏最严重的一块药田边,蹲下身,捡起一株被踩进泥里、茎叶断裂的幼苗。


    嫩绿的汁液染脏了她的指尖,带着一股微涩的苦味。


    “沈姑娘……”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怯生生地靠近,声音带着哭腔,“这…这苗还能活吗?我们…我们还能有活路吗?”


    周围的灾民们也都围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惶然和无助,眼巴巴地望着沈知夏。


    他们的希望,刚刚破土,就被无情地碾碎了。


    沈知夏站起身,将手中残破的幼苗轻轻放进春桃递过来的手帕里。


    她环视一圈后,语气坚定地道,“能活。苗毁了,我们重新育苗。地坏了,我们重新翻整。只要人还在,只要这双手还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沈知夏在此承诺,今日他们毁去多少,来日必让他们百倍奉还!”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激昂,却像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惶惶的人心。


    大家在沈知夏的安抚下,开始整理被毁掉的药圃。


    付满满看着沈知夏挺直的背影,眼中也闪过一丝敬佩。


    她走过来,拍了拍沈知夏的肩膀:“放心,有我在。他们敢玩阴的,我就敢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徐俊良那边我也会盯着,定要揪出这幕后黑手!”


    沈知夏握住付满满的手,用力紧了紧,一切尽在不言中。她转头对李大牛吩咐:“李大叔,辛苦你带人,先把伤者安置一下,请个郎中看看。春桃,你留下,把被毁的药田登记一下。”


    “是,小姐!”春桃应声。


    “满满,我们回城。”沈知夏道。


    回程的马车里,气氛压抑,付满满还在愤愤不平地骂着。


    沈知夏却异常沉默,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似乎在养神,脑海中却在飞速盘算。


    能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说明有些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那地痞头子说是个女人,这让她想到了苏雨柔和董婧婧。


    又或许…还有其他人。


    萧承煜远在锦州,赈灾之事千头万绪,必然凶险重重。京城这边,背后之人绝不会只派几个地痞来骚扰这么简单。接下来,恐怕才是真正的狠厉手段。


    进城后,付满满本想拉着沈知夏去容安侯府,但沈知夏却道自己还有事要处理,便坐回了自己的马车,回到栖梧院。


    沈知夏刚回到屋内,外头就传来王妈妈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您回来了吗?”


    沈知夏示意春桃开门。


    王妈妈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碧绿的茶汤在白瓷盏里漾着清透的光泽,香气袅袅。


    “小姐,您可回来了!”王妈妈脸上带着担忧,“方才前头门房说,有个自称是董府的婆子,送来了一个帖子,说是…说是董家的艺宁小姐,过几日要办个赏花宴,特意请您过府一聚。”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那婆子放下帖子就走了,态度…瞧着倒还算恭敬,可老奴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董艺宁?董二爷的女儿?


    沈知夏眉梢微挑。


    董婧婧刚被关了禁闭,这位二房的堂姐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董家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姐,是想在她面前演哪一出?示好?还是新的试探?


    “帖子呢?”沈知夏问。


    王妈妈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制作精美的洒金请柬递上。


    沈知夏接过,并未立刻打开,指尖在光滑的纸面上缓缓摩挲着。


    这赏花宴,只怕是鸿门宴。去,自然要去。不仅要去看戏,更要看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毒药。


    她端起那盏王妈妈刚奉上的龙井,凑近唇边,温热的茶气氤氲了眉眼。忽然,她的动作顿住了。


    一丝若有似无的涩味,钻入了她的鼻尖。


    这味道…淡得几乎难以察觉。


    她将茶盏移开,寒声问道,“王妈妈,这茶,是谁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