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合作
作品:《逃荒路上,我把星际垃圾吃成美味》 布庄门面颇大,青石板台阶被打磨得光滑,两扇厚重的木门敞开着,隐约可见里面码放整齐的各色布匹。
楚桑宁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襟,迈步踏上台阶。
星痕落后半步,步履沉稳,无声地跟在她身侧,那清冷的存在感却莫名让她心定了几分。
柜台后,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低头拨弄着算盘,这人便是李老掌柜。
听见脚步声,李老掌柜抬起头,脸上带着生意人惯有的温和笑容。
“二位客官,想看点什么布?小店新到了几批苏杭的绸缎,色泽鲜亮,手感极好……”
他话语微顿,目光在楚桑宁和星痕身上略一打量,尤其是星痕那疏离冷峻的气质,让他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李老掌柜,”楚桑宁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晚辈楚桑宁,冒昧打扰了,这位是星痕,我们并非来选购布料,而是有一桩合作事宜,想与老掌柜您细细商议。”
“哦?合作?”
李老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盘珠,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眼中精光一闪,并未立刻表现出热情或拒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桑宁和星痕依言落座。
随后楚桑宁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李老掌柜。
“听起来倒像是将我这布庄,变成你们在临水镇的一个分号?”李老掌柜放下茶杯,语气不疾不徐。
“老掌柜此言差矣。”
一直沉默的星痕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
“并非分号,而是独立经营,自负盈亏,您仍是李记布庄的东家,只是经营范围,多了一项独家的生意。”
星痕的话言简意赅,却精准地划清了界限,点明了核心。
李老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向楚桑宁。
“楚姑娘,你方才提到的货品,除了那岩椰糖,还有奶糖和饼干?老夫想先见识见识实物,不知方便否?”
“自然方便。”
楚桑宁心中一喜,连忙从布包中取出几个小巧的油纸包,里面分别装着几块岩椰糖,奶糖和饼干样品。
“老掌柜请过目,也请品鉴一二。”
李老掌柜拿起一块岩椰糖,先是仔细端详其色泽和形状,又凑近闻了闻那独特的清甜香气,然后才放入口中。
接着,他又依次品尝了奶糖和饼干。
他的表情从最初的谨慎评估,到后来的微微颔首,眼中渐渐流露出满意之色。
“楚姑娘,星先生。”李老掌柜缓缓开口,语气比刚才郑重了许多,“实话说,这段时间我也听说了嘉林郡兴起奶糖这种新奇吃食,很是受达官贵人喜欢,据说价值千金。
我还想着到底是什么新奇,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很高兴你们来找我合作,不过,这独家经销,关系重大,牵扯到我这布庄未来的经营方向。
老夫需要些时间,仔细思量一番,并与家中子侄商议商议。二位可否宽限几日?三日后,无论成与不成,老夫都给你们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个结果在楚桑宁意料之中,毕竟这不是买匹布的小事。
她压下心中的急切,连忙应道:“老掌柜思虑周全,这是应该的,如此重要的合作,自然要慎重,那晚辈三日后,再来聆听老掌柜的指教?”
“好,就这么说定了。”李老掌柜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和缓的笑意,“三日后,老夫在此恭候二位。”
楚桑宁和星痕起身告辞。
走出李记布庄那厚重的门槛,楚桑宁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结果未定,但至少迈出了第一步,而且李老掌柜的态度显然是认真对待的,这已经比预想中好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星痕,似乎想让星痕点评下自己刚才的表现。
星痕只淡淡说了句:“西河集。”
便抬步朝着镇子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陈家小子小杂货铺所在的地方。
去了西河集,陈记杂货铺的态度和李记布庄差不多,也是三日后给答复。
等楚桑宁和星痕回到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老妪刚做好饭,刘慈和魏书漫也正好从作坊收工回来。
几人直接在大门处来了个照面。
楚桑宁心情颇好地和两人打招呼。
而刘慈和魏书漫见两人并肩从马车上出来,纷纷对视眼后,彼此眼中都掠过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刘慈更是促狭地冲魏书漫挤了挤眼,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见两人如此,楚桑宁心头隐隐有种昨晚醉酒后,是不是做了什么丢人事的感觉。
她立马走过去,抓住刘慈,低声问道:“阿慈,昨晚喝醉后,我都做了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刘慈隐者嘴角的笑意,连连摆手,拉着魏书漫迈进大门,“吃饭吧,要不都凉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楚桑宁站在门口,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刘慈那促狭意味的笑声。
昨晚那坛果酒的后劲儿果然缠人,不光头痛,连记忆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只隐约记得星痕那清冷的侧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自己似乎说了许多话,具体是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拼凑不起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慌乱,抬步迈进门槛。
院中已点起了几盏昏黄的灯笼,将老槐树的枝桠投下摇曳的碎影。
堂屋里,木桌已摆得满满当当,刘慈和魏书漫早已落座,正低声交谈着什么,见楚桑宁进来,两人默契地噤了声,只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刘慈拿起筷子,夹了片腌萝卜,故作随意地问:“桑宁,今日和星公子跑了一整天,可还顺利?”
“嗯,李记和陈家铺子都答应三日后给答复,总归是开了个头。”
楚桑宁挨着魏书漫坐下,老妪已将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推到她面前。
“快吃吧,丫头,瞧你这脸色,定是累着了。”
老妪絮叨着,又舀了一勺酸笋汤添进楚桑宁碗里,“宿醉最伤脾胃,多喝点热的养养。”
楚桑宁道了谢,低头小口啜饮着粥,温热的米粒熨帖着空荡的胃,却熨不平心底的毛刺。
她忍不住又偷眼看向刘慈。
刘慈正低头扒饭,嘴角却绷不住似的微微上扬,肩膀还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楚桑宁搁下碗,忍不住再次压低声音追问:“阿慈,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